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课堂
故事在北国师大附中,当晚梁子文和冉冉回家后,一切无事。嬉笑玩闹,你也有一天内认识一女孩并和她玩的很疯。
“奶奶,我回来了,我买了鸡蛋今天煮鸡蛋汤你喝好吗?”
奶奶已经睡着了,在竹椅上仰着头。昏黄的灯光下,子文抱起奶奶,脱了鞋子,盖好被子,回到自己的房间练了一会分解和弦,其实不是自己学的是爸爸小时候教的,7岁的时候爸爸就和妈妈走了杳无音讯。从此只是孤儿寡老,相依为命。悠长的胡同里,子文害怕的要命,从小就饱受生活的摧残,时而性格偏执、古怪,时而随和、风趣。艰苦的生活并不能改变他乐观的秉性和气质。我想大概源自那一墙的书和吉他,和生活的积淀感悟吧。肚中有才气自华,醉心于精神就能达到一种境界物我两忘,这是陶潜的田园诗所概括的。愤世嫉俗豪放率真性格狂妄不羁这是李太白所供给的。杜诗和红楼梦大概给他文字的强大张力和现实悲观虚妄的境地。鲁迅严肃和自嘲的脾气和冷峻的一字须大概给他力透纸背的理性和宽容。当然还有苏格拉底、莫洛亚、爱默生、西塞罗、洛克、培根、拜伦、萨特、康德、尼采、罗素。那些哲学家给他分析和存在、道德、幸福的概念他该也很受用。还有这把吉他,叮叮的声音貌似可以让他忘记他要照顾奶奶还要去打工补贴家用。尽管这样这个少年还是不愿提起他的父母之言片语。半夜他还在看书,尽管物理、化学、数学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暗地里他没少啃课本和做试题。他久久的凝望窗外那一轮月光。窗外是一棵木槿。不经想起白天老师念得那首诗。
暮从碧山下,山月随人归。
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
相携及田家,童稚开荆扉。
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
欢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挥。
长歌吟松风,曲尽河星稀。
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
大概诗里的意境现在该是荡然无存,倒是现在的楼是越盖越高,而子文的矮房子,也该要拆迁了,拆迁后他该住那儿了。月光还是撒下那一许的清辉,泻满整个窗台,照在床上像是镀了锡金。蒙蒙中他睡去,奶奶还在呻吟。哼哼唧唧的像是在喘一口气吃一块称砣。阿文的奶奶并不知道,儿子为什么要走,他们是自由的恋爱的人,哲学家和诗人不食烟火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己找了一个壳子,钻进去就不出来。可怜这把老骨头还要在餐馆洗盘子、拖地。苍老的皱纹像一条条刀疤,泪眼纵横的凹陷的脸孔深陷。茹苦含辛的背影里有对生活的渴望和对生命的坚持。一年又一年到死了,也没有儿子膝下欢颜。黄土枯骨多年后才会来凭吊。在坟前除草、烧纸、换一抔黄土。不幸的家庭都有不幸的家庭悲剧,也不一定快乐的人就不会不幸。安贫乐道,而这是奶奶的哲学。
第二天他要早起,打扫庭院、烧饭、洗衣。自己然后走路去学校,边听着外文歌曲。和看门的大叔问早安。早读、听课、自习、有时在操场上去玩就拾起丢了的空饮料瓶子,放在教室的后边。没事的时候也会在课堂上看一些杂书。有时干脆啥都不做就趴在桌上睡觉。当然有时你没睡觉,老师也以为你在睡觉,书都堆的老高。有一次,子文在看一道难解的题百思不得其解。半天不动在想了,老师就点名叫他。
“梁子文,你怎在睡觉啊。昨天晚上干啥去了。”
“我没睡觉啊。”
“你还没睡觉我看你半天了,你一动不动,你当我瞎子啊。”
“把你们的眼睛睁大一点,发生么楞。”
当时我们都很无语。下课林月过来找阿文说话
“最近正看啥书。”
“我在看莫洛亚的《人生的五大问题》写的挺实在的。”
林月就吃吃的笑着说:“说了些什么,我没看过。我洗耳恭听高见。”
“说的是幸福的两个方面,社会关系和心理方面。主客观来写的,论及婚姻、爱情、友谊、社会生活。”
“好像很受用啊。”
“也不是,就是哲学这东西,你看了会豁然开朗,但是面对生活还是没有一点变化。帕斯卡尔还说过肉体不可思议,灵魂更不可思议,最不可思议的是肉体居然能和灵魂结合在一起,生活是不会以任何意志转移它的轨迹。”
“就是这样的我们的思想可以天马行空、云里雾里来回奔走,但是了我们还是得穿裤子的。”
“你现在说的又是一个层面,这个是社会制度和道德、美的问题。”‘
“啊,这个你也懂啊。”
