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韦伯搭乘飞机抵达日本东京已是两天后。
上飞机前，沙条爱歌只回了他一条讯息，内容只有一个陌生的地址。下了飞机，韦伯循着信息中的地址来到典型日式庭院住宅前——
看了眼屋外牌子上写的「沙条家」，韦伯嘴角一抽，抬手就要按下门铃时却看到了庭院内走动的意外之人。
“……saber？”
圣杯战争都结束了，为什么英灵还在现世！？
“没想到还能再见面。”亚瑟认得韦伯，在圣杯战争中飞快成长起来的、rider一方的master。见到他，亚瑟连打招呼的语调都带上了几分怀念。
“……”
然而saber的怀念语调却只让韦伯感到了诡异。
他一点都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
“沙条爱歌！”
韦伯避开saber进去室内找让他到这里来的人，因为沙条爱歌，韦伯‘战胜’了在圣杯战争中因差点被saber一剑杀了自己而留下的恐惧，低下头猛地直冲就来到廊殿下。
“哟。”坐在廊殿下休息的沙条爱歌微笑着对怒气冲冲的韦伯挥了挥手。
“「哟」？”听着陌生的语调用词，韦伯简直不敢相信是沙条爱歌会用的打招呼方式。
“韦伯同学独自一人游历各地会不会太孤单？”
忽然听到沙条爱歌的关心，韦伯眨眼间想到刚碰到面的saber，“不孤单。正是因为一个人旅行，我这段时间都过得非常充实。”
“不，你感到孤单。”沙条爱歌纠正了韦伯的答案，“所以你需要其他人陪同。”
“我不需要。”韦伯察觉到事情不妙，再次拒绝。
“我帮你修复了肯尼斯老师被损坏的魔术刻印，还帮你处理了时钟塔烂摊子，还借给你大量的资金……”
“我知道了，我刚想起来，我确实需要有人陪同。”韦伯黑着脸‘承认’。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沙条爱歌笑得非常甜美。
“你明明可以把他直接送过来……”韦伯实在不懂自己跑这一趟的意义。
沙条爱歌不想见到saber，他也不想。
话到这里，韦伯明白了沙条爱歌让自己跑这一趟的意义——她担心自己中途跑走。
韦伯揉了下头发，自暴自弃：“算了，知不知道答案也没什么重要。”
“我已经答应你了，怎么大规模的魔术投影已经可以撤了吧？”韦伯初见眼前画面时，惊叹沙条爱歌魔术天赋的同时，也在担忧魔术的神秘性会被曝光。
“呵呵，不用担心我的哦。”话虽如此，沙条爱歌还是撤掉了投影魔术，眼前漂亮的日式庭院随着少女身影一同消失，留下的只有站在其身后的英灵与一片占地面积不小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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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前，听到saber要加入并不存在的「寄人篱下」队伍，沙条爱歌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出言拒绝。
她已经走上了一条需要全神贯注、谨慎行走才能保证不出错的道路，绝对不能再受任何情绪的影响。
于是她想到了「考验」的借口，谎称所罗门和恩奇都都在接受属于自己的「考验」，就连奥伯龙也不例外，正在进行着「考验」，而后在奥伯龙的配合下，她成功将saber交给了韦伯。
撤掉了投影魔术，奥伯龙似笑非笑打量着沙条爱歌。
“为什么要用「谎言」支走那么好用的英灵？我看得出来，他很在意你。”奥伯龙不了解沙条爱歌与saber之间的‘过往’，只觉得她浪费了很难得的机会。
奥伯龙：“有他的帮助，你的道路会走得更顺畅。”
“呵呵。”被迫继承了另一个自己记忆的沙条爱歌，已算是有一定程度了解saber，“是吗？”
她很清楚，圣杯战争结束后没有离开的saber会是这个世界的变数。
听出沙条爱歌话语里隐藏的故事，奥伯龙很感兴趣，然而他还没有顺利开口追问沙条爱歌，就因几天前召唤出自己之后就杳无音信消失的master忽然出现而被迫终止。
“哦呀，好像很狼狈的样子。”再次见到熟悉的少年，对方脸上的神色与刚召唤出自己时相差甚远，像是信仰被突然打破了一样。看到这样的五条悟，奥伯龙忍不住打趣：“需要我帮你重新振作起来吗？”
“你怎么会在我的公寓里？”五条悟‘出差’回来后状态就变得非常糟糕，糟糕到暂时不想回主宅，也不想再待在学校，一走神，他竟已下意识回到了公寓，且还在这里见到……沙条爱歌！？
“术式延展空间不足，只能先过来借用你的空间。”沙条爱歌完全没有想到五条悟会在这时突然回来，解释完状况之后，她忽然感到疑惑——既然刚才就已经将事情做完，为什么没有直接离开，反倒被五条悟发现自己占用了他的空间？
