第22章 公园
在百无聊赖的日子里,安逸说他想去美国。一星期后我们在饭店吃饭,那天我们把吧台的酒喝的差不多光了到打烊的点,我们搀扶着出来。跌跌撞撞,晃晃悠悠,一起躺在公园睡着。后来我也就再也没联系上他。你是知道的我收拾好东西,买了999朵玫瑰就去了她们的城市。我以为她会接我的。再回到来我改了名字,接着上我的研究生,我已失去了她的消息。在我给她打电话开始是不说话我还是不停的说,后来就是不接电话。在我打了不知多少个的时候电话那头说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已停机。我感觉天瞬间黑了,躺倒在床上。毕业以后在我考虑要去哪儿的时候,一个女的半夜在外面喊我的原名,如你所知是酒红色,我们在激情过后,在第二天她又不见了,还用电邮说我暂时离开你一段时间,你不准找别的女的,不然你就不是男人,我在外地也诅咒你。还给我发了一个笑脸表情。过了很久快一年没做爱了,我时而怀恋她咬着我耳朵的那种缱绻温柔的抚摸。
那天风吹的很大,我看着天空不停的变幻着云彩,绯红、橙黄、橘绿、天蓝。我依稀记得我看着远方,眺望那寂静的远山,我在思念她。静静的那么看着,好像我的生命里没有什么事可做一样,我总是赋予她不一样的意义,可也许这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北国的天,通常是很冷的树上会结着冰,远处看去莹莹闪闪的。天还是寒冷的时候,零下十几度的城市上空,还有信鸽在一起飞着,有时候停在楼房的上面,房子不是很高。就是6、7层的样子。林月看着那边是赭色像个城堡似的建筑,走在大街上枯树上空缠绕着电线,天空很低,突然想给艾艾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做什么?她的母亲有什么不好么?阿文也去了温州城,繁华的城市显得那么落寞,下午灰色的天空下几处白杨树正在兀自的生长着,从来没人重视过吧,我们每个人身边总有被无视的风景,看作是过客的人,在同一个城却有着不同的遭际。
林月坐在公园的双人椅上,看着来往的车辆飞奔而去。皂荚树落下片片枯叶,不远处是工人体育馆的丝网、水泥地,辖成的空地,没有风。天气好似老天爷打了一个哈欠,没了精神。肃杀的景象没有雪在地上铺展落叶,总是给人还在秋天的气象,林月从背后拿下书包,打开一本泛黄的书,从里面拿出一个军绿色的信封。慢慢的读了起来,双手摊开。密密麻麻的写着些小字,就又给了林月很多的感想。拿出钢笔写在他自己准备的白色信纸上,油墨还残留着香味,而他的墨水是浅绿色的。不是蓝色或是黑色,这种特殊的情感总是别致的忧伤。
多年后,当我重新整理旧故,它依然令我心悸,林月把一直脚搁在另一只脚上,放上一本书,在上面写道:
艾艾:
冬天的你还好么!许多的日夜。或温暖如春,有时也皑皑白雪。记得我们离开学校的时候回来,就下过一次雪。那一次我是站在家里,从窗户里眺望这个冰雪的世界。我不想出门,我找不到地方,可以玩耍。要是这个天气去溜冰应该是别样的感受吧,期间我走上阳台,雪花轻舞飞扬。片片好像撕碎的小纸片在满天的飘荡,我打开铝合金的窗子。这是10几层的楼高,雪落地就化,可是它好像没有停止的意思,风起时,一阵一阵的卷着,旋着,舞着。我突然就想起了你,我不知怎么表达这种莫名的回忆。我们的记忆是错综复杂的它没有时间分明。我依稀的记得我翻箱倒柜的找,找你的回信。差点被椅子给绊倒,可我意识到我自己的行为是那么的孩子气,我又走回来窗台。地上以见白,我的窗台也白了,马路对面的四合院边,有几棵树。我看到有几个松鼠在跳跃,树是秃的。我不知道整个城,有谁还像我一般的失落。我是说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变得很浮躁,我甚至讨厌雪这么的下着。不落痕迹,不鸣声响,不表温度。它是那么的从容和随意,我开始痛恶这种置身世外的茫然,我甚至一致觉得我该冲进雪里。吃几口雪,又或者从树枝上打落些雪花,让它可爱些。银树碧绿妆成,远山似眉深黛浓墨般的有个不样的景致。而我的脚确不能走动,我不想下到下边去,我也不想走在石景山、或大兴的路上。这样我想着想着不自觉的在阳台边的栏杆上写上了许多的艾艾两个字,而我和楼下飞奔而去的汽车和公交车相对望。
