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突然来癸水了
谷芷兰有些语塞，原来卞无双早就查过，知道二老爷和四老爷根本不在京城。
既然如此，又为何非要到这二房来兴师问罪呢？
他指望后院的女眷又能对他说什么呢？
故意为难吗？
“还请大人高抬贵手，三夫人入狱，恐怕对她清誉有损。”
卞无双一脸诧异，“那和本官有什么关系？”
是啊，卞无双刚因为这个案子被陛下罚了，现在肯定是急于查到逃犯下落，任何一点可能性都不会放过。
那日刘茂才出现在丞相夫人主办的桃花宴上，现在又发现船只是谷家所造。
怎么看，谷家似乎都有很大的嫌疑。
“大人，这件事情，丞相若是知道……”
“他知道又能如何？”
卞无双眼神突变，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谷芷兰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她押错宝了。
她的话很可能反而会激怒卞无双。
“你以为本官是什么人都能威胁的吗？别说你是谷明德的女儿，就是他现在站在我的面前，本官想要带走的人，他也绝不敢说一个不字！”
他的胸口起伏，显然是怒了。
其余属下们都不敢上前安慰，只能握紧腰间刀柄，在卞无双一声令下的时候，随时都能抽刀而出。
谷芷兰心脏咚咚咚地跳得很快。
她拼命让自己冷静，不要慌，想想对策。
可人的意志是一方面，身体却是另一回事。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已经有些微抖了。
在卞无双的面前，她什么都不是。
什么丞相之女，什么大家嫡女，通通都是浮云。
因为他本就是一个放浪形骸，行事不择手段的人啊！
“要想抓到逃犯，绝不是拿女人开刀，谷家生意遍布天下，各类船只更是沿街售卖，这并不能证明是我们谷家提供的逃脱工具啊！”
谷芷兰身子抖得厉害，但她还是站在了三夫人的前面。
她虽然进相府的时间不长，对他们的感情也不深，可既然此生有缘，她也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三夫人在她眼前被带走，去到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卞无双看着她，良久。
“你两次为别人站出来，上一次得了五百两赏银，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聪明绝顶，可以左右本官的决定吧？”
谷芷兰觉得有些意外，她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的，大人您误会了……”
卞无双显然是不想听她解释，“若是你有什么问题，不如一起去刑部，也好一次说个清楚。”
谷芷兰后退了半步，有些害怕。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未开口的三夫人道：
“大人不要为难她，我跟你去刑部便是。”
说着，三夫人就起身要往外走。
谷芷兰急得扯着她的胳膊，“三夫人，你可别做傻事，等等，先等等！”
她将目光再次投向卞无双，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理由来说服他。
正又急又气中，忽然感觉到小腹一阵绞痛。
“嘶——”
谷芷兰被迫弯腰，几乎就要坐到地上。
还在地上跪着的二夫人顺手扶了她一把，奇怪道：“芷兰，你怎么了？”
只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谷芷兰已经疼得无法开口说话了。
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双腿间有一股暖流淌出，不由得在心中暗道不好。
她这是来癸水了！
这段时间忙得竟然忘记了日子，如今还在二房，距离她自己的院子那么远，可是要丢人丢大了。
谷芷兰虚弱地摆手，为了不让二夫人担心，还尽力扯开一个笑容。
“没事，二夫人，我没什么大事……”
这句话还没说完，她额头上豆大的泪珠就砸了下来，人也已经站不稳，就要倒下去。
二夫人本是跪着，不好扶人，三夫人一味地要往门口走，不经意间反而还将谷芷兰拉扯得东倒西歪，最后甚至无奈之下，靠到了卞无双的腿上。
她还有一些浅薄的意识，理智告诉她必须赶紧起来，免得卞无双发怒。
可身体却告诉她，没事，你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这里很安全，就在这里靠一会儿吧。
谷芷兰的眼睛半睁半阖，一只手死死地按着肚子，另一只手则是攥着卞无双的衣衫下摆，手心都攥出了汗，浸湿了一小片。
卞无双皱眉看着靠在自己腿上的女人，原本觉得她是装的，可细看之下，又像是真的发了什么急病。
他心中顿时一阵烦躁，吩咐旁边的秦力道：
“还不快去请大夫？”
“嗯？奥奥，我这就去！”
秦力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因为这是别家的地盘，按理说府里就有养着的府医，怎么轮得到他们督公请大夫？
可他也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只能迅速出门去。
“不用……不用……”
谷芷兰虚弱地拒绝，她这情况一直都有，平日里就是一直忍着，大不了几日不能下床，实在不需要专门请什么大夫。
卞无双翻了个白眼。
“什么不用？看你这样子，恨不得下一秒就直接死了，喝些茶水吧。”
说着，就将自己刚才喝过一半的凉茶往谷芷兰嘴边送。
谷芷兰死咬着嘴唇，就是不喝。
卞无双气了，他虽是个太监，可能让他亲自端茶的人，除了皇帝，这世上还没第二个人呢！
他都喂到嘴边了，这个女人竟然还不肯喝？
她是哪里来的这么大脾气？
谷芷兰若是知道此刻卞无双心里怎么想，可要委屈死了。
她能有什么脾气啊？
她只不过是癸水来了，不能碰凉的而已，这人还要给她喝凉茶，这不是活活害人吗？
过了一会儿，大夫终于来了。
来的是个白胡子老大夫，看上去医术就很是高明的样子，到了地方还一直喘着粗气，明显是被秦力一路拽着来的。
他一把脉，马上就明白了是什么病症。
“女子痛经，熬怀姜水喝下既能缓解。”
“痛经？”
卞无双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有些狐疑地看着谷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