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 章 回忆
(这是年轻的斥候第二次出发，仍然是孤身一人。他从马厩里牵出战马，细心把四只马蹄裹上粗麻布片。战马温顺而听话，它轻轻甩头摆尾，一只苍蝇嗡嗡嗡不肯离开。军营如往常一样静谧，一盏马灯照着岗楼，被风悄然吹动，地上就有一团黑影飘来荡去。远处山林影影绰绰，那是黎明时雾气升腾，它穿过河流和山谷，沿着地面静静蔓延。
就在一片薄雾里，一人一马消失在道路尽头。
而在他身后，一个年轻的哨兵挺直后背，握紧枪，目送他离开。哨兵知道，当这一匹马一个人出发时，战争就又要来了。)
小仙女机敏的听到了，这次她迅速做出反应。
怎么样，我看看，没有虫子啊
她狡猾的把手移动到我眼皮上，似乎离我这么近就是为了帮我揉眼睛。
你们早啊，喂，什么时候开饭啊
三个女人轻快的行着吻礼，很亲热，似乎一切都很正常。可是我却被迫转过身，裹紧浴袍。这种局面恐怕还要不断重复，一旦她们聚到一起，我马上就成了另类。
快呀，大厨，我们都饿了，咖啡，咖啡
牛奶 ，烤面包！
好好好，我去，我去。
我拔腿就走，忽然扭头喊女魔头。
帮厨的，走啊！
两个女人就推起女魔头，后者好像不情不愿，两只脚却暴露出她的内心想法。
辛苦您了，谢谢啊
她们眼里满是狡黠。
我等她走到身后，伸出手。她没理我，径直走过我身边。身后传过来一阵哄笑。我没顾上这些，因为她从我身边过时，我注意看去，她面无表情，但又似乎阴沉着脸，是不是一前一后两个竞争者的刺激真的让她生气了？我心里马上忐忑不安，急急跟上去。
她走的不紧不慢，路过厨房时似乎犹疑一下，但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往前走。我顾不得别的，去拉她的手，她却用力打开，嘴里不知道说的哪国外语。她的手很重，这我可深有体会，那两巴掌还记忆犹新。
我正想开口，迎面一个男人哈欠连天走过来。
早啊，你们怎么都。。。
他瞧见我们，开口打招呼，但一眼看到女魔头，立刻就捂住嘴。
早。
我说。
女魔头理都不理，直直往前走，男人慌忙闪开道路。
why？
他拿询问眼光看我，我也没空理他。
女魔头拐进自己的房间，我急忙跟上去，她好像要拉上门，但我一脚已经跟了进去。与此同时，我回头对男人露出一丝苦笑，他摆摆手，示意我赶紧想办法。
女人们的房间香气怡人，她闪身就进了卫生间。我拉好门，按下保险扭。
亲爱的。
我跟过去，喊她名字，心里慌乱导致声调都变了。
她猛地转过身，双手叉住腰，脸色很不好看。我吓得后退一步，低下头。
可是，就在那一瞬间，我看见她光着的脚左右调整重心。你这个女魔头，女妖精，你就是故意逗我玩啊？！这个动作就像黑暗里亮起一盏明灯，我提着的心顿时落了地。你这个傻瓜！就不知道吃一堑长一智吗？或者你也太不自信了！
可是心里还有个声音怯怯的，我就是不自信啊，她是那么美丽优秀，聪慧果敢比很多男人都厉害，该是多么优秀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啊。这个问题长久困扰住我而无法解脱。
相由心生这句话千真万确，那一瞬间我有点心灰意冷。你算什么？一个自以为是的小化学家，无权无势，还到处拈花惹草，有时候还胆小而懦弱。你有什么资格去配得上她！？
可我哪里知道，我的这个样子就像化学实验里最不显眼的一剂催化剂，它很普通，很便宜，价值几乎可以忽略，永远放在实验室角落里，落满灰尘。一年，两年，你几乎忘记了它的存在。
但是。