我想在阿文自有他的想法,也许他想逃离,而我却在守望。这种精神的虚脱,让我乏力。最后我把那些雪堆积起来捏了一个雪球,我又想起球球,把它放在我的手里,有半大个皮球那么大,我想把它扔到对面去,我怕砸到来往的车,可能又不会那么的远,惊动松鼠,也许并不那么的有趣。我望着苍穹,也许那边会不会有另外一个我们一样的生物的存在。我没有多想我把雪球脱手,它是自由落体样,掉了下去,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我像把自己仍了出去一样,我在心里听到一声闷响,它碎了。然后我带上阿妈给我买的一个米色的小帽,帽的前沿是很小的,走到楼下,我没事可做。我只想去很远的地方,我用半个小时走到团结湖,在那里买了一瓶雪碧,我想要一个透心凉的冰冷,可惜没有这样的天,它已经很凉了。转了几个弯,我又回到家。我以前并不这样,这个寒假总是那么的冗长,我想从你那里借几本书,打发着看似很值得庆幸的豆蔻华年,在我此刻它是那么的紧迫的事。有本萨默塞特—毛姆的《人生的枷锁》也好,又或着是《雪国》也可以。我是很想见你的,在东四我喜欢那里的胡同和四合院还有枣树和槐树,它总是那么的高,显得我们城市是那么的开阔。我从来只是在那里停顿许久,然后走开,我只是抬头看看那片树和天空,没有呆呆的没动,我不想被人窥视一样的心慌,尽管他们只是匆匆的走自己的路,从没在意我这个路人,可我总感觉被看着似的,它有这种力量,我只有一如既往走我的路,显得那么匆忙。现在我是坐在公园的椅子上,给你写的回信。原谅我没有对你提出的问题,做任何有用的解释,我一直在说我自己。风好像有些大了,我要回家了,下午三点的午后,那边的报纸墙边,有人在驻足。天寒地冻的,这样的天也是很朦胧,好吧。
午安二月二十六
林月走在人行路上,有些老人在路上搀扶着往前,也有家长牵着小孩嬉笑着走着,总是有很多的人。回到家,林的父亲是在家的,看着林一脸的疲惫开门进来,只是冷冷的说声。“爸,你回来了。”转身就想往卧室里走,林爸爸叫住道,“林月,你过来。”
“干嘛。” “我们是不是没什么话可以说的啊,干什么去了。”
“嗯。”林月支唔了一声,林爸把眼睛看着林月,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和他说话。
林爸,是一家投资公司的高管。在他的爸爸也就是林月的爷爷就搬到了北京城,林爸叫林建翔。此后或许还有话说,先略写一二,可是他给林月的影响也是深远的。每一个父亲总是留给子女们言传声教,这些已经够他们受用的了。
“你过来,我和你好好谈谈。”建翔带着铜色眼镜,一双深陷的黑眼里,充满渴望和慈悲。
“有什么好谈的,我又没有什么问题。”林月坐在沙发上,弄着靠背用的枕头的一角,把一只脚伸在茶几的腿上。没有什么心情干巴巴的望着建翔。
“你看你这么随意,我问你你的功课怎么样,要好好的学,知道吗?不能给我丢脸。”老爸语重心长的说道。为什么偏偏多带几个字呢,月儿也是一脸的鄙夷。
“很好,要不要把我的成绩单给你过目啊,我在班上排名靠前。”
建翔对着他的妈妈说道:“茹娟啊,你听到没有。”林爸,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你去吧,没什么事。你要不要和我一块去吃个饭,我带你认识一下你的黎叔,他常提起你,还说他的儿子肖和你是一个学校的。”
“还是免了吧,我不感兴趣,也没有心情。你要是心情还不错,老爸,你借我许多钱花花。以后还你,我感谢的。”说着眉开眼笑的打着哈哈,“你个没有出息的,就知道花老子的钱。”建翔嘴角上扬,得意的抖着腿。“谁没出息了,我不稀罕你的钱,不是怕你的钱贬值的厉害,还如让我买几本书看看,去大剧院看看,来的实在。”林月说着把一条腿拿在沙发上,盘了起来。
“你倒是很会替我打算啊。”说着打了一个哈欠,“以后再说吧,去给我倒杯茶来吧。”
林月就倒了一杯,径直走到自己的房间。连着几天的雪还没有化,林月就倒腾自己的房间。和父母在一起,总是很无聊的百无聊赖、毫无新意。桌上有些小橙橘,就剥了起来,并躺在床上,看着一手的姜黄色和白果筋。说不出的颓唐,橙黄的色泽把双手染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