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没什么。”所罗门开口：“他只是在感慨今天看到的事。”
听到医生的话，绫香马上就想到今天下午看到的一幕，但碍于现在家里有‘客人’，她只是偷偷看了眼自己的姐姐，就安安静静坐到往日的位置上等待晚饭。
直至饭后奥伯龙‘有事’先行离开，恩奇都和所罗门收拾碗筷到厨房，沙条绫香才找到机会和爱歌开口：“今天下午……我看到五条先生了。”抬头对上自己从未在爱歌身上看到的眼神，绫香怔了一下，不由自主继续道：“在学校门口，和隔壁学院的学姐在一起。”
“是吗。”沙条爱歌再次露出绫香熟悉的温柔笑容，“绫香和他们打招呼了吗？”
“没、没有。”爱歌的询问让绫香回想起自己一看到五条悟就躲起来的行为，“我避开了他们。”
“好孩子，作业都写完了？”
“……还没。”绫香敏锐察觉到了爱歌在生气，是在怪自己不专心功课、分心关注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吗？可是——
绫香看着爱歌脸上的笑容。如果是在生自己的气，为什么姐姐还会对自己笑？
“别被旁的、无足轻重的事情妨碍了你的学业。”沙条爱歌伸手摸了一下绫香的脑袋，“先去学习吧，晚上宵夜有你最喜欢吃的蛋糕。”
被爱歌轻柔触碰，再听到还有宵夜、且还是自己最喜欢吃的蛋糕，绫香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转移。她很少能够在睡觉前吃到宵夜，因为爸爸妈妈都不允许，只有在姐姐面前，她的一些喜好才会被满足。
想到这里，绫香忽然扑进爱歌的怀抱，努力张开双臂以最大范围拥抱爱歌：“最、最最最喜欢姐姐了！”
“呵呵。”爱歌顺势拍了下绫香的后背，“都多大的孩子了，还喜欢这样子撒娇？就算绫香向我撒娇，月度每门学科规定该拿的分数，我也不会对你放宽要求的哦。”
沙条绫香：“！？”
看着自己话音落下之后，绫香立刻松开手、头也不回冲进房间，还把房门带上。沙条爱歌侧头看向躺在客厅休息的银狼，银狼对上爱歌的视线，缓缓起身、踱步来到绫香的房门口再次趴下，静静地守着小主人。
绫香和爱歌的对话，一清二楚传到了隔壁公寓独自待着的奥伯龙耳中，他无意思考「五条先生」到底是谁，但回想起公寓大门明晃晃挂着的「五条」姓氏……这让他不禁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自己的master和隔壁那个可怕的小女孩是情侣？
“啊咧？”奥伯龙仰头，脸上露出天然无害的恍然大悟表情，可旋即他再次低下头，脸上天然无害的表情就出现了扭曲，“这样的话……事情就不好玩了啊。”
「让这个世界的人类史成为正确存在的人类史。」
真的实现了这个目标……
迦勒底那些‘家伙’也就不会来了吧？
-晚8时-
在公寓中休息二十分钟之后，沙条爱歌带着所罗门和恩奇都使用魔术空间瞬身来到了冲绳。
闻到迎面而来的大海气息，所罗门微抬下巴直视前方，当地所有情报瞬间涌入大脑——完全没有魔术师的活动踪迹。
所罗门：“爱歌把我们送到这里来，总不可能是打算提前让我们度假、放松心情？”
“呵呵，当然。”沙条爱歌笑了，“我需要你现在就开始设置阵眼。”
既然计划已经开始，那么设置阵眼也该早点提上日程，为防止日后咒术界出现变故致使这个世界的神秘总量走向衰弱，进而令当前生存着的术士被世界判为「异端」而降灾消失。
然而，要想达到维持神秘总量不变的局势，就不仅是冲绳……世界多地都需要设置阵眼，以保证起效时所有地方都能勾连上魔力。至于都有哪些地方，不需要沙条爱歌明说，所罗门也能获知，因此沙条爱歌没有再多此一举道出地点方位提高计划暴露的风险。
“设置阵眼不是我的强项。”恩奇都看着沙条爱歌，直觉她对自己另有安排。
身为servant之一的恩奇都了解master与其servant之间有特殊沟通方式，对于自己并不清楚当下设置阵眼计划详情，而所罗门却对此反应不大、也未开口追问更详细计划一事，他并不在意。正如他刚才所言，设置阵眼不是他的强项。有时候，过度知道超出能力范围的事情，只能说明告诉你这件事的人……
