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卤肉
“你去哪里了？”铁蛋过去把他扶起来。
他本来是是出来找她，但是走到街口不知去哪里找她。
那个小男孩不喜欢他，他能感觉到。干脆在街角的大榕树下坐着等她回来。
却不知道何时睡了过去，轰隆的雷声惊醒了他。
看着时辰不早了，又下着倾盆大雨，怕看不清楚她，走到院门口墙头挡住了视线，也听不清屋里的声音，只好坐在门口等她。
李母看着他们回来，松了口气，熬了姜汤给他们驱寒后。
李老汉看着坐在长椅上的男人，对他一番盘问，得知他醒来什么都忘了。大手一挥给他取了个名字，阿大。
李圆圆听完，顿时觉得自己的名字和铁蛋，阿大之流一比，清新脱俗多了。
不过和铁蛋比起来，阿大也不是不能接受。
夜晚，还在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李圆圆在厨房里处理猪肉，李老汉给留了一大块，起码四十斤左右。
阿大坐在旁边，偶尔说两句话，大多数时间静静地看着她做事。
铁蛋从屋里出来，磨蹭着走到厨房：“姐，我来。”
李圆圆也有些累了，索性把手上的活交给他，自己歇会。
阿大也站起来跟着她走出厨房。
“对不起。”铁蛋的声音细的像蚊子一样。
阿大回头，铁蛋双脸一红，马上低下了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有了昨日的经验，李圆圆回到厨房的时候铁蛋已经把肉分好炒过水，正要去找他。
卤水这东西越久越香，这次换了一个大锅，把肉放进去，加了点卤水，又从空间了拿了些调料，盖上锅盖，小火煮就不用管他了。
正房内，李母前几日做的衣服拿上收尾了，阿大拘谨的坐在李老汉他们床边，眼神不时朝着外面看几眼。
李老汉一瞧，乐了。这小子一颗心都扑在自己闺女上，还算他有眼光，有资格做他老李家的女婿。
李母收完最后一针，用牙齿咬断线，把衣服递给阿大：“快换上试一下。”
李母看着一大小伙子，总不能每天穿着她的旧衣溜达，就算别人不笑话他，自己看了也伤眼睛。
李圆圆回到屋里就看见他穿了一套靛色短衫，布料有些旧了，颜色没有那么亮，他身材高大挺拔，再加上那张英俊的脸庞，真是穿块抹布都比别人好看。
李圆圆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挽着她娘的手臂：“娘，您手艺真好，改明我瘦了你也给我做一件呗。”
惹得李母笑容满面：“你这嘴甜的，想要新衣就直说，你这样正好，瘦不拉几像个竹杆一样有啥好看。”
李圆圆嘴角一扯，自己一脸胖得都快把五官填平了，唯一的优点就是那双眼，上眼睑弯曲弧度较大，内眼角微微往下勾，就像月牙儿，弯弯的，眼尾微微上翘。
“就是，阿大你说是吧。”李老汉在一旁附和。
“嗯。”被点名的人，抬头看了眼李圆圆，双耳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染上了一抹红。
翌日清晨。
李老汉带着阿大就府衙办登记，一大早就出了门。
李老汉找了个认识的衙役，使了点银钱，成功给阿大办了身份证明，户籍也落在自家头上。
李老头看着旁边的阿大，越看越满意。
把他捡回来的决定是正确的，他现在也算半个老李家的人了，就差婚礼了，自己就可以抱孙子了，李老头乐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阿大跟着李老汉穿过几条街，远远就看见她在卖昨天做的卤肉，越过李老汉走了过去。
今天生意火热，昨天的大婶今天又来买了些，还带着她邻居一起。
“李老汉，这小伙子是谁啊？”来买肉的大婶眼睛一亮，这么好看的小伙子不多见啊。
李老汉呵呵呵一笑：“我家女婿。”
“恭喜恭喜。”
李圆圆一听，退钱的手一抖，铜板掉在了桌上，她刚伸出手准备去捡，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把硬币捡起递给客人：“谢谢，下次再来。”
“你去休息吧，我来。”阿大接过她的活，一旁的大婶在旁边起哄，臊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阿大学得很快，一会儿就上手了，李老汉夫妇没事，就先走了。
趁着现在没人，偷瞄了几眼旁边的人：“你要是不愿意可以说。”
李圆圆也不是自卑，自己这脸貌体态确实与他不配，强人所难的事她也做不出来。
她爹为了救他，花了不少银子，把钱还给他爹，就当做善事积福了。
阿大看向他，眼睑向下，温润道：“我愿意的。”
李圆圆一听傻了眼，看样子他不只是头磕坏了，现在连眼睛也瞎了，可惜了！
一转眼，她的卤肉生意也做了一周，在附近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家里的经济状态也持续上升，连阿大都多了几套新衣。
这日，卤肉生意正红火，一个黑瘦妇人，头发夹杂着银丝，哭着跑过来。
哇一声瘫坐在地“呜呜呜……这天杀的……黑心眼……”身体前倾双手拍地，一边哭一骂。
“这是咋了。”
“这人是谁啊？”
李圆圆看见周围聚集了一群人，交头接耳的议论着，更有人大声起哄。
“老人家，有什么事您先说。”李圆圆看她一把年纪了，坐在地上也不是回事，蹲在地上要把她扶起来。
老妇人一看她过来，身体往前一扑过去，作势要把她推开，但是她吨位重了些，她没事，反而那老妇人重心不稳，扑在了地上。
“救命啊，打人了！”
周围有人看不下去，有一说一，明明是她自己摔倒了，这老妇人还睁眼说瞎话，胡搅蛮缠，惹得有人看不惯在旁边唏嘘。
“我可怜的儿呀，吃了他家的卤肉，又吐又拉的，躺在床上都下来地了，这是要他命啊！”老妇人一把泪一把鼻涕哭得好不伤心。
李老汉见事不对，赶忙道阻止道：“老人家，我们家肉可是绝对新鲜没问题的，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啊。”
“我呸，就是你家肉害得我儿好苦啊！”
她这一嚎，买卤肉的人一听，纷纷摇头不要了，买了的人喊着要退货。
周围议论声络绎不绝，指指点点。
李母一听不干了，这退了不是让人更觉得她家肉有问题，她家肉铺名声好，闺女做的熟食她也是看着的，怎么可能吃坏人。
“怪不得昨天吃了拉肚子。”人群里传出一道男声，等她往那个方向看过去也找不到人了。
人群里炸开了锅，李圆圆心里一凉，古往今来，做吃得最怕不卫生了。
“老人家，咱们先去找大夫帮您给儿子看病，是我们责任绝对不推卸，好吗？”
老妇人坐在地上，吸着鼻涕，一脸提防的看向李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