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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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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秉孜听完思索了一会,问道。

    “七天前。”老丈人赶忙回答道,说完,语气突然一转,话里话外多少有些讨好的意思:“还好!还好少侠你来了不是?不然你说,我们这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老丈人脸上虽然没露出些什么,但话里话外多少有些讨好的意思,秉孜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微微一笑,安抚道:“你们不用客气,这本来就是我们君坎阁弟子的义务。”

    说完,他眉头微微一皱,语气都变得低沉下来:“只是,不知道这杀害七十多个山匪的身影是谁?我刚才听见你们提起一个“狼孩”?不知道是不是与他相关?”

    老丈人即刻喊道:“可不”但话还没说完,旁边的老嬷嬷突然推了他一把,给他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自己回答道:“这我们哪里清楚啊?反正…山上住着个煞神就是了!少侠您本事大,上去看看不就清楚了,”她脸上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好让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放心不是?”

    老丈人立刻反应过来,应和道:“是,是,是!”

    秉孜见状笑容依旧,嘴上说着:“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去山上看一看的。”但心里却想着,这狼孩究竟是谁?看来等会要去村子里再打听打听…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人肯说…

    这时,“砰”的一声响声从旁边传来,“你们两个怎么能这么说?”

    秉孜转头一看,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身体健壮,体魄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人,赤裸的手臂上露出一条长长的伤疤,一看就是个血气方刚的人。

    “山上的山匪死光了你们就人心惶惶!”他的语气近乎呵斥的说道,说完他顿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那那个孩子呢?摊上这种事可怎么办?”

    秉孜眼睛一亮,拱手,客客气气的对着这男子说道:“不知这狼孩是谁什么来历?还请您说个清楚!”

    男子还未回答,老嬷嬷猛地站起身,抢先说道:“李大,上山的猎户里可有一个是你弟弟,我们是在帮你!”

    李大闻言整个人猛地站起来,拍桌喝道:“帮个屁!那个时候我不在,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的德行?他的胆子多大我不知道?他敢上山?

    那小子胆子不大,但耳根子却软得很,八成是被你们忽悠上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李大的猜测是不是真的,秉孜不知道,但老嬷嬷是安静下来了,整个人扭巴得跟什么似的,在那不住的碎碎念着些什么。

    “哼!我就知道!李大坐了下来,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看向秉孜,说道:

    “这后山虽然被我们清河镇称之为后山,但却不是我们一个镇的后山,而是后山山脚下四个镇的后山。

    说来也巧,四个镇子正好位于这后山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

    这后山说大也不大,但说小吧还真不小,反正我们这四个镇的人是基本没有往来的。

    怎么往来?隔得这么远。

    也就送货郎偶尔跑上一趟,载着些货物,这也算是往来了。

    不过我们也不觉得有啥,我们这四个镇都不是什么大镇,就是些庄稼人,平日里这地都够我们折腾了,哪有那些个闲心去到处乱跑。

    我们也明白,我们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困在这个小地方,不像你们能飞天遁地想去哪就去哪,但安安稳稳的也没啥不好,每天勤勤恳恳种地,期盼明年收成好就是了。

    但即便这天好了,但这收成好不好看的不是我们,而是这地啊!

    这地若是性子好,哪怕人不勤劳,收成不好也能吃上个饭。

    若是地性子不好,行吧,人勤劳些,到底日子过得下去。

    怕就怕,有些的地不仅仅是性子不好,还难伺候啊!

    南边的桃源镇就倒了这大霉,摊上那么一块地,庄稼怎么种都不行,就是活不下去。

    我也不谦虚,我们这清河镇对地说是上是勤勤恳恳了,但他们那!简直是连六七十的老人都拼了老命的。

    但这地脾气臭啊!就跟那不下蛋的公鸡一样,半点不由分说的。

    这日子是苦了,却正是这苦把村里的人都团结了起来。

    每个人都互帮互助,团结友爱。最重要的是,这桃源镇的教书先生更是出了名的博学多识。

    听说是去过城里读过书的文化人,不忘本,读完书之后又回来帮助村里的人,桃源镇要有个什么纠纷不平,总是这个老师出来说个理。

    我们这些个小镇,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各个要么看着长大,要么一起长大,便是有个些许不平的,这个老师出来说的话公道,在理!大家心里也都服气。

    都是世世代代的邻居,没什么事情好真计较的。

    所以每家每户都用心去耕种田地,地虽不好,但或许是看在桃源镇每个人辛勤的努力,总还是种得出庄稼,大家吃少点日子也过得去。

    若是村子里的庄稼都只是给村子里用,自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偏偏,我们这四个村子供养的可不只是自家人,还要供那后山上的一堆土匪啊!

    谁也不知道山上这些个土匪是从哪里来的,但谁真的关心他们从哪里来呢?

    他们逼迫我们的时候,也不关心我们是死是活的。

    这世道,乱!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们这种偏僻地方的种田人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从某一天,某一个时间点,你们这些仙人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那件事就像倾盆大雨开始前,落在人脸上的第一滴雨水,下一秒就是磅礴大雨砸下来,把天地间的每一个位置都波及了遍。

    我原本以为,怎么也来不到我们这偏僻地方的小镇上,不成想…

    该逃的,谁也逃不掉!