要么过于自信，要么过于无知。
这两类随便哪个放在魔术师身上，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嗯。”沙条爱歌对上恩奇都的视线，点头：“lancer负责拖住一切妨碍caster设置阵眼的战斗力。”
设置阵眼会影响世界异能量的走向，肯定会吸引到一些势力前来探查。而那些势力到底是视而不见，还是出手阻拦……都不会让她改变决定。
恩奇都：“是，我知道了。”
视线一转，沙条爱歌再看向所罗门。把事情交给他处理，她非常放心，只是四处奔走做这件事还有一件棘手的问题……
忽然，沙条爱歌想到了奋不顾身、只身前往从未踏足过的冬木市参与圣杯战争的韦伯。当时的他，她记得对方是这样解决住宿问题——
“住旅馆的目标太大，隐匿身份、用魔术改变普通人记忆，融入其中会更加利于往后行动。”
所罗门神色微微一怔，对于沙条爱歌此时的话语感到意外，他以为拥有与自己相同能力的沙条爱歌，是不会有这样‘人类’的想法。
“我就算住在森林里也没有问题。”恩奇都感觉住在森林中比与人类同住更为安全，不过……比起他们的安置，他现在更担心住在爱歌公寓旁边、与其距离最近的奥伯龙。
恩奇都：“之后若发生了突发危险，我和caster都无法及时赶到你身边，你自己能应付得过来吗？”
“当然。”沙条爱歌并不觉得应付突发危险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尤其是大脑里挤进来了一段被saber带来的扭曲记忆之后，“我不会给对方伤害我的机会。”
听到沙条爱歌的回应，恩奇都放心了下来，他看向所罗门，“既如此，我们开始吧。”
“……”
-晚9时，机场候机楼-
五条悟正头疼不已和夏油杰商量计策。
“你真不打算休息一下？”夏油杰抬眸看了眼神态已显疲惫的五条悟，“一会飞行状况安全，你也不打算休息？”
天元与星浆体同化计划意外提前一年，咒术界高层全员彻查原因之时，夏油杰和五条悟意外被指定，将星浆体护送到天元大人面前，协助二者同化。
但同化任务还有个要求，就是让他们自行判断这个星浆体是否具有「资格」，若没有资格则就地抹杀。
这样的任务放在才刚上一年级、默契度还不高的两人身上，已不是负担过重程度，而是故意为难了。
接到任务，两人就开始到处奔波，好不容易停歇片刻却是在商讨明天的出行计划。
“你不也是一样，术式一直没有解除过。”话到这里，五条悟忽然想起自己把servant交给沙条爱歌之后就再也没和她联系，他连忙拿出手机，看着没有最新消息的对话框，语调带着几分抱怨：“一整天都要过去了，怎么也不给我发一条消息。”
“恋爱了？”看到五条悟对着手机做出令他恶寒的表情，夏油杰随意猜。
“恋爱？”五条悟闻声抬头，虽然他曾对导购员故意说爱歌和自己是情侣关系，也曾多次故意在爱歌面前强调过这个，但他比谁都清楚这都是假的。
“不是。”五条悟否认的同时，也发了一条讯息给了沙条爱歌——
「亲爱的，一天不见有没有想我呀？那个家伙好相处不？」
另一边，沙条爱歌刚用空间魔术回到家中。
『叮。』
听到手机传来的短讯提示，爱歌从衣兜中拿出手机，当打开看到五条悟发来的消息，她脸上露出了不常见的阴沉笑容：“呵。”
『叮。』
五条悟接到了沙条爱歌的回复，内容只有很简短的一句话：「玩得开心。」
“……”
“看你这个表情，对方在问你要解释？”第一次见五条悟脸上露出难以用言语描述、情绪杂多的表情，夏油杰不免感到好奇。
“不，她在祝福我「玩得开心」。”虽然是收到了祝福，但是五条悟一点都不觉得开心。
“「她」？”夏油杰捕捉到了状况，但下一刻理解完了五条悟收到的短信真意后忍不住大笑出声，“她也在东京？”
“嗯。”五条悟没有隐瞒。
“你今天满东京乱跑又没有「帐」，说不定凑巧被她遇到。”夏油杰一手撑着下巴，露出看好戏的表情，“也说不定正好遇到你和小理子在一起时……”
