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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唇枪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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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程比来时要快的多。

    人类的心理暗示很奇特,陌生的终点总感觉遥不可及,而熟悉的去处就似乎触手可及。

    黄昏时分,当夕阳把树影全力拉成最长时,归鸟成群掠过树梢,往密林深处疾飞,我们也回到了source旅馆。远远望见旅馆红墙时,我和小仙女跳下马,我又扶着大妖精下了马,刚刚伸手给小妖精,她却摆摆手。看来她真的是迷上了骑马这个运动。路过停车场时,我看见了那辆熟悉的蓝色雷诺车,尽管已经知道她们要来赴宴,我不自主放慢脚步,心中忐忑难以自制。

    四个女人中有一对半在偷偷观察我,而剩下那个就从马背上明目张胆回身瞪着我,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是不是有点小激动!?

    小妖精用中文说。

    小仙女刚要凑过来,她抬手阻止。

    是不是啊?

    我微笑着不说话。

    大妖精叫她的名字,她悻悻得答应了一声,不再挑衅我。

    几个女仆迎上来,牵过马。而她们身后,跟着两个应邀赴宴的女人。

    哇。

    蜜女郎头一个冲上来,她一脸极度的羡慕。

    你们去骑马了?上帝啊,这两个家伙真帅爆了!

    她丝毫没有拘谨,飞快的和几个女人左偏头右偏头行过吻礼,好像就没看见我一样,亲热的抱住一只马头,一边抚摸,一边嘴里发出啧啧之声。她也很喜欢马,也没把自己当成外人,而那匹骏马也很给她面子。而四个女人对她这种自来熟的性格似乎很欣赏,而相比较另一个受邀请者就拘谨多了。女妖怪装束很简单,似乎没有刻意打扮,脸上妆很淡,就像一个邻家女孩闯进了一个陌生的聚会之中,感觉不很自在。她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我发现她根本不看我。

    一番刻意的很有礼貌的寒暄过后。小妖精依依不舍拍拍大马,小声说了几句和大妖精就先往旅馆里走,小仙女却一直跟在我身后。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女魔头说,她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到了好长时间了,嘻嘻。

    蜜女郎抢着回答,这时好像才看我,只是向我点点头,一脸冷冰冰的。

    你好。

    我点点头,还没开口。一边的小仙女揽住我的胳膊。

    亲爱的,我累了。我们进去吧。

    好的,失陪了。

    这个故意宣布主权的亲昵举动让蜜女郎瞪圆了眼睛。她的嘴一下张大,半天没合拢。她飞快看看女魔头,又看看女妖怪,似乎在寻找答案。

    旅馆里一场欢宴即将开始,至于将以什么方式结束,我不想去猜。虽然她们是主宰者,我却也有我的主意。

    我先把小仙女送回了房间,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飞快的洗过澡,换了件短袖,提前回到大厅。一个女人似乎早就等得心急火燎,见到我进来,立刻冲过来。

    喂。

    蜜女郎不客气的喊我的名字。

    女妖怪静静坐在沙发上,她抬起头,看着我。

    这是从见面以来,她第一次看我。

    我很想坦然面对,可是她的蓝眼睛——那是一双妖怪的蓝眼睛,不容直视。凡人只能从盾牌的反射里去看,否则你难逃被石化的命运。但内心有个声音告诉我,你早已经没有了退路。我向她露出微笑。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蜜女郎撇了一眼女妖怪,气愤而带着讥讽对我说。

    怪物?

    我无心和她斗嘴,下意识重复了一句。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她又看了一眼女妖怪。没人回答,只有一声叹息。

    她们也不是你的中国亲戚吧?

    我忽然有点恼火。

    英国人!改改你的坏脾气,没了解真相之前别说话不经大脑。

    嗬,英国人怎么了?

    没错,没错,你猜到了。那又怎么样!

    我懂她的怒气从何而来,而我不能退却。

    恬不知耻!