“一点点了。”
叮叮上课的铃响了,是英语课,而且还有几个实习的老师在旁听,索然无味的。
有一次,我在miss王的课上,我看到林月在哭,眼里闪着泪花,脸红红的,头发也是油油的,呆呆的望着窗外,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忧伤在那个年龄里,中学的爱恋且这样就叫做爱恋吧,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分不清友谊和爱恋的,甚至分不清爱的是谁。我是这样认为的。你可能不太同意。如你所知,就是前面说的,林月有1、2个星期萎靡不振,我就给他打气。
“每个人在现实中都有一个追求者,也许有个女生和你一样烦恼。因为相爱的相遇机遇是一样的。人口的基数是不变的,哥们你的未来大大的。”
“哼,我的头大了。”我也没觉得他说的那里错。
就接着说:“你知道佛陀吧,在那个菩提树下成佛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心魔。在你渐入佳境冥想的阶段。它就潜伏在你的脑垂体上,通过神经中枢的突触,最后搞垮你的意志和身体,直到走火入魔,所以别想了。”
我们坐在柏树后面,高台上垂着双腿,我喝了一口可乐。
“子文啊,你说我从这跳下去,会不会死掉。”
“不会,但应该脑残了。”
沉默了一会他说:“去你大爷的,阿文,其实我就是觉得人生太他妈没意思了。”
我纳闷,“你怎就会觉得人生太他妈没意思,从哪来的。”
我们从矮一点的地方跳下去,我们在操场上踢了一会皮球,皮球在绿色的草地上滚来滚去,林月也不知和谁一队,不停的追着皮球,拉扯着飞脚闪了一个香蕉球。不知是啥把他绊了一跤,他发疯似的猛地弹起来,穷追不舍又是一脚踢在人腿上,皮球滚远了,我还以为他踢的是艾艾,使这么大劲。
“的狗日的,会不会踢球,发什么羊癫疯要死啊。”
那男的摸着脚呲牙咧嘴的,像个猴子跳来来跳去,我就拉着林月走掉了,迟了说不定要火拼,蚂蚁也知道下雨前要搬东西,不能等挂了还不知道咋挂的。
“你不是还想着要自绝于人民吧,搞得跟少了胳膊缺了腿似的癫狂了,你丫这可不像个男人。”
“他娘的,龌龊的很,我还屁颠屁颠的,活像一夹尾巴的狗。”
“你都用的啥比喻呀!哪有这样说自己的。”林月看着我好像眼睛里满是沙子。
“这种情况,要么等一等或许风雨后就是彩虹,你可以写情诗这个她总不会介意吧。
林月是一脸的茫然。
“其实男人是重行动,女人重感情。你突然的大雨倾盆,如火山似的喷薄而出让女人重感性直觉的柔和色彩的一面成了一曝光板,让人坦诚的接受是欠水准的。”
“这你也知道,你真是他妈的个天才,真不愧是诗人的儿子。”
“我靠,你个孙子咧。你再说我翻脸啊。”
“你翻一个看看,我倒是看看有多厚。”
“怎么?你觉得我是不是很扯。”
“不是扯,而是非常的扯。”
“感情不是伤人的,当你发现已经没有共鸣,已达到不能调和的境地,是不是该收手了呢?”
“我觉得爱情只能有一次,不能同样的爱两个人。”
“那你觉得这是爱情吗?”
“那你和冉冉呢?”
“我不知道,就是这样每天能见面,我也不知道,以后怎样,但是我觉得爱情不是我们现在最需要的。”
“好吧,这样吧,去我们宿舍坐坐。”
发黄的宿舍楼里,子文跟着林月上到宿舍,一男的在拍篮球。
“宿舍挺大的,还带卫生间和书柜。”阿文说
那个拍篮球的高个男生递来一支烟。“抽一支”
“我不抽烟的。”他就又扔给子文,只见他躺在床上不停的吐着烟圈。青烟在空气中盘旋了一会,嗖的一下从窗户里扯到外边,红色的窗楞还有钢筋一根根的扎在那,推开可以推到外边去。可以看到,操场上的土草场,来往行走的人们,还有打球的人,还停了几辆轿车,其中有一辆还是红色的北京现代落满了树叶,高大的梧桐在落日的斜辉中不停的摇曳着树枝像是女孩校服摇曳的裙摆。只听那男的问子文“你为什么抽烟。”
“我觉得抽烟比较有品位,成熟的男人就该这样,少说多做。烟有尼古丁能让人冷静、深沉。”
“我抽的是寂寞、无聊、悔恨、无奈、压抑一切不能自我控制的外界困扰。我讨厌,被生活牵着鼻子走。”
“人匆匆的几十年,不能晃晃悠悠,要去明白一些道理、做对一些事。还是一个篱笆一个坑,不等韶华流逝在嗟叹、唏嘘。”
“这话打哪儿来。”
“上学就像赶赴刑场一样,战战业业的。”
“生活就是这样,你自己稍不留神,就给你一闷棍。”
“人该自己计划自己的人生。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生活能给我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