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命定

    苏莫忆来到监牢眼神低沉地看着钱冲：“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要用你的血祭奠我阿婆的在天之灵。”

    “大人，大人，你相信我，人真的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钱冲依然在为自己辩解，那言辞着实恳切。

    “你死到临头还不肯认，这谎话你留着和阎王爷说去吧，我阿婆和还有谢姑娘的命，今日你便都一一偿还了吧。来人啊，上枷锁，带出去。”

    “不要啊，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人不是我杀的，人真的不是我杀的啊！”整个监牢里都是钱冲的回音，苏莫忆认为他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钱冲游街示众，路上的百姓都向他砸着臭鸡蛋和菜叶子，各个拍手称绝，都是平常被钱家欺压过的，今日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烈日当空，眼看午时降至，苏莫忆将筹子往地下一扔，大喊：“行刑。”

    钱冲心如死灰，一直叫嚷着：“我不是凶手，我不是凶手！”然而没有人在乎将死之人的话了，刽子手手起刀落，钱冲人头落地。

    方斯言回到了白云书院，去求秦望舒。此刻，方斯言与秦望舒站在书房内，无其他人在左右。

    “叔叔，苏莫忆入朝，是不是你与皇上联合起来设计他的。”方斯言本不敢多想，因为他怕，“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您上次说来的人便是皇上？斯言这些年来一直受您照拂，不甚感激，难道必须要牺牲别人来保全我吗？”

    秦望舒看着方斯言，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对于他的质问，无可奈何道：“皇上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斯言，为了保住你，我只能牺牲一个苏莫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真的是因为我？这偷来的时间到底是见不得光的，终有一日要为此付出代价，可您千不该万不该用无辜的人来保我，这些年您一直蛰伏青云城究竟是在做什么？”

    “三年前，皇上散播术士之言谎称天降奇才必落于青云这才会派我隐居于此。这些年右相的势力不断扩张，皇上急于寻找能人与之抗衡。你本是三年前被选中的人，右相手段狠毒与他抗衡风险实在太大，你父亲不愿你涉足官场被皇上当靶子丢了性命，才连同我制造了一场假死骗局让你活下来，都说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皇上做梦也想不到我会把你带来青云和我一起。”

    “你与父亲的苦心，斯言明白。”

    “可惜事与愿违，右相的势力已经令皇上坐立难安，他这次来，我必须要交出一个人，苏莫忆的出现仿佛是冥冥中注定好的。我本也不想累及无辜，若不是钱冲的事害你暴露了身份，我断不会害他的。”

    “皇帝的命令谁也不能违抗。”

    “不错。不过你接触苏莫忆这段日子，他的过人之处想必你比我更了解。皇上要我用苏莫忆来换你的命，钱家的事便顺水推舟完成此事，接下来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终究是我亏欠了他。”

    “一切都是命罢了。斯言，你千万不要自责，牺牲苏莫忆在所难免，皇帝要培养他与右相抗衡，将来他的生死和你和我都无关了。”秦望舒并未完全说了实话，他知道方斯言为人正直，若是知晓真相，定不会罢休。但愿这一切可以快点结束，早日回归正轨。

    “不，我绝不会让无辜的人深陷险境，替我受累。牺牲别人，这是我绝对做不到的。朝堂之上波云诡谲，何苦要她沦为与右相争斗的棋子，否则当初为何想尽办法让我诈死远离朝廷，请恕斯言没办法做到问心无愧，恐怕要辜负你们的一片苦心了。”方斯言说完这番话就立刻冲出去，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谁也无法阻止。

    “斯言，你去哪儿？你可千万不要冲动。”秦望舒焦急的怒喊着。

    方斯言不会让别人替自己牺牲，无论如何他都要保住苏莫忆，即使不能也要共同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