    蜜女郎涨红了脸。

    你听见了,他就是你口口声声的那个希望,狗屁!

    女妖怪默不作声,她仍然不错眼珠看着我。

    这就是个花花公子,不,这是邪教!

    蜜女郎转身就走。

    我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这是疯人院啊!邪教老巢!

    她越说越难听。

    英国人!

    干吗!她鬼迷心窍了,我可没有!

    冷静点。

    女妖怪忽然站起身,她挡在我们中间。

    我们是来做客的,不是来做道德谴责的。

    她转脸对我说。

    对不起。。。

    对不起?你有什么对不起他的。我看你真是疯了!

    蜜女郎气愤难平。

    是,我是快疯了,你知道的。

    这句话很平静,却如同平地响起一声惊雷。

    蜜女郎顿时泄了气,她惊慌失措。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对不起。。。可是。。。

    女妖怪摇摇头。

    为了我,你再忍耐一下,谢谢。最后一个晚上,我想有一个平静的告别。不管你怎么认为,我知道他是谁。你是吗?

    她最后这句话问得我一阵心酸。

    我是吗?我是吗?

    我的心里重复她的问题。

    伸出的手绝不能收回,你不能一边伸手一边向后退!更不能眼睁睁瞧着一个可怜的,受尽凌辱,在痛苦深渊里彷徨挣扎的人看着希望从眼前破灭。小仙女说的对。这个世界是丑恶的,有太多不平不公正,我们不是救世主,无法挽救所有悲惨的人,可是!可是我们一旦遭遇到,就决不能袖手旁观!命运把这个人丢在我们门口,它很无情,这个残酷的凶手!

    我当然是。所以你哪也别想走!

    我发着狠说。

    啊!

    蜜女郎见过我这种表情,她倒退了几步。

    好吧,好吧。

    我要走的,她应该给你说了。。。

    那不可能!

    我打断女妖怪的话。

    不用说了!

    你怎么这么傻!我是个大麻烦,你想象不出的大麻烦,放我走吧。。。也放了你自己。

    好,我放你走!

    一旁的蜜女郎哼了一声。

    但是,我还是那个条件,你现在让它彻底消失,我就立刻,马上放你走,我们就当从来不认识!

    我伸出胳膊。

    请吧!

    嘿,这还真不难看!花狐狸还真没说大话。。。

    蜜女郎不知什么时候凑上来,她有点嬉皮笑脸,又有点小心翼翼看着女妖怪。

    走开!英国人,小心点,别入了邪教!请!

    混蛋!

    蜜女郎吓得再次倒退。

    不管你们了,一个比一个疯!

    请吧!

    我不依不饶逼向女妖怪。

    她原本一直平静之极的脸变成煞白,眼睛不自觉盯着那个“漂亮”的牙印,嘴唇发起抖来。

    我是个大麻烦,大麻烦,你不要逼我,不要。。。

    我心里一阵哆嗦,那天她咬我之前也有同样表情。

    好,我不逼你。还有个办法,你们美国人怎么说,以眼还眼。我咬回去,这样我们两不相欠,行不行?

    这是什么鬼主意?!

    一旁的蜜女郎听得目瞪口呆。

    什么?

    女妖怪的注意力被我成功转移。

    你说什么?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眼睛黑得像最寂寞的夜色一般的奇怪男人,有时像个大男孩一样鲁莽,有时又像个he god father小说里最滑头,最无赖的某个角色。他有时好像很怕自己,第一次见面,他从冷静到有点紧张的逃走,前后态度转变没有经历几分钟。而第二次,他又那么单纯——都怪自己不该听经纪人的,那个有意设下的陷阱好像捕获了这个男人,可自己也作茧自缚。而第三次,在人群之中,在甚嚣尘上的机车轰鸣中,望见潮水般人群中,他的身形仿佛浪花闪耀。久违的心跳声猛然回来了,但结果并不好,一滴酒没喝却心烦意乱彻夜未眠。

    难道他所有这些都是伪装?

