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深蓝之下

    郝沉有着ex级别的千里眼，能够看到未来。只是这天赋并不可控，所以郝沉总是不定何时地看到些零星的片段，但这些片段一旦被看见，就必然会发生。

    所以，当郝沉把鱼鹏和孙骚找来，并告诉他们要潜进海底，通过一道门找到另一个他，就有办法救回粪开的时候 ，二人毫不怀疑，然后着手做起了准备。

    郝沉说，他们穿过的那道传送门，他看见周围长满了北海雪珊瑚，那种东西只在北海才有。

    于是两天后，全副武装的三人来到了北海海岸。

    相较于其他海域，北海算是气温最低的一个。若接着北上，便是常年冰雪覆盖的北极圈，即使是在稍南的海岸线上，把手放进去也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这片深蓝色的海，看来是把天空连颜色带温度一并搬过来了。

    “下面比这还冷吗……？”鱼鹏不断搓着手问道。

    『嗯，不过避水咒给你套的水泡多多少少能保点温，实在不行就忍忍吧。』说罢，郝沉便念出避水咒，把三人裹进水泡形成的外衣之中。

    ……

    慢慢地，他们潜到了阳光照不到的深度，海水从深蓝色变成了漆黑，郝沉的感知一刻也不停地像声呐一样运作着，这是他们唯一的眼睛。

    郝沉细细地感受着每处细节，任何会动的物种他都不敢大意。忽然他发现一只相当大的鱼吞下了某群小鱼，然后向他们冲来。

    “横向两点钟，纵向五点钟，一条鲨鱼！”郝沉喊出它的方位，直接将它面前的水塑成水铁炮，抓住它开口撕咬的瞬间打进其体内，一下子结果了它。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条庞然大物自另一侧袭来。与它比起来，鲨鱼简直就是条小鱼，甚至比菜虚鲲还要大上几倍。

    更恐怖的是，它体内竟然有肐气反应！

    报告它的方位后，郝沉赶忙发动攻击:“水龙弹之术！”然而这巨物直接无视了水龙，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似乎是结冰声，它冲撞上来。

    水流的剧烈扰动就连鱼鹏和孙骚都感觉到了，闪开以后，鱼鹏唤出大量结晶，试图困住它，它调转身躯朝鱼鹏吐了口气，气息呼过的地方统统在瞬间结了冰，鱼鹏的全身也一下子成了冰雕。

    鱼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开始往底部下沉。孙骚一面用大浮躁诀把鱼鹏托起来，一面把肐气附着到大鱼身上，尽力把它往郝沉攻击范围里推。

    “碎漩狂舞！”以大鱼为中心的水涡，黑洞一样将它束缚在那里，高速旋转下的水流犹如一把把利刃，要把这只怪物撕裂绞碎。可是，他们听见的只有冰块被轻微划开的声音，看来它身上完全由坚冰覆盖着，刚才那招对它基本无效。

    大鱼应对得很轻松，孙骚这边则没这么乐观了。只是把它拉动一小段距离，孙骚的肐气便消耗了十之五六。

    它已经挣脱了漩涡，向郝沉吐出冰冻之息，郝沉感觉到面前一阵寒流袭来，赶忙后退的同时抽干了大鱼旁边的水。失去了浮力的它果然向下坠落，喷出的气流也偏转了轨迹。

    孙骚抓住机会，又把肐气附了上去，不过这次只附着了小片区域。“把它身上的冰撕下来，一块就好！”

    冰块紧紧地黏在大鱼身上，即使是重力也难以拽下它。但是，哪怕这就是大鱼的皮肤，孙骚也要撕了它。

    大鱼觉察到了异样，斜向上地冲过去，张开它的巨口。它口前的海水流向变了，并不是它的原因，而是郝沉。

    “大鲛弹之术！”郝沉故技重施，水塑成的鲛鲨直直冲进其嘴中，大鱼被打飞好几米，孙骚在这时将肐气渗透进其皮肉，连冰带肉都一举给它拽了下来。

    大鱼尖锐地吼叫起来，显然是被彻底激怒了，它尖叫所带来的寒冷气息，以更快的速度奔来。正在这时，几人身旁的温度急剧上升，灼热的火环套在他们身上，抵消了寒潮的同时也带来了光亮。

    在被套上火环的前一瞬，郝沉才从几百米外发现了另一处肐气反应，就轮廓来看也是一条鱼。如果说之前那条已经够匪夷所思了，这条则更令人费解:结冰就算了，水里怎么会生起火来？况且它为何上来就保护起了三人？

    借着火光，他们看到刚来的鱼向全身是冰的鱼喷出一个火球，冰鱼游动着躲开，顺势靠近了火鱼。郝沉在它这里感受到了强烈的肐气反应，然后，比先前强许多的寒气以它为中心辐射爆发，整片水域变成了冰域。

    火鱼也迸发出强大的肐气，火焰宛若一条又一条锁链，将寒冰融化然后穿刺。很快，火链自全方位突破了冰域的核心，哀嚎从冰中沉闷地传来，随后所有的冰破碎了，跟冰鱼一齐沉入海底。

    接着，鱼鹏身边的火环变了形，围住了他的全身。那火用得恰到好处，解了冻而未伤他分毫。

    几人正不知该怎么办，更加骇人的事发生了——那鱼竟能开口说话:“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