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做姨娘
怡郡王府世袭三代，最初是文相公得无上皇赏识，对中宸有着丰功伟绩，特此封为郡王。
可文相公早逝，封郡王不到五年，便撒手人寰。
而他子孙辈又无才情卓越之人，因此代代世袭，顶着怡郡王的名号，在京已经算是半透明存在。
这代怡郡王，也就是文馨父亲，是个从四品官，要不是有郡王头衔，怕是从四品官都没得做。
当初他外放三年，和地方上一位姑娘结亲，生下了文馨，可调职回京，这位怡郡王妃不知道是不是不适应京都气候，不到三年，撒手去了。
后怡郡王重新娶妻，生有一子一女。
而文馨作为前怡郡王妃嫡女，身份变得不尴不尬，好在继母和善，没太为难她。还是让她以怡郡王嫡长女身份自居。
“正好可以治蒋家那个庶女。”苏氏现在连蒋四小姐这个称呼都不愿意开口叫，直接称呼为其那个庶女。
“她还没出嫁吗？”郁建安也听出苏氏口气里的厌烦。
苏氏摇摇头“刚收到我母亲回信，没有。她今年也有二九年华了，怡郡王忧心啊，听我母亲说，说亲的人也不少，可她始终没点头，老爷，考虑考虑吧。”
郁建安见苏氏都打听清楚了，思来想去，也只有文馨合适。
嫡长女，父亲好歹是个官，还有个世袭的称谓，哪怕到这一代止步了，可这代文家公子听闻天资好，保不齐再出一个文相公，到时候，文馨借着长姐的名头，也可攀附一二。
“去，把那逆子叫来。”郁建安松口，让人提了郁时风来。
苏氏知道事情成了一半，也稍微松口气。
郁时风被严加看管快一月有余，心情烦躁，冷不丁提了来见郁建安，有些摸不着头脑。
苏氏正襟危坐，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叫你来，是想说，我和你父亲同意了。”
“真的？”郁时风以为自己听错，惊得跪直了身体，看的郁建安又要忍不住抽他一巴掌，好在苏氏及时开口制止。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话还没有说完。”苏氏表情紧绷“你可以娶她，但，不能做正妻。”
“什么？”郁时风傻眼，他又想闹起来，迎面撞见郁建安威胁似的眼神，声音顷刻间低了下去“不做正妻？做妾吗？”
“妾不妾的，说得这么难听。是做姨娘。”苏氏乐于见他这副吃瘪样，解了连日来的火气“正妻人选，我们已经替你看好了。怡郡王家嫡长女，你见过的。”
“为什么是她？”郁时风想了许久，才从脑海中提取出一个模糊身影来“她还未出嫁吗？”
“要是出嫁了，轮得到你吗？”苏氏话语一顿“你和她算是旧相识，文姑娘人美心善，给你做正妻，是委屈她。况且，你若同意，那抬蒋四小姐做姨娘的事儿，不日便提上日程，如何？”
底下郁时风安静如斯，文馨和他却是旧相识，当初在京都，两人之间还因文馨对他的一往情深，闹出过不少事儿。
他对文馨从最开始的厌烦，到后来的不排斥，最后随着他离开京都，所有一切都如过往云烟。
如今，再提起这人，他心底微微颤动。
苏氏很好的拿捏住了郁时风心理，趁热打铁道：“文姑娘的身世你应该了解了，不需要我多说什么。她的人品，样貌皆在蒋四小姐之上。和你说句不相干的，你妹妹年纪还未到十八，明年宫里又要小选，保不齐会多个在京都相熟的，也方便啊。”
苏氏隐晦的提及小选事宜，给了郁时风当头一棒，是了，自家无望再回京都，要是妹妹被选中，光有外祖家当靠山怎么行？
“我要先迎娶清宁过门。”郁时风咬牙，提出一个条件。
“好。只要你同意，我立刻去蒋府提亲。可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蒋四小姐自个儿不愿意做这姨娘，那就此作罢，如何？”苏氏当即拍案道。
郁时风犹豫良久，他赌蒋清宁对他有感情“好。母亲说到做到。”
“自然。”苏氏露出胜利般的微笑。只要蒋清宁不做正妻，一个妾室而已，她还不足为患。
且蒋清宁愿不愿意做妾，还是一回事，要是蒋清宁回绝了，她还对她高看一眼，要是愿意，无非是出点子聘礼而已。
苏氏说到做到，挑了个天气好的日子，准备了些薄礼，带着身边妈妈去了蒋府。
夏氏对于苏氏的不请自来，有些恼火，认为苏氏无非是仗着官太太的身份自认高人一等。因此面上淡淡，没像之前一样热情。
“郁太太怎么有空来？”夏氏端着架子问道。
苏氏对此毫不在意，想必夏氏已然知道郁时风作为，想求娶的是蒋四小姐，便开门见山道：“我来，是想见见蒋四小姐，也想问问你，她可许了人家了？要是没有，想替我儿求一求。”
“不凑巧，今日她们姊妹二人出府去了。郁太太怕是见不到了。”夏氏撒了个谎，诚心不想让蒋清宁出来见人。
“至于婚事？她还小，没说人家呢。”夏氏一脸漠然，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这样啊，那蒋太太可同意？”
“这样的事儿，要跟我家老爷商量商量才可。”夏氏推脱。
苏氏呵呵一笑，打算再将话说得明白些“娶了做姨娘的事儿，不用商量了吧？蒋太太作为嫡母，不好做决定吗？”
“做姨娘？”夏氏豁然变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好个郁家，真当是做官的，开口想让她家女儿做妾？难不成之前属意于清依的时候，也是这想法？
苏氏语气讪讪“是，蒋四小姐是庶女，虽然养在太太名下，可怎么一个出身，青州知道的人大有人在。既然我开口了，那自然是不会亏待蒋四小姐，蒋太太不妨考虑考虑。”
夏氏本想一口回绝，突然想到蒋清宁连日来的做法，硬生生答应下来“郁太太既如此说，那让我同老爷商量商量。方妈妈，送客，”
苏氏闻言，丝毫不怪夏氏遣人，笑眯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