    但第二天,自己像个昏了头的傻女孩冲到那家餐馆,明知道希望很渺茫,可自己就是忍不住。这就是希望吧,最可爱又最可怕的东西。)

    记住,“希望”是个好东西,也许是世间最好的东西,好东西永远不会消逝的。

    (但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强烈。他冷漠的像一块从海底打捞出的宇宙陨石,一块黝黑冰冷的石英玻璃陨石,亮得能照得见自己干出的那些愚蠢行为,真可笑。那一脸敷衍,厌恶,足以让人心灰意冷——这可不是伪装,不是处心积虑接近自己的那些男人能想出的诡计。是应该为此高兴还是应该为此难过,很难讲。现实摆在自己面前,他的“那些”女朋友纯洁漂亮,举止言谈,穿戴打扮一看就知道身家极好,这些可逃不过自己的眼睛。真可笑!还是走吧,继续一个人的旅程,可是心里就突然难过。难道真的不是他?不是那个总在无数个噩梦中远远向自己招手的人吗?

    还是逃吧!

    命运永远是最离奇的剧本,在生命没有叫停之前,谁也猜不到下一幕场景如何进行。第五次见到他如同编剧者突然改了主意,他决定了逃跑不是麻烦的结束,而是麻烦的开始,而这个麻烦多么令人陶醉,令人神魂颠倒。这感觉真可笑!)

    记住,“希望”是个好东西,也许是世间最好的东西,好东西永远不会消逝的。

    你说什么?

    (这个同伴嘴里所称作的“鬼”主意,却充满了强烈诱惑。它就如同一盘泥沙,在溪流里被冲刷淘洗,腐朽和肮脏被清澈的水流带走,最后盘子里能留下什么,谁会知道?或许是什么都没有,或许它在告诉自己还需要更努力,一盘又一盘,一次又一次旋转倾斜,忍受痛苦,忍受失望。终于会有那么一天,当那些无比珍贵的东西从盘子里望向自己,仿佛在说:我就等在这儿,你找到了我!

    这一次不是梦。

    漫漫冬夜即将过去,残雪已然无法覆盖大地,峭壁下的冰柱虽如利剑倒悬,顶端却已经开始变成晶莹圆润。荒原冰冻的土地不再像钢铁那么坚硬,种子在里面准备苏醒,而播撒它的那只鸟还在睡着,头埋进翅膀下,半睡半醒。没人会怀疑,它们之间终将会在某一天再次相遇,当云从东边的山脉飘起时,雨滴洒落,草长莺飞。当风笛响彻旷野时,悠长,缓慢。。。

    女妖怪听见了风笛声,悄然在胸膛里汩汩涌过,就像白色岩浆从深深的黑色裂缝里发出的叹息,看似平静,看似无害,可你胆敢堵住裂缝,企图不让它迸发,它就敢把你烧成灰烬。

    她伸出手臂,雪白如洗净污泥的白藕。

    我是你的,哪怕你把我撕成碎片,一口口吃进肚子里,喝干我的血,咬碎每一根骨头,我也心甘情愿。

    来吧,

    来吧,

    来吧!

    女妖怪在心里呐喊。不需要喊出来,对面这个人一定知道她在想什么,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眼睛从来不会说谎。她的心里猛然冒出一个想法,一个她要找的答案。

    死死抓住他,拿出你全部的勇气和智慧,请相信自己。虽然通常我不会鼓励我的病人这么孤注一掷,但请原谅我的直言不讳,你已经无路可退!错过他,你会错过什么,你要仔细考虑清楚!

    大胡子最后说的话,那些温暖却无比可怕的话,比用铁锤把一根钉子锲进樱桃木还要坚决,毫不留情。)

    你们太可怕了!

    旁观者清,蜜女郎发出悲鸣。

    你们这是在拿海水止渴!