    这群山匪就像从石头堆里蹦出来的一样,突然有一天从后山上下来到我们村子里收“保护费”时,我们才突然意识到他们的存在。

    不过那些山匪会看上我们这后山,我也不觉得奇怪。

    我们这后山虽然不大,但野兽之多,难以计数,而且都是些狼群,黑瞎子,狮子这些争强好胜的主,所以总是争斗不休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后山上的野兽也格外的凶狠。

    或许也正是因为,我们这些老百姓平日里都不敢上去。即便家里是真的揭不开锅了,也只敢在外围摘些野菜野果。

    即便是村里的猎户也不敢过分深入,当然了,村里最好的猎户自然是例外的。

    人不干扰,这植物便长得越发肆无忌惮了。

    我们这后山不大,但物资却极其的丰富,木材,野果,野菜,野兽,可谓是吃喝不愁了。

    但有哪些个野兽管着,没点本事的,就是上去都不敢,谁敢往那住去?

    但这七十多个土匪一个个人高马大的,长得那个叫凶神恶煞的,仗着自己人多,丝毫不畏惧。

    在后山最顶上建了个山寨住着,便是山上的物资都够他们吃饱喝足的,更何况每个月一到日子他们还下山去四个村子里收粮食,日子那个叫美滋滋的。

    他们的日子是痛快了,就苦了我们这些个老百姓。

    这七十多口人啊!每个人又高又壮的,一个人吃的顶得上我们一户人吃的粮食。

    即便是我们四个镇子来分担,但每个月的保护费还是极其之多,我们清河镇,每家每户哪个不是东拼西凑才凑齐个数来?”

    “谁敢反抗啊!”李大几乎是把这句话喊了出来,双手重重的锤了一下桌面,酒壶直接从桌子上弹了起来,掉在桌子上,里面的酒水慢慢的溢了出来,将棕色的木质桌面染得越发的深邃,就如李大脸上屈辱和羞愧的深情一样难以让人忽视。

    这时,旁边一个男子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拿着酒壶坐在李大的旁边,替他满上了一杯酒,“李大哥,村里谁不知道你的名号是“铁拳李”?你一个拳头就能把房梁给打断!

    即便是从七十多个土匪里挑出最厉害的一个和你干上一架,谁赢谁输还是未知之数!但…

    这一个小小的清河镇里有多少个像李大哥这样的?”

    他拍了拍李大的肩膀,“李大哥,大家都知道,当时土匪下来你没冲上去,不是因为怕死。

    是担心你一个人没办法把全部土匪都干掉,那我们村子里的人就遭殃了!”

    李大听完没说话,只是牙帮子咬得咔咔直响,好一会,他猛地伸手把酒壶抢了过来,“咕噜咕噜”一口气给喝了个精光,然后拍了拍那个男子的肩膀,点了点头,这才看向秉孜,继续说道:

    “我们能怎么办呢?日子总得过下去,上供的“保护粮”也就这样一天天交下去。

    但偏偏四年前闹灾荒,这一闹便是一整年,我们临近的三个村子也就算了,平日里村中都有些储备粮,我们这些农户哪个不知道,庄稼长不长,全看老天成不成!

    但桃源镇每月都是挤着米上供的啊!

    灾荒时期,各个村子交的粮食都少,山匪便逼得越发紧,到第三个月的时候,桃源镇里可饿死了好几条人命啊!

    村子里一个个都悲痛欲绝的!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气,而这时山匪也没了耐性,就要砍死几个人来杀鸡儆猴了。

    那先生哪里看得过去?直接就冲出来和山匪理论。

    哎!

    这老师也真是的,这跟山匪理论能理论出个什么劲啊!

    那山匪没吃饱饭本就不高兴了,那老师又文绉绉的说些他们听不懂的,以为这帮庄稼人忍不住想要反抗了。

    这他们哪忍得住啊?那山匪头子一气之下便拿刀直接把他砍成了两半。

    要知道,这老师在桃源镇里可是很有威望的,平日里村子上哪家哪户不是天天往他家里送吃的,都知道地不好,哪个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在这小地方耽搁着?

    都希望孩子能出去闯一闯,不管去哪里,总比桃源镇那破地方好。

    要出去总得识几个字,读过些书,总不至于出去被人看轻了,所以村里一个个全指望着这一个老师把他们教出点本事。”

    李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不忍,有些生气的说了句:“你说一个从县城里读过书的人回来这破落不堪的桃源镇干什么?不回来不就安生了?”

    说完,他摇着头,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继续说道:“

    图什么?每个人都好奇,当年这事可是大事,谁也不知道这老师本身究竟多大,但当年回来的时候,人家可不是自个回来的,是县城大人专门派人给送回来的。

    那排场,一下子便传遍了我们四个村,要知道的,这对我们这消息闭塞的地方来说可不容易。

    有传言这样说,说是那县城大人极其惜才,和这先生那是一见如故啊,出了极高的酬劳只为了将他留在县城教书。

    你说我们这大半辈子图的不就是这么个事吗?

    但那老师倔得很,我告诉你,那些平日里客客气气,待人礼礼貌貌的读书人,一个个看起来细皮嫩肉,娘里娘气的。

    但不代表他们真的是软骨头,恰恰相反,一个个身子里都藏着一股韧性。

    过刚易折!

    但这韧性,韧性就不一样了。看似谦卑,骨子里比谁都硬气。

    一把筷子掰得断,你见过有人能硬生生扯断一条麻绳的吗?

    这种人要是真决定要做一件事情,别说十头牛,就是一条命也不能把他扯回来!哎…”

    “图什么一开始谁也没弄明白。

    第一天,桃源村的村长,七十八岁高龄,桃源村最年迈,最有资历的老人,拿着拐杖,被两个儿子搀扶着亲自来到他的门前,执意要把村长的职位传给他。

    两个人拉扯了一大半,那老师硬是不肯。

    一个星期后,那老师自己在家里开了个书塾,每个来上学的学生只要上缴一些大米作为读书的费用,其他的费用一概不收。

    你说不为了当村长那图个啥啊?每个人都想破了脑壳的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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