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救出采月
“怎么回事？”
赵一一边问小宫女，边向锦华阁奔过去。
“昨夜采月去了御膳房，在御膳房里说了些不该说的，被人告到了华贵妃跟前，半夜锦华阁的人就来咱们宫里抓人了。奴婢们不知道娘娘的去处，出去寻了一夜也没找到您。”
小宫女边走边说，她停下了脚步，忽然想起来昨夜采月的确抱怨过华贵妃扔她送的东西，连忙问道：“采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奴婢也不清楚，锦华阁的人说，采月藐视华贵妃，以下犯上，是大不敬的罪过，要提回去等华贵妃娘娘发落。”
这个采月，十有八九是祸从口出了。
她着急奔向锦华阁，半夜来抓的人，到天亮已经有好几个时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受苦。
锦华阁的宫门关着，采青拍了半天，才有宫女打着哈欠开门，见是皇后来了，连忙叫人到里头通传。
她站在屋里等着，通传的人许久才出来，态度极为懒散地答道：“回皇后娘娘，华贵妃娘娘还在歇息，觉睡不好会影响龙胎，您先回去吧，中午再说。”
这慵懒的姿态惹怒了赵一一，她压抑着怒火继续问道：“采月被押到哪里去了？”
“在偏房。娘娘放心，华贵妃娘娘还要等皇上来做主，不会要了采月的命的，您还是回去等着吧！”她一连打了几个哈欠，着急将人送走，好睡个回笼觉。
“呵，这锦华阁的人这么能干，都能教本宫做事了，不然本宫这个皇后给你当，可好？”
赵一一愤怒地拍了桌子，那小宫女吓得一激灵，这才算是醒彻底了，还没等她下跪，采青上去一把扭住了她的胳膊，另一个小宫女照着她的脸就扇了几巴掌。
“忤逆皇后娘娘，你是不想活了么？”那小宫女有几分泼辣气势，下手也卯足了劲。
锦华阁其余的几个小宫女连忙去请华贵妃，赵一一拖了椅子，坐在屋子正中等着。
“哟，皇后娘娘一大早好大的火气，跑臣妾宫里责罚起了宫女，红菱，怎么回事啊？”
华贵妃姗姗来迟，披散着头发在侍女的搀扶下进了屋子。
“娘娘，水芝怕扰了您的清梦，不曾替皇后娘娘通传，被皇后娘娘治了犯上之罪。”旁边的宫女低头回道。
“你们这些奴才，都是一心替我着想的，但这宫里，规矩不还是皇后娘娘定的么？”华贵妃走到前面缓缓蹲下，仔细看着地上那宫女的脸，“水芝，你忤逆了皇后娘娘，这几巴掌你可要记住，下次可不要再这样蠢了。红菱，给我掌嘴二十！”
红菱得了命令，拿着竹牌照着水芝的脸，连着扇了二十下，好好一张脸被竹子打得鲜血直流，皮开肉绽，直接毁了容。
采青看得手抖，躲在了赵一一的身后。
身后的宫女抬来一把软榻，华贵妃坐上去，慵懒地倚着：“皇后娘娘，锦华阁的人没有教好，是臣妾的错，臣妾已经教训过她了，您宫里的人昨日也忤逆了臣妾，您可不能徇私啊！”
说着采月被人拖了进来，她的身上满是淤青，眼神已经涣散，采青扑上去抱着她，她瑟缩在了采青怀里不肯讲话。
“采月，娘娘来救你了，你快告诉娘娘，昨天出了什么事，快说话呀！”采青摇晃着她的肩膀，她只会哭，嘴巴却张不开。
赵一一看着不对劲，连忙上去掰开了她的嘴，一瞬间鲜血涌了出来，她的嘴里被人喂了满满一嘴的荆棘，舌头和口腔已经烂得不像样子了。
“哎呀，我都说了给皇后娘娘亲自发落，你们这些奴才怎么能私自动刑，皇后娘娘可不要误会臣妾了。”
华贵妃一脸得意地低头抠着手指甲，赵一一心里的怒火已经腾上来了：“昨夜她说了什么冒犯到了华贵妃，本宫总要弄个清楚，不然她受罚也不能心甘情愿。”
“采月昨日在御膳房说，葳蕤宫里的锅破了要往外扔，说好东西谁舍得往外扔，都是钱买来的。明明知道这两日咱们娘娘忌口反胃，扔了一些吃食，这不是在讽刺咱们娘娘吗？……”
红菱抢先答道，但话还没有说完，赵一一旁边的小宫女上去又是一巴掌，扇得她一个踉跄倒在了华贵妃跟前。
“你竟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皇后娘娘问你了吗？你答什么话？”
华贵妃脸色变了变，身子坐直了朝那小宫女看了一眼：“哟，葳蕤宫也有厉害的角色，皇后宫里的规矩真好，臣妾这宫里的人都要轮到她来管教了。”
“这一巴掌是本宫让她扇的，怎么，本宫管教不得？”赵一一站起身，让那小宫女退到她身后来。
“葳蕤宫里的锅破了，扔掉是很可惜。华贵妃你扔出去的那些珍品一碗就值十两，你也不是生在富贵人家的女子，不知道十两银子够百姓挣几年的吗？”
她一步步走向华贵妃，眼中满是怒火。
“臣妾，臣妾肚子里有皇嗣，皇上宠爱臣妾自然舍得这些银子！”
“皇嗣？你可知道皇上和本宫为了打下这江山，几经生死，是踩着多少将士的尸体才有了你今日住的锦华阁，才有了你这雍容华贵的华贵妃，才有了你一碗一碗扔出殿外的雪花银？”
赵一一气愤不已，要不是看她是孕妇，就要一巴掌扇死她。
一回头，刘琮正站在了门口。
她顺手指着刘琮，向她问道：“你说皇上纵容你浪费，这话传进前朝，传到天下百姓的耳朵里，他们会怎样评价皇上？登基一年就罔顾百姓生死，骄奢淫逸，这和昏君有什么区别？那些将士死得值不值？”
刘琮被说得愣在当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那和臣妾有什么关系？是皇上赏赐给臣妾和臣妾腹中的孩子的，臣妾的东西不能自己处置吗？皇上……”
“够了！”刘琮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怒斥华贵妃，“皇后说得没错，前朝进言的折子已经堆在朕的案几上了，你可知道朕今日因为你被群臣数落，是什么滋味！”
赵一一瞥了他一眼，然后招呼人将采月抬了起来。
“四喜，帮忙！”
刘琮发话，四喜连忙俯身，背着已经昏迷的采月，一起向葳蕤宫走去。
“皇上，您凶臣妾。臣妾肚子疼，呜呜……”
“乖，怎么肚子疼呢？朕吓到你了？快传御医！”
身后又传来那俩人黏腻的声音。
她回头看了一眼宫门上的匾额，锦华阁，这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