    我不得不说她并非危言耸听,面前的女人,岩石般苍白的脸,眼睛里却燃烧着疯狂而迷离的火焰,它们形成的色彩反差令人恐惧和怜悯。这是有些病态的爱,扭曲,畸形,藏着病毒。她需要得到治疗,从精神到肉体全面系统的治疗,而绝非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也不是我凭个人的力量可以办到的。重度抑郁症和疯子只有一线之差,很难想象当我几次遇见她,她所表现出那种从容镇定是如何做到的。

    我握住她的手,让她坐下,轻轻呼唤她的名字,与此同时我给蜜女郎递了一个眼色,既有歉意又有求援的意思。英国人咧咧嘴,走上前,对朋友的怜惜还是战胜了对我的憎恶。

    没错,这的确是个鬼主意。糟糕的很。

    我说。

    女妖怪没说话,蜜女郎张张嘴,忍住没有开口反驳。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有很多主意可以想,对的主意,好的主意,好主意会赶走糟糕的主意,对吗?

    我的冷静让女妖怪平静下来。她点点头。

    你可真能说!

    蜜女郎还是忍不住出言讥讽。

    骗子!

    她没有说出的从眼神里也能看出来,这种局面显然已经超出了她的道德想象力,用罪大恶极,荒淫无耻似乎更能准确描述她对我做出的最终结论。

    可我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今后还会有更多这样的眼睛,有同样的眼神。解释?我没有时间浪费在做这种傻事上面。懂得这些的自然会懂得,不懂这些的解释也毫无作用。我的傲慢,他们的偏见,从来不会生长于同一片土壤。

    你相信我,对吗?

    是的。

    她对你说过,跳下去还是活下去。其实我明白,很多时候,活下去比跳下去更痛苦更艰难。

    是的。

    那就留下来,她们是很好的人。比你想象中还要好。我这么说吧,即使。我说的是即使。即使我放你走,她们也不会同意的。不怕你笑话,我就是木偶,而线在她们手里。

    呵,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鬼才信!

    蜜女郎又忍不住插嘴。

    那你怎么想?让她一个人回美国,回到恶人当中,而我们大家就这么袖手旁观!

    我说。

    屁话!当然不会,我已经决定卖了画廊,我会一直陪着她!

    蜜女郎说。

    什么?

    女妖怪猛地扭过头,她的眼里闪出一道光,亮晶晶的。

    没错,我决定了。以后我就没收入了,花钱又大手大脚,唉,这怎么办?

    这句玩笑话听起来一点也不可笑。

    不,不行,那可是你的全部心血。我不能让你因为我放弃梦想,它才刚刚开始。

    女妖怪同样咬着牙。

    去他狗屁梦想,我就是个骗子,只会骗那些有钱的中国人。中国人,哈。。。

    我刚刚涌起的感动一下变成了恼怒。

    嘿,英国人!

    怎样!

    中国人怎么了!

    不怎么,中国人有本事啊,有钱啊。

    蜜女郎决定彻底撕破脸,她叉着腰,阴阳怪气的说。

    我现在知道世界上真有一种人,心思比伦敦的雾还要阴森,脸皮比唐宁街十号的墙壁还要厚,想法比白金汉宫的下水道还要污秽。。。感谢上帝让我给了我大开眼界的机会!

    没有一句脏话,这个可恶的英国贵族小姐这些刻薄的緋句配合着鄙夷的眼神,那眼神格外加着注解。

    骗子,色鬼,流氓,无耻的小人,禽兽啊,肮脏啊,你是只配在污泥里打滚的种猪!脏猪!我诅咒你!

    她们真的是一对姐妹,血管里流着同样的血,有着相同的冷酷基因。一个像是女巫师,另一个?肤色像蜜,嘴巴像蜜,可以让你忘记她有一件隐藏着的恐怖武器。它们躲在泳池边,等你下水时,它们就亮出那看似脆弱的尾刺,锋利,毒辣,闪电般在你腋窝悄无声息的来一下,神经毒素就会让你立刻只想破口大骂,该死,真该死!

