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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已经不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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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晨光熹微,江城市立医院。

    咨询过护士后,沈南絮来到一处病房前。

    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人声。

    她试了几次,颤抖的手才将门拧开。

    病床上的人没有被动静惊醒,依旧沉沉地睡着。

    病痛的折磨,使得他形销骨立,面容憔悴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和记忆中圆润憨态的形象判若两人。

    这些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你是沈先生的家属?”一道清越的男声在身侧响起。

    沈南絮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医生站在门口。

    “来我办公室说吧,病人需要休息。”他刻意放低声音。

    沈南絮点头,跟了过去。

    办公室内,许修言递给她一杯热茶:“你是他的女儿吧,沈先生给我看过你的照片,也经常和我提起你。”

    面前的女孩比照片上更加消瘦,灵动的眼睛里没有往日的风采,却另有一种脆弱的美。

    易碎,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

    滚烫的温度透过杯壁传到指尖,沈南絮总算找回丝温暖。

    她轻声询问:“是,我爸爸的病情,到什么程度了?”

    许修言颔首。

    他敲了几下键盘,调取到病例:“沈先生的病症发现的早,三年前已经做过切除,术后恢复的不错,但没多久就突然恶化,之后就一直住院放疗。”

    三年前……原来在她入狱没多久,爸爸做完手术还去看了她。

    对自己生病的事只字未提,一字一句都是哄她开心。

    后来因为恶化,不愿让她担心,才不得不终止探望……

    “还有……希望吗?”心脏钝疼,沈南絮听见自己尽量平静地问:“还有多少时间?”

    许修言将纸巾盒轻推到她面前,面露不忍:“最多,还剩下半年。”

    半年……

    原以为她熬过了最难忍受的监狱时光,就可以让爸爸安心地颐养天年。

    终究还是来不及。

    子欲养而亲不待……

    许修言轻叹,说:“你的手还在流血,过来处理一下。”

    沈南絮看着医生一点点地帮她清理血污,消毒,缠上纱布:“……谢谢。”

    直到手伤被处理好,她又重复了一遍谢谢。

    女孩清浅的声音让许修言一愣,脸倏地红了。

    他掩饰性地轻咳:“这几天手不要沾水,记得勤换药,有什么问题,随时来这里找我……怎么了?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沈南絮坐在椅子上,攥着手指。

    须臾。

    她说:“请问,医院的陪护床怎么收费?”

    她现在身无分文。

    在找到工作之前,她没有地方可以住。

    许修言怔了一下:“陪护床太硌人,不适合你这样娇娇的小姑娘。”

    “有一个地方倒是适合,还不收钱。”他温润一笑。

    说完,他迅速过去将帘子后面床上的书收走:“夜班的时候我在值班室,床单是新换的,以后你就在这里休息吧,不会有人打扰。”

    “不……”

    没等沈南絮谢绝他的好意,门口传来一声冷笑。

    是祁牧深。

    他身边,是坐在轮椅上,精致漂亮的孟晚。

    孟晚穿着一身漂亮的抹胸长裙,完全遮住了腿。

    “南絮,你从牢里出来了?”她大声惊呼。

    然后才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欲盖弥彰:“我不是那个意思,三年,终于又见到你了,当年的事,或许只是个意外,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从没怪过你。”

    她抬眸看了眼身边的男人,眼里漾着笑意,柔声道:“况且这些年,牧深找遍国外的专家帮我治腿,最近已经有些知觉了,你不用有负罪感。”

    两句话就将沈南絮“不堪”的过往捅出。

    还强调了自己的大度,又炫耀了祁牧深和她的恩爱。

    一举三得。

    沈南絮嗤笑,懒得搭理她,起身就要往前走。

    行到门口时,手突然被抓住。

    祁牧深握在她腕间的手重的像是要捏碎,冷声说:“道歉。”

    道歉?要她向孟晚道歉?

    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强迫她认?

    就因为他喜欢孟晚,自己就必须要如他的愿吗?

    那她遭受不白之冤的账,要找谁来讨。

    沈南絮猛地甩开他的手,自嘲一笑:“祁先生真天真,杀人犯是不知悔改的,更学不会道歉。”

    “你再说一遍?”祁牧深像一只盛怒中的狮子,掐着她的肩膀,将她拖到了医院的楼梯间,狠狠地抵在墙上。

    身后是孟晚温温柔柔的劝阻。

    窗口有风吹进,“砰”一声将门关紧。

    死寂的楼梯口只剩沈南絮,和暴怒的祁牧深。

    “我倒小看了你,先是悼念旧情人,然后迫不及待地勾搭新欢,怎么,是为了钱,还是为了让他更尽心去救你的父亲?”

    祁牧深嗜血的眸子紧盯着沈南絮,像是随时要将她吞噬殆尽。

    “无论是哪一种”沈南絮无畏地直视他:“都和祁先生没有关系。”

    怎么会用十年爱这样一个人呢,真可笑啊。

    “祁先生?”男人咬牙切齿,对从她嘴里听到这个称呼很是不满。

    半晌,他忽然勾唇:“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沈南絮将指甲死死地掐进肉里,才没在他面前露怯。

    她讥讽地回视:“肮脏不堪的过去,我已经忘了,你应该也不愿意记得这段耻辱吧。”

    耻辱……

    她说和他的那一次是耻辱……

    祁牧深的心一窒,又很快被恨意掩盖:“章劭对你来说是什么,回忆?温情?可惜他死了,沈南絮,他死了。”

    刻薄的话冲击着耳膜,沈南絮忽然累极了这样可笑的对峙。

    对错是非,都只在人心,和他争论,才是最愚蠢的。

    她淡漠地将视线落在窗外的草坪上。

    茵茵草地上,穿着病号服的沈承业一直盯着一个方向,而后缓缓地蹲下-身,抱住双膝,看不清神色。

    只能看到肩膀止不住的抖动——

    他在哭。

    沈南絮瞳孔蓦地一缩,忍了很久的酸涩突然间涌现,泪水夺眶而出。

    爸爸看的,是江城监狱的方向。

    在看不见的地方,他一直牵挂着她,还要默默承受着所有的痛苦。

    沈南絮脸上从未有过的绝望令祁牧深呼吸微滞。

    他伸出手就要帮她擦拭眼泪。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他猛地顿住,复杂地盯着她。

    沈南絮默默地注视着爸爸,直至他转身上楼。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向祁牧深。

    嘴角却勾出笑:“如果你恨我,是想为你女朋友报仇的话,我不会任人宰割的,因为,车祸的事不是我做的。”

    祁牧深抿着唇没说话,深深望进她的眼底。

    那里原本只有他。

    笑的时候藏着星芒似的,熠熠闪光。

    如今只有灰败。

    沈南絮凄然一笑:“如果你恨我,是因为我爱你的话,可以放过我了吗?我已经,不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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