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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奶黄包吃多了会变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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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邸8号,灯火通明。

    祁斯年又一次将掉下滚轮的“推土机”放上去。

    他吃着奶黄包,还不忘教育小东西:“你太胖了,需要减肥。”

    但小仓鼠本鼠不想减肥。

    它蹲在滚轮上生闷气,只留给小主人一个圆滚滚的屁股墩。

    祁斯年却固执地要监督它完成“减肥大业”——过度圆润,对仓鼠的身体不利。

    他将“推土机”托在手里,滑动滚轮之后,郑重地将它放了上去。

    “去吧,推土机(w)”

    “推土机”在滚轮里面,只好蹬着四只小短腿跟着跑动。

    与此同时,一道颀长笔挺的身影走近。

    祁牧深拧眉看着叼着奶黄包的儿子,眯着眼睛冷声道:“祁斯年。”

    小朋友被大魔王的声音吓得一哆嗦。

    他下意识地将奶黄包整个塞到嘴里,不敢回头。

    为了避免被殃及,佣人们都悄咪咪地躲了,客厅里只剩下大魔王和雪团子。

    祁牧深耐着性子重复:“祁斯年,转过来。”

    圆润的后脑勺晃了晃,拒绝。

    要是被爸爸逮到偷吃奶黄包,他又要被凶了。

    “再不听话,就把这肥东西扔了。”祁牧深下了最后通牒。

    话音刚落,小朋友的背影一僵。

    被当做筹码的“推土机”一无所觉,它正哼哧哼哧地踩滚轮。

    片刻。

    小朋友慢腾腾地转过身,两边雪白的腮帮子圆鼓鼓的。

    像极了仓鼠藏食。

    “拟酒回着照!!”他没动嘴,不满地哼唧道。

    奶黄包吃多了会变笨,下次不准吃了。”祁牧深蹙眉。

    不明白这哭包怎么爱吃甜食,只有笨的人才摄入过量的糖。

    “你骗人。”祁斯年将奶黄包吞咽完,握着小拳头为它正名:“二叔说它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祁牧深脱下西装,将纽扣解开两颗,禁欲的气息随着动作,添了几分随意。

    他抬了下眼皮,淡淡道:“你二叔就是吃多了,笨的。”

    “……是吗?”小斯年迟疑了会儿,闷闷不乐:“知道了,那我以后不吃了(д`) ”

    和二叔一样笨,是很可怕的事情。

    他不要长成那样。

    不过,爸爸总拿“推土机”威胁他这件事,是很不绅士的。

    小斯年托着脑袋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了办法——

    他迈着小腿短,蹬蹬蹬,跑到花园里,从水池中捞出只乌龟,抱回去。

    又跑到爷爷的书房,找到不会褪色的墨水跟毛笔。

    他要完成一项壮举!

    可惜,这项伟大的壮举还没开始便被识破。

    最终,他的大魔王父亲,握着他的小肥爪子,手把手地教他在乌龟肚皮上写了个“年”。

    爷爷去外地度假了,差点自闭的祁斯年找不到可以替他讨回公道的人,便想起了自己的笨蛋二叔。

    “二叔呢?”眼眶里包着一包泪,他小声地委屈着。

    祁牧深今日份欺负儿子的目标达成,毫不走心地安抚:“走丢了。”

    祁斯年:“……”哦。

    祁斯年:“……”丢了就丢了吧。

    半晌。

    他坐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戳着乌龟壳,突然炸了一下:“爸爸,你说过,叔叔的卡被你停了( w`) ”

    祁牧深正看着合同,闻言头都没抬,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嗯?

    这么敷衍的一声嗯?

    祁斯年不可置信地看着大魔王。

    他可怜的二叔,身无分文,回不了家,也许在哪个地方,饥肠辘辘地啃着草根。

    大魔王一点都不担心的吗?

    ……

    饥肠辘辘啃草根的祁以墨正站在公交站台发呆。

    “你,要跟我回家?”沈南絮迟疑,拿出公交卡在他面前一晃。

    “市政一卡通,什么东西?”

    祁以墨是出门必坐超跑的人,对这个东西很稀奇,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这时,一辆公交从拐角处驶入站台,沈南絮只看了一眼就略过。

    不是她要等的那班。

    看到车里满满当当的人,还有乌泱泱试图往里挤的人,祁以墨的眉毛简直黑成了一团墨鱼汁。

    而更让他崩溃的是……

    沈南絮跟他说,坐车要刷卡,或者投币。

    被停掉的无限额的黑卡副卡不行。

    投币……他没有。

    他茫然地盯着车水马龙,与身上的朋克骚包装扮格格不入。

    要坐的那班车停靠在站台,人群涌动着上下车,直到车开走,沈南絮也没上车。

    她走到站台长椅旁,坐在了祁以墨的边上:“你不是真的要跟我回家,说吧,怎么了?”

    祁以墨偏头笑了一下,嘟囔道没骗到你。

    他下颔的线条绷得瘦削清晰,半晌挠挠头发:“南絮,你原谅我哥好不好?”

    “啪嗒”,手上松了劲,公交卡掉到了地上。

    沈南絮泰然自若地将东西捡起,握在手里:“我和他早没有关系了。”

    凉风将话裹挟着飘远,恍惚迷离。

    祁以墨踌躇地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两天,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原本拥挤的站台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几个人,各自刷着手机。

    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沈南絮盯着一卡通上的照片,那是十六岁的她,明媚,张扬。

    “谢谢你相信我。”

    她不需要旁人的道歉。

    经年烙印在心里的伤疤,也不是一句道歉可以抵消的。

    “小的时候,有同学欺负我,你每次都来替我撑腰,很仗义。”忆起往事,祁以墨的声音带上了笑意:“虽然,最后是我俩一起挨揍,但双份的检查都是我一个人写。”

    每一次,祁牧深这个好学生都会先去将和他们打架的人揍一顿,再回家教育他们。

    这一句走到喉咙口又被他咽下去了。

    沈南絮显然也想到了,她垂着眸,没说话。

    这时,祁以墨的屏幕亮了。

    来电是他哥。

    因为开的是静音模式,沈南絮没注意到。

    祁以墨滑开接通,却没回话,而是将屏幕背过去。

    然后才有些小心翼翼地问沈南絮:“你……还喜欢祁牧深吗?”

    喜欢吗?

    自然是不敢的。

    她勾着唇,像是自嘲,又像是警示自己:“一个人跳两次火坑,算她识人不清,但两次跳同一个火坑,那是咎由自取。”

    最后一班车终于停到了站台。

    沈南絮抽出一百塞到祁以墨手里:“很晚了,回家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长椅上,祁以墨将手机贴到耳边:“你都听到了,以后别再欺负她了。”

    “嘟嘟嘟——”

    电话倏地挂断。

    ……

    道邸8号。

    祁牧深将手机狠狠地砸向实木书桌。

    “一个人跳两次火坑,算她识人不清,但两次跳同一个火坑,那是咎由自取。”

    在沈南絮眼里,他是火坑。

    令她避之不及。

    白月光是谁,章劭吗?

    她怎么敢。

    半途而废,见异思迁,就是她所谓的爱?

    那还真是……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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