对于某一种特别的实验，你无论想尽了任何办法，用尽了任何昂贵的材料，它就是无法成功。你暴跳如雷，看谁都不顺眼，活像一只火药桶。助手一个小错误就让你大发雷霆，所有人像躲瘟疫一样对你避之不及。可是，你终于想起了它。一切迎刃而解。
女魔头从故作恼怒到手足无措用了不到三秒，她狠狠跺了一脚。
混蛋！
而后她就扑倒了我——真的扑倒了我，像一只狮子扑向猎物，一口死死咬住喉咙，任凭猎物四蹄乱蹬，死死咬住绝不松口，直到身下的猎物吐出最后一口气。它很残忍，但谁又能指责这种为生存而战的残忍！
混蛋，混蛋，混蛋！
一阵温热滚落到我的腮边，是那么咸涩。
你是我见过的最可怕最讨厌最可恶最混蛋的人！
我吻着她的眼睛。
不要生我的气，假装都不行。我胆小的很。。。
呸，你胆小，上次我就说过，哪怕我真的掏出枪，顶住你的脑门，而且下一秒就真的扣动扳机，你也不会眨一下眼！
你会那么做吗？
怎么不会，杀了你！第二枪我就往这里来一下！
她骑到我身上，挺直身体，指着自己的胸口。
可是你杀了我，下次想吃中国菜怎么办？
女魔头哀嚎一声。
还有，你说往哪来一枪，我想看看！
她愣了。
你说什么？
一只手从她浴袍开口处探索进去，牢牢握住。
是这里？
哦，上帝啊！
（一个熟悉的村庄出现在斥候面前，一只狗溜出来，像个影子，从马前经过。战马哆嗦了一下，他赶紧拍拍马脖子，俯下身子轻声安慰它。他看着溪流边一丛盛开的，像云朵洁白的花朵，一只蝴蝶正在上面翩翩起舞。没有一点战争痕迹，这里像千百年前一样安静。每一次他经过这里，总会忍不住想，如果战争结束，一定要重新来这里。骑着脚踏车，穿过青石板路，找到村中心那个小咖啡馆。
或许那里会有一个羞涩的女侍，悄悄走过来，说着他听不懂的异国语言，笑容比这丛花朵还要美丽。
突然，身下战马不安踏着地，一下，两下。）
你昨天又蹦又跳，还骄傲的像个国王，今天为什么又这么不自信，你怀疑我对你的爱？
啊，什么又蹦又跳？
难道不是？哼。
那是中国kuongfu！
嘿！
你真是个奇怪的男人！瞧你现在得意的又成了国王！快，回答我的问题！
我。。。因为你是我的女神，凡人是不配拥有女神的。
可我是你的女神！
是的，所以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警告？
改掉你裸泳的坏习惯，除非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你可以这么做？
啊？谁？快说！要不然我不答应你！
我们的儿子啊！
女魔头几乎喘不过气。
我们的儿子？！
你不会不想只生女儿吧？
呸！
不要啦，她们都等我们做饭呢，你啊，刚刚在浮台上还没闹够。
趁着你的危险期，我。。。
混蛋。
女人噗嗤乐了，她用力把我推到地上。
到时候你。。。
她又一次说半截留半截，脸上通红。
你不累吗？怎么这么贪心，她还满足不了你，还来招惹我！
哈哈，你偷看！
我才没有。。偷看。。
她声调透出心虚，却立刻又为了掩饰，再次提高。
快去做饭吧，我一会去帮你，听话啊，听见没有！！
女人把我撵出了房间。
尽管这是一个拒绝，我毫不在意。心中那个问题烟消云散，这种快乐来得如此真实。
走廊里一个男人猛地跳过来，吓了我一跳。
他张着嘴，却没有声音。
我点点头，他竖起大拇指，趁我还没发怒转身就跑。
厨房里挤满了人，似乎每个人都要露一手。
一会尝尝我做的香肠！哎，你做的是什么啊。
矮个子掂着平底锅，里面滋滋啦啦油花四溅。脑袋却伸向一边的女人。小妖精正搅和着一盆面糊。
中国煎饼！麻烦您快点，我也要用锅！
好，我马上就做好。
矮个子急忙专心煎着香肠。
这该熟了吧？