“所以？”当前任务与往日不同，经不起掉以轻心，五条悟在忙碌的时候倒没有留意沙条爱歌有没有看到自己和天内理子在一起，不过……他倒是知道绫香看到了他和天内理子在一起。
“「所以」？”夏油杰被五条悟认真的反问态度惊到，他起身拍了一下五条悟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这样，迟早会失去对方的。”
夏油杰说完就走，留下全然不明状况的五条悟：“……啊？”
-
沙条爱歌回复完五条悟的短讯后，转身进厨房切了两块蛋糕，刚切好，住在隔壁的奥伯龙就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公寓太过无聊而又跑回来串门，拿走其中一块蛋糕的同时询问爱歌：“既然master迟迟都没有命令，我可以申请自由活动吗？”
“你想去哪？”计划初始阶段，沙条爱歌手中也没有需要奥伯龙处理的事情。当前阶段，比起需要他的协助，倒不如更需要用别的事情转移掉他的注意力。
“我想去找一个人。”奥伯龙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沙条爱歌安静注视着奥伯龙。
“「藤丸立香」。”奥伯龙记得这类型的名字出自日本，而他现在就在日本。虽然不是同个世界，但说不定这个世界也存在另一个他。
“你能确定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沙条爱歌观察奥伯龙的表情也不像是确定此人是真实存在，但考虑到这件事能暂时转移奥伯龙的注意力，她便换了个措辞：“我是指，会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对方是垂垂老矣之人亦或还未诞生于世的婴孩？”
“那我们第一站就从医院寻起！”奥伯龙当即锁定了方向。
「医院」。
不知因何故，沙条爱歌忽然就想到了saber带给她的扭曲记忆。
那段记忆中，她将圣杯中的「此世全部之恶」污染物塞进了一个名为「伊势三杏路」孩子的身体里。
而这个世界的她因为这段扭曲的记忆果断选择放弃了这场圣杯战争去了时钟塔。
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否也存在这个世界，是否能在这个世界改写自己的命运，治愈身体离开医院。
想到这里，沙条爱歌第一次很想开启全知的能力，但她终究还是没那样做。端起了桌面的蛋糕转向绫香房间，迈步之前对奥伯龙道了一声：“等我。”
“嗯？”奥伯龙眨了眨眼，露出笑：“你也要一起去？”
沙条爱歌对他点了一下头，然后推开了绫香的房门，把蛋糕送进去之后再出来就已行至玄关，推开大门和奥伯龙一同离开了公寓。
“……”
听到玄关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沙条绫香看着自己姐姐送进来的蛋糕发呆。
「从时钟塔归来之后，爱歌姐姐似乎一直都很忙。」
“在忙什么呢？”绫香疑惑不解自言自语的同时，手中握着的笔已在纸张空白处写下了习题的答案。
-晚10点，医院-
深夜，走在路上的不一定是行人，也有可能是轮廓与人极其相似、借着昏暗灯光出来觅食的诅咒。
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诅咒，奥伯龙瞬间就放出虫子将其啃噬殆尽！
“这个世界的能量居然都凝聚成可以行走的形态了？”除掉了挡在医院大门前的诅咒，奥伯龙惊叹。
这么重要的信息，沙条爱歌为什么没有提过？
“那是咒灵，一般都是交予咒术师祓除。”沙条爱歌面不改色看着吞噬完诅咒的虫子又飞回奥伯龙的身边，继续道：“这个世界的魔术师与咒术师彼此消息不互通，各自保持神秘。”
看着沙条爱歌明显清楚状况的反应，奥伯龙：“这可一点都不「各自保持神秘」。”
至少当前对身为魔术师的沙条爱歌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