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呵呵。”听着奥伯龙的吐槽，沙条爱歌笑道：“反正最后都会揭开彼此面纱。”
奥伯龙：“……”
是了，让这个世界的神秘浓度上升才是沙条爱歌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你是准备用术式控制那些人的大脑，寻找出那名「藤丸立香」之人？还是自己一间间去找？”沙条爱歌神态自然地走进医院，宛如前来探病之人。
偏偏是这样的人，问出了第一个莫名给人带去毛骨悚然感觉的问题。
有那么一瞬间，奥伯龙忍不住怀疑沙条爱歌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都在伪装着不属于自己的角色。
“但不论你做出哪个决定，一直杵在这里都不会得到进展呢。”沙条爱歌笑着对奥伯龙说完就径直走向电梯。
“？”观察到沙条爱歌的动作异常，奥伯龙选择先暂时搁置寻人计划，紧跟上沙条爱歌的脚步，“这里住着有你认识的人？”
“嗯——”沙条爱歌沉吟片刻，“没有哦。”
“那你现在……”
“随便转转，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不和你在一起找人。”沙条爱歌笑颜纯真无害道。
莫名感觉到自己被爱歌强烈嫌弃，奥伯龙笑得勉强：“……哈？”
“找一个自己并不认识的人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我不想把时间和精力耗费在这件事上。”见奥伯龙还跟着自己，沙条爱歌转身解释。
“……”奥伯龙紧绷起脸上的笑容，抽动的嘴角看起来有几分是在咬牙切齿，他差点就开口质问沙条爱歌「既然这样，你还跟过来做什么？」
所幸，他还记得自己在公寓时问的内容是——「你也要一起去？」
当时的沙条爱歌只是点了下头，并没有明确说同行就会帮他找人。
是他，会错了意。
沙条爱歌所求目标超过世人，根本没有空暇时间允许她去做无益于计划的事情。她会随自己一起到医院，想来也是因为这里有利于计划推动的人在。
想到这，奥伯龙识趣地退后一步，不再与沙条爱歌同行。
“……”
成功支走奥伯龙，沙条爱歌沿着扭曲记忆来到了单间重症病房门前。
「吱——」
预料之外的开门声从身后响起，沙条爱歌微微侧身，与推着挂有吊瓶支架走出病房内的小男孩对上了视线。
对上视线的一瞬间，沙条爱歌感知到小男孩的呼吸出现了停滞，像是忽然就忘记了如何呼吸一般。
看着外貌年龄与绫香年纪相差无几的小男孩，沙条爱歌转过身，温柔地笑着提醒：“再不呼吸，身体就要缺氧窒息了哦。”
沙条爱歌的声音落下半晌，才听到对面小男孩忽然用力呼吸了一下，像是重新调整好了呼吸。
看着提醒自己呼吸的沙条爱歌，小男孩脸上浮现出红晕。
原来童话故事里的精灵是真实存在的！
她是来救隔壁的小哥哥？
但是自己刚才不小心撞破了精灵存在，她会不会就要离开不救小哥哥了？
想到这里，乙骨忧太忽然感觉到了恐慌。他不安地想着事情，就连起夜都暂时忘了干净。直至身体不适再次传来，他才猛地回过神。小心翼翼抬头看向对面——
“……”
适才提醒自己呼吸的‘精灵’早已不见了身影。
-
沙条爱歌进了伊势三杏路的病房。
同扭曲记忆中一样的布置，可不同的是，扭曲记忆中可没有亚瑟守着伊势三杏路的画面。
“他已经睡了。身体疲惫到这个程度，就算他想醒来看到你，也很难真的清醒过来。”看到沙条爱歌的瞬间，亚瑟脸上浮现出比看着伊势三杏路还要柔和的表情。
不论之前沙条爱歌如何否认，现在的他已经认出了‘她’。只是他有一点想不明白，爱歌的性格为什么有这般大的变化？变得他都忍不住相信她之前说出的那些话。
沙条爱歌：“……”
“你已经召唤出了其他的servant。”亚瑟温和的声音再次在病房内响起，“真正的圣杯战争还没开始，现在就召唤出servant会过度消耗你的魔力。”
“我对那个杯子没有丝毫兴趣。”沙条爱歌想不明白saber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已经不是第一次了……saber的行为已经严重超出了她从扭曲记忆中所获得的情报。
“嗯。”亚瑟移开视线重新注视病床上的伊势三杏路，“那你今晚过来……是为了什么？”
沙条爱歌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伊势三杏路，哪怕过了一年，对方的外貌年龄还是扭曲记忆中的十岁。
“验证一件事。”沉默了半晌，沙条爱歌开口回应了saber。