他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一锅短粗的香肠，一脸茫然。
还有我煮的咖啡！
高个子摇动手工咖啡研磨器，朝我直眨眼，一副同情和捉狭的表情。
你来了，快点，帮我切苹果，哎，还有那个，那个，都要切啊。
小仙女看见我，就像看见天降救兵。
我赶紧过去帮忙。
你要做什么？
水果沙拉啊，快点啊。
厨房里一派热火朝天，很快，香肠混合着鸡蛋饼加上咖啡，几种香味让所有人流出口水。烤箱里一片通红，一股香味也渐渐散发出来。我帮着小仙女忙完，好奇看着烤箱。
这是什么啊？
姐姐做的坚果小面包。
哦，她人呢？
我在这，别乱动！
一只手一把拉开我。
我竖起大拇指。
这个厉害，你什么时候和的面，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晚上，我们一起，哎，快来，看看我们的面包！
另一只手又一次把我扯的远远的。
大厨先生，您可以休息了，请吧！
女魔头做了个请的姿势。她动作真快，不像其他女人洗澡磨磨蹭蹭。
嗯嗯，你们大家都很厉害，我摆盘子去！
我扯了一把小仙女。
你来帮我吧，亲爱的宝贝！
（斥候很年轻，可是这不算什么。按军龄他已经是个老兵了。他又轻轻拍拍马脖子，理理鬃毛，很柔软顺滑。出发前，他拉着它在小溪里洗了好久。他很爱这匹马，这是一匹漂亮的阿拉伯小母马，脚步轻盈，跑起来就像在舞蹈。他举起马枪，轻轻推进一颗子弹，朝着一个方向，微微闭上一只眼。
只要不是上次那个怪兽。他暗暗想着。
或许应该打破这个宁静！）
大家各自忙碌着，似乎没人注意到我亲密的称呼。而被称呼的对象蓦然发怔，她张着嘴，有点不相信耳朵。我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扯，另一只端起一盘水果沙拉。她绯红了脸，赶紧端起另一盘，低下头和我走出厨房。
你要干什么？
走到餐厅，她放下盘子，凝视着我。
摆餐具啊，能干什么？
别装糊涂，你故意的，当着她们这么喊我！
喊你什么？。。哦，亲爱的宝贝，难道你不是我亲爱的宝贝？
你这是要把我拿到火上烤啊？！
我笑了。
紧张什么啊，她们吃不了你！
哼，你们都欺负我！
她眼圈猛地红了。
我用双手捧住她的脸，她想扭脸，我却把嘴唇压迫而上，长长吻着她。
你是最善良的好女孩，对不起，我就是要用你打破这种暧昧的局面，你懂我的意思吗？
她点点头。
可我心里害怕，她们都好厉害。。。
她们都厉害，但是她们都很善良，羞涩。你们都是我的女人，这就是事实。
我伸出手。
这就是你们，砍掉它们任何一个我都不能容忍。除非，你们不要跟我在一起。。。
她哆嗦了一下。
离开你我一天都活不了！
那就勇敢面对，我会永远和你们在一起。从今天开始，我喊你，你要答应，做我最好的助手，亲爱的，je t&39;aime。
这就是对付她的咒语，女人根本无力抵抗。她垂下头，吻我的手指。
我帮你。。但我还是怕！
她喃喃的说。
我怕她们以为我要把你抢走，你那么优秀，昨天你真是太厉害了——我真想把你抢走，跑得远远的，可是我知道我是抢不走的，你太爱她们了，所以我真的早就放弃了，只要我能在你身边。。。我离开你一天都活不了。即使你说你只和我在一起，我也不会答应。这些天，我们一直在说话，她们真的很好，对我也很好，就像她，我觉得她们就是我的姐姐，我的亲人。。你信吗？