    一只手忽然悄悄拉了我一下。

    让他说!有什么难听的话,我洗耳恭听!竟然还说她是女巫,他还怕她?我差点就相信了!

    小魔女看出了我被激怒了,她却毫不退缩。

    别指望她做盾牌,够种吗?

    这种粗鲁的挑衅我怎么能忍受?!

    住嘴!

    女妖怪厉声说。

    不!让她说!

    我强忍住没说脏话。我这个笨蛋实在没勇气说那些污言秽语,尽管我心里已经在不停的咒骂。我猛地站起身。

    哈,准备动手了,是吧,来!请!

    我感觉自己站在法庭上,披散卷发的大法官高高在上,轻蔑的俯视着我——你这个道德败坏的罪人,你有权利请律师,但只能由法庭指派。当然,你也有权利自己申辩,不过——不论哪种方式的辩解,不管是谁为你辩解,我一概不信!我只想把你送上绞刑架或者火刑台!

    动手?

    我决定反击。

    你又没有抢了我的地,烧了我的房子,夺走了我的钱包。而我也不打算抢了你的地,烧了你的房子,把你的财宝据为自有!长出罂粟的地是长不出玫瑰的,闹鬼的房子出来的只能是鬼,至于财宝,留着你那些叮当作响的英镑吧!我干吗要对你动手?

    在讽刺方面,我是有天赋的。

    你他妈的说什么?!

    蜜女郎脸色铁青,眼睛眯起来,绿幽幽就像狼。她往前跨出一大步,死死盯着我。她的胸脯急剧起伏,吐沫星子几乎喷到我的脸上,她一字一顿的说。这种表情似曾相识。

    你他妈的以为你是谁!

    我装作没有看见,现在的我是见过世面的,你有你姐姐和女魔头凶恶吗?我看未必吧!

    我继续说。

    你以为我是谁?你以为你是谁?别以为自己站在道德高地就可以趾高气昂,英国人!这不是大不列颠,更不是联合王国最高法院,也不是在你的大庄园!你也不是我的贵族小姐,我不是你的佃农,更不是罪犯。我凭什么要受你的审判!你说过的话和你准备说的话,侮辱的不是我一个人,懂吗?除非你认为她们都是傻子,呆子!一会她们就会出现,既然你选择了自以为正义凛然的角色,那就别埋没了你的表演天赋。请吧!

    这一串饱含讥讽和指责以及恶毒刻薄的话说完,我如释重负,后退了一步,坐到沙发上,再也不看蜜女郎。

    做个坏人有时候也感觉不错。我心里想。

    女妖怪愣愣的看着我。我歉意的对她笑笑。

    对不起,我实在忍无可忍。她对你很好,聪明,机智,善良,勇敢,又善解人意,是一生难得遇到的好人和朋友。

    如果说我之前的话就像是b52机群飞过,劈头盖脸的投下重磅集束炸弹,让那个面色狰狞的女人张口结舌,无言以对,我现在这句话就是细如发丝,润物的春雨,让她迷惑不解。

    谴责和赞美到底哪个更有力量?

    宁可得罪十个小人,也不要得罪一个女人。

    女妖怪看看我,没说话。她站起身,走到蜜女郎身边。

    我听你的,卖掉画廊也行,带我回家也行!

    这下轮到我傻眼了。

    稍稍让我宽心的是,炸弹不再投掷,冲击波余威尚在;雨停了,地面汇成了淙淙溪水,蜜女郎对女妖怪的话好半天没有反应,嘴角边肌肉有点抽搐,原本恶狠狠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我们当然不是不共戴天的死敌,把对方逼到死角完全没有必要,并且从长远来看,有女妖怪这个难题在,我们就只能抛开偏见,求同存异。

    我思前想后却丝毫没有意识到,我的天性中有一些多么冷酷阴暗的丑恶因子,以至于当我的行动言语被这种天性驱使着,它给别人造成的伤害有多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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