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信息交换
林征心道：“好家伙，刘泽清这家伙也太贪了，逮着蛤蟆攥出团粉来，你这么搞人家，那不是结死仇了，怪不得人家要资助军队。我估计也是让你给整怕了。”
林征回道：“原来如此，可既然汪家与刘泽清有如此大仇，为什么咱们现在分化成两派？”
王秀楚解释道：“可能与任知府反腐有关。
我等并无官职在身，与扬州官吏打交道时，他们多有怨言。
在之前晋商、秦商、徽商都有不少关系在扬州府内。
任知府上来之后，通判推官都被调查入狱，乃至多个晋商、秦商、徽商都被提审责罚。
此事牵连甚广，引得三方一齐动用朝廷力量，想要扳倒任知府。
不过任知府毕竟是史阁老提名之人，又无大错，所以目前他们并没有什么进展。
现在三大盐商与任知府不说势同水火，也是针尖对麦芒。
而汪家作为晋商的首领，自不能轻易与任知府和解。”
林征这才明白，原来这里面盘根错节，光一个盐商就分成三派，还真是乱成一团，让谁退一步都是难事。
这时候林征想起一个人来，问道：“想跟两位打听一个人，黄得通两位可认得？”
王秀楚立刻说道：“认得，黄得通的父亲黄洪正，也是晋商一员，曾于汪雄关争过晋商商会会长一职。
据说黄家在山西老家势力极强，不少边军大员都与他们有关系，只不过近年边军损失严重，黄家的势力大不如前。
不过近来有传言，新任盐税使黄国琦与黄家虽无血缘关系，但过从甚密。”
林征听到“黄国琦”三字，立刻警觉起来，连忙道：“这个黄国琦，可是前日落霞楼上与刘泽清、阮大铖一起之人？”
侯方域见林征紧皱着眉头，于是说道：“确是此人，莫非林公子与他有过节？”
林征表情依旧严肃说道：“哦，以前没有，以后就说不定了。”
“说通了，说通了，好么，你小子就是黄国琦派来对付我的，这梁子结下了，以后咱们这账慢慢算。”林征在心里默默说着。
侯方域心说，这情报也都给你分享不少了，咱也得从你那儿搞点东西出来吧。
侯方域说道：“正所谓，一事通百事通，林公子既然能造出四轮马车这样的精妙器件，应对机关学造诣匪浅。
眼下却有一桩要紧事，若林公子能帮忙解决，对扬州防务帮助极大。”
林征说道：“侯公子不必客气，林某既已决心投入史阁老麾下，并未打算有所保留。”
侯方域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不瞒林公子，扬州防务，现在最缺的是火器，无论大炮、鸟铳都是守城利器。大炮一响，声如雷霆，无论攻城守城，都会忌惮其威力。
但扬州军备废弛已久，虽得史阁老修整调配，可这大炮一直是个软肋。
仅有几十门嘉靖年间的为了防范倭寇制造的无敌大将军炮。
此炮威力虽大，可毕竟年月太久，只是前几年叛军进到扬州城郊之时有开炮威慑。
上次秘密试炮，竟然有一门炸了膛，之后便封锁了消息，至今无人敢用。
其次，侯方岩军多备冷兵器，偶有土铳威力甚小，也就比炮仗声音大些。
武库之中，却有不少鸟铳，可多数也都是挑选剩下的，不是锈了便是缺少零件，能用的寥寥无几。
若无火器助阵，这声势上便弱了许多。”
林征说道：“大炮和鸟铳确实没有接触过。
不过这么短的时候，要新做大炮和鸟铳可不容易，我顶多也就是能给看看，哪些能用，哪些需要零件，修修补补的。
要想以后能用得上火器，那还是得下大力气，兴建大型的炼钢炉和铸炮炉，还得有一批能工巧匠跟着，不然也就跟现在一样听个响，看个热闹。
形成不了真正的战斗力。”
侯方域点点头说：“扬州距离南京太近，原本火器皆是南京派发，可如今朝廷明里暗里克扣军备粮饷，想要从南京得到大炮鸟铳，绝非易事。”
此时，王秀楚插话道：“上次到有推官说，这扬州城里原有一制作农器的铸造厂，前几年还造了一些鸟铳出来，只不过后来几个老工匠都被征去南京，便荒废了。
不知道能否恢复如初。”
林征说道：“有就比没有强，等回扬州了，试试看。不过这造火器最重要的还得是工匠。
两位得多多劝谏，招募一些有为的工匠才是。
说到工匠，我倒有一人举荐。
《天工开物》这本书你们看过没有？”
侯方域连忙应道：“虽未看过，但有耳闻，我有一友名唤方以智，曾任工部观政，他对此书尤为推崇，作者名叫宋”
林征接话道：“宋应星，此人在火器方面颇有造诣，如能招他前来，定能助一臂之力。”
侯方域点点头说：“也好，待到回城我便通知南京好友，寻那宋应星前来扬州助力。”
林征心说：“宋应星那《天工开物》写的极好，对古代的制造工艺应该是了解甚多，加上咱的理论设计，造点大炮那不是手拿把攥的事儿。
对了，你侯方域不是朋友多么，还真有事儿让你帮帮，先引你一引。”
林征说道：“这火器最佳的优点，其实并不是壮我气势，而是成军极快。
无论长枪、刀盾、马上功夫、弓箭强弩，哪个不得训练几年才能将将能战。
可这火器不同，只许知道如何装药开火，便可上阵杀敌。
既然如今史阁老嫡系兵马较少，为何不借此机会练些兵士为他所用呢？”
林征放的钩，侯方域立刻就咬了：“哎，史阁老何尝不想训练新军，可抛开物资粮饷不谈，最紧要的是无有良将。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呐。”
林征点点头说：“我有一人推荐，此人熟读兵书，身怀绝顶武功，有文韬武略。文能登科中举，武能阵前败将。”
侯方域兴趣立马上来，问道：“此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