我的心里热呼呼的。第一次见到她，第二次见到她，第三次见到她，最初只是一个若有若无的影子，后来变成了一个可怕恐怖的诱惑，最终成为难以割舍的爱恋。这一路走来时间很短，可就像一个化学反应，当各种原料混合后，谁也再不能阻挡它，变色，冒泡，沸腾，爆炸，瞬间就怒闪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我哪有那么好，唉，我信你的话。所以我爱上了你是多么正确的抉择。你就是我的珍宝。je t&39;aime。je t&39;aime。je t&39;aime。
女人催促我，啊，说啊，说啊
只要你想听，以后每天都会听到的，每天！
恩，不许反悔，一天说10遍，恩，不，100遍。
你这个贪心的小家伙！
嘿嘿，快啊。
船舱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咚咚脚步声，听起来就是故意踩这么响。而她不为所动，看来是真下决心要配合我了，她仍抱住我，不停的索吻。
有人能帮我一下吗？
矮个子的央求声传来，我看见他两只手托着三个盘子，香肠滚来滚去，眼看就支撑不住了。我赶紧轻轻推着小仙女，两个人一起从他手里接过盘子。
还有吗？
有啊，快来帮忙！
接下来就是一群人跑来跑去，这两个德国人真是继承了德国人早餐要吃得像国王的传统。除了烤好的新鲜面包，蛋饼，煎鸡蛋，香肠，咖啡，水果沙拉，他们又端来各种德国泡菜，烟熏冷火腿，七八种奶酪，四五种果酱，花生酱，啤酒，牛奶，看架势不把餐桌摆满绝不罢休。看来我这个所谓的“大厨”终于可以乐享其成了。
我们吃吃喝喝，没人在乎时间，一直吃到肚皮鼓起来，再也塞不下任何东西为止。高个子打着饱嗝，连声道歉，懒洋洋离开餐桌。矮个子做着同样举动，两个家伙一边走一边偷偷给我做暗示。
我们回房间了！
他们说。
我往喉咙里倒下最后一口咖啡，也站起身。
等我一下，唉，我去洗衣服去。
不用你去洗，你们商量一下活动吧！我一会去拿。。。
女魔头顿了一下。
我们也有衣服要洗。
三个女人捂着嘴，她知道自己犯了错误，慌着补充了一句。
谢谢，那就辛苦你们了，亲爱的。
我丢下这句话，也没看她们的反应，就急匆匆追着两个德国人而去。
进了他们的房间，高个子探头看看，回来就锁死了门。
没事了？
他好奇的问。
本来就没事。
哦，没事就好，我看着她那样子就。。。
他没好意思说自己怕一个女人。
请原谅我的好奇心，你们怎么那么怕她啊？
我终于再也忍不住，提出心中的疑问。
谁说我们怕。。她。
高个子强装镇定。矮个子则默默无语。
你们不想说我不会勉强，请原谅。上午怎么活动？
看着两人难以启齿的模样，我转移了话题。这种隐私还是不打听的好，我为自己的莽撞有点后悔。
你知道我们是很佩服你的。
矮个子忽然呲牙咧嘴，他吸着冷气，似乎决定告诉我什么。
请你别往心里去。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你能够降伏她，vikings！
高个子撇了一眼同伴，想要阻止，可他还是叹了口气。
既然她是他的，那么迟早他都会知道这些往事，我觉得还是我们说出来更合适。对吗，亲爱的朋友。
我不置可否。
我们三个是很好的朋友。
三个？
我吃了一惊，她和他们，我脸色有点难看。
哎，不是她，我是说我们还有一个同伴，从小玩到大的。亲爱的朋友，你吓着我了。
矮个子慌忙解释。
我有点尴尬，眼睛却看见高个子伸手在胸前默默画了个十字。矮个子也做了同样动作，他故作出一副忧伤。
他其实也是个很好的人，可惜。
这个故事从他们开始讲述到结束，我一直全神贯注听，直到感觉一股冷汗顺着脊梁沟淌下去，一句也没有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