“他的病能好。”亚瑟忽然开口，“只是医好后的生活状况会和你在时钟塔那一年里接触的梅尔文相同。”
“！”沙条爱歌倏地抬头看向saber，堂堂骑士王竟然做出了调查她的事情！？
“这就是你的「骑士道」？”沙条爱歌不禁嘲讽。
如果她是扭曲记忆中的那个‘沙条爱歌’，现在恐怕会很高兴听到saber说出这样的话。毕竟那个‘她’……每天都在期待着这一刻。但很可惜，她不是‘她’。
她从没有期待过saber。
现在的她，亲身经历这种事情，只觉得荒诞、可怕！
然而，亚瑟却像是没有听到爱歌的话，继续道：“抱歉，在前段时间的圣杯战中，差点误伤了你的同学。”
“？”忽如其来的道歉令沙条爱歌一怔，旋即想起了韦伯·维尔维特……
然而下一刻，她皱起眉头——
韦伯有没有察觉出saber的异常？
“爱歌……”
“等一下。”沙条爱歌笑着打断了saber的话题，“你还能分得清自己吗？”
亚瑟闻言一怔，显然是没有料想过爱歌会自己这种问题，出神一阵后肯定回道：“当然。”
“可是你迟疑了。”沙条爱歌仍站在初始的位置，她在看到saber那一刻就停住了脚步。
她承认，在看到saber的瞬间，她就估算了彼此间的战斗力——她能赢，可她没必要莫名其妙去战斗，尤其是在还未察觉到saber恶意的事情。
“我不是你的master。”沙条爱歌觉得saber还没有完全理解自己的决心，便再次重复初见面时的话，“我是与你没有任何交集的魔术师。”
“我与「她」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如果说……”沙条爱歌看着一直注视自己的saber，分不清saber此刻所想的她只觉得头皮发麻，“「她」的梦想是公主的话，我的梦想就是称王。”
“「称王」？”这倒是亚瑟从未听说过的说辞，“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公主会被各种规矩约束、只能等待真心未必属于自己的王子；而成为王……权大势大，只要她不昏庸，肯定会有很多愿意真心等待她临幸的‘王妃’。”奥伯龙忽然出现、强行加入话题。
看到奥伯龙，亚瑟原本该震惊奥伯龙的出现，却被他骇人的说辞完全引走注意力：“很……很多？”
沙条爱歌根本没有想过「恋爱」这件事，听到忽然出现在室内的奥伯龙荒诞说辞，她也没有太大反应。
但她淡然的反应与沉默却让亚瑟产生了误会，“原来是这样。”
“我看你也不像会愿意寄人篱下的，现在、赶紧、趁爱歌没有改变主意前快点走。”奥伯龙看不透对面saber看爱歌的眼神到底蕴含着怎样的情绪，但对方带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怪异，他可不想爱歌出来一趟就被这个莫名其妙的saber给干掉。
这种言论实在太过挑战骑士精神，按照saber的性格……一定会离去。
奥伯龙和沙条爱歌都是这样想的，可结果却是亚瑟忽然一笑：“我知道了，那么「寄人篱下」的队伍里就再加上我吧。”
“？”
“？”
-
独自旅行、行走在户外的韦伯·维尔维特突然感觉到了衣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他低下头，拿出手机看了眼……
当看到被自己命名为「人形怪物」的署名时，脸上不受克制当即露出活跃的表情。
「人形怪物」是他对年纪都比全班同学小几岁年纪却被时钟塔破格录取、成为所属班级一员的「沙条爱歌」代称。
魔术师的才能到沙条爱歌所处地步已不仅仅可以用「天才」这类词汇比拟。
想到沙条爱歌，韦伯不受克制走神回忆起对方刚入学不到一天就和苍崎橙子等人相处融洽的画面。
“真不想收到她的简讯……”韦伯回过神，言不由衷点开了沙条爱歌发来的简讯。
如果是真的不想收到她的简讯，他也不会把瞒住所有人的通讯方式单独告诉她。
韦伯装作不在意点开短讯，随后表情微妙，他紧紧盯着里面简短的几个单词，彷如不认识这几个单词似的。
『来东京。』
“东京？”韦伯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时钟塔，完全不知道沙条爱歌已提前毕业回日本。此时他看到短讯内容只觉疑惑。
沙条爱歌做什么要这个时候让他再去日本？
回忆起在日本留下的不好回忆，韦伯的手指已忍不住快速编辑好短讯回了过去。
『出了什么事？』
然而，一整个白天过去——
韦伯的手机仍没有丝毫动静。
“……”
“——！”
“越来越会拿捏人！”韦伯怒气冲冲换上衣服，拿起放在床边的背包就起身离开旅馆，步履匆匆走至街头拦车赶往最近的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