“怎么偏偏会是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下……”五条悟单手捂住自己的脸，声音满是疲惫。
奥伯龙看了看五条悟，又看了看沙条爱歌，旋即悄声无息离去，给两人留下交流空间。
察觉到奥伯龙离去，而五条悟精神状态也明显存在问题，沙条爱歌当即迈步走向大门：“你好好休息吧，我这就回去。”
「嗒。」
“爱歌。”五条悟反手快速抓住了沙条爱歌，“你……”
“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沙条爱歌低头看着被五条悟握住的手，内心涌出一道很奇怪的感觉。
“玩得不开心？”结合五条悟现在的精神情况，沙条爱歌推测：“被女孩子甩了？”
“你……”五条悟错愕，怔怔地看着沙条爱歌，一脸不可置信：“你这是根据什么得出来的推测？我这么帅，怎么可能会被女孩子甩？！”
绝对不可能！
哪个女孩子会舍得甩他？
沙条爱歌完全不受五条悟影响：“那就是玩得不开心了。”
话到这里，沙条爱歌忽然凑近五条悟——
鼻尖轻轻一动。
“你受伤了？”
五条悟完全没有料到沙条爱歌会忽然凑近，他僵在原地，双眼不眨地看着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之人，看着那张足以摄人心魄的脸缓缓靠近自己……
「她要做什么？」
从未体验过的紧张感毫无预兆地从心底冒出，可不等他询问出声，就只见那拥有精灵般出众样貌的少女鼻尖微动，语调轻柔——
「你受伤了？」
沙条爱歌属狗？
五条悟大脑只剩下这一想法，并且也非常‘诚实’的把想法清晰表达了出来。
原本相对而视的两双蓝色眼眸顿时各自浮现出不同的情绪……
沙条爱歌眨了下眼，避开与五条悟的对视，“你身上还残留有濒死的气息。”
五条悟离开的这段时间受了一次很严重的伤，且伤势一度危及到了他的生命……但是在这段时间内，五条悟所受的重伤并没有影响奥伯龙的状态。
是因为在濒死的时候，及时获得了治疗？
“……”
沙条爱歌主动拉开与五条悟之间的距离，认真打量了一眼他的身体情况——治疗他的人没有在其身上留下一丝伤口，可五条悟濒死的气息确实存在过，直至这时也没有彻底散除干净。
“那时……”看着又恢复回往日距离的沙条爱歌，五条悟突然开口：“出发到目的地之后，我脑海里冒出了一些奇怪的想法。”
话到这里，再看着眼前真实存在、样貌出众的少女，五条悟仍觉得那个时候毫无征兆冒出来的想法很是不可思议，顿了一下，他才低声继续道：“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邀请你一起来。”
“呵呵。”沙条爱歌笑了下。
五条悟的性格与其说是坦率倒不如说是放荡不羁、追求自由，他的言行会完全依照自己所想。现在他说出来的事情，确实是他那段时间想过的事情。
比起听到这些话，真正让沙条爱歌感到惊讶的是五条悟说出这些话的状态——是她从未接触过的乏力……脆弱。
这还是往日那个浑身散发「天上地下、唯吾独尊」气息的五条悟？
沙条爱歌看着自己仍被五条悟抓住的手，顺着他的话题低声追问：“是在「哪个时候」？”
是觉得「快乐」的时候，自己不在带去了遗憾；还是遇到「危险」的时候，她的缺席，减少了他的战斗力？
然而听到沙条爱歌询问的五条悟却像是忽然回过了神，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想起天内理子的话，神使鬼差问道：“爱歌，想过像普通人那样生活吗？”
“当然有啊。”沙条爱歌轻轻挣开了五条悟的手，微笑着注视眼前年轻就评上「特级」的咒术师，抬起左手放在心脏部位，笑容温柔：“我不是一直都在扮演着「普通人」吗？”
回想起初见沙条爱歌时，自己对她做出的「普通人」判断。五条悟：“……”
“可是「像普通人那样生活」并不能让我同普通人那样感受到各类情绪。”沙条爱歌像是提醒自己一般提醒着五条悟，继续着这个危险的话题：“我辨别得清楚所有人的情绪，却无法理解。”
因为感受不到。
除了扭曲记忆带来的蚀骨疼痛，以及变了质的「爱意」。
“一点都没有……”五条悟发现沙条爱歌话语里的漏洞，“也不会对此感到好奇？”
沙条爱歌放下抬起的左手，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敛去，露出了鲜少出现的严肃表情。
“当然会感到好奇。”沙条爱歌语调缓缓：“所以我决定用「自己的方式」去寻找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