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怡郡王嫡女
“母亲，我与裴公子相识较早，还是表哥好友，人品上我信得过他。”蒋清依端详夏氏神情“况且，郁公子和四妹妹的事儿，想必母亲也有所耳闻了吧？”
“哼，她小小年纪，看不出，惯会使些狐媚手段，和她那个姨娘一样，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夏氏看来是气狠了，不然也不会当着蒋清依面编排起肖姨娘来。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和她们已经不相干了。”蒋清依漫不经心道：“母亲，我仔细想过，郁公子假如被知州大人强逼着娶了我，有什么好处？我想，是没有的。”
“他可能会顾及他父亲母亲的威严，与我勉强度日。他也可能会顾及我与时宛情谊，念在他们兄妹之情，和我相敬如宾。可这不是我想要的。”蒋清依微微叹口气。
“人活一世，要是下半生枯燥至此，我还不如独活一生。还能免去家长里短，婆媳不和等等。所以母亲，你不必为我打抱不平，也不要想着破坏四妹妹姻缘。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就让我摸索着走下去吧。”蒋清依停顿一会儿，不好意思道：“且，我与裴公子，相谈甚欢。”
蒋清依斟酌半晌，用了相谈甚欢这个词，本想说互通情意，怕惊着夏氏，还是换个词。
夏氏自认熟知女儿，什么时候看见过她这般小女儿家姿态，这神情分明是和蒋清芷初见唐瑜时一样，都是这样含羞带怯。
心里顿时舒服大半，还好还好，不是蒋深强逼，不然她真要闹起来，为着女儿怕是夫妻都要做不成了。
“如此甚好，我见过那裴大人几次，不是偷奸耍滑之人。你还说要让四丫头先成婚？确定了吗？”
“无非是一前一后罢了。”蒋清依颔首。
“好，既如此，接下去的事儿不必你操心，母亲定给你安排妥当，关于四丫头，你也不要插手了。左不过已经撕破脸皮了。”夏氏心里想着，幼年的抚育之情怕是错付了。
“是。”蒋清依心里门儿清，不加干涉夏氏举动。
夏氏说到做到，没几天时间就拾掇出蒋府西边一处空院子，那处原本是想给老太太养老的，清净深幽，可老太太嫌太冷清，才搬到现在的福曦堂。
夏氏利索派方妈妈前去知会蒋清宁“四小姐如今大了，该有自己的院子了。前头太太已经收拾了一番，特意给四小姐住。四小姐近几日就搬去吧，这柳汀轩日后用作清安堂的库房了。”
“毕竟清安堂地方也不大，四小姐，您说是不是？”方妈妈瞧不见蒋清宁脸色，自顾自说话。
蒋清宁咽下一口气，巧笑道：“多谢太太为我打算。不知道太太给我安排了什么住处？我好早早将东西挪过去。”
方妈妈上前两步，环视房内“我看四小姐贴身的也没什么物件，太太安排了西边儿的沁欣阁。那里现成的桌椅板凳都有，没什么缺的。四小姐明日在搬也不迟，不急于今日的。”
方妈妈话里夹枪带棍，暗讽蒋清宁从小占了清安堂地方，还指出她向来身边没什么值钱物件，适才还说近几日搬动，不过三两句话，要逼得她今晚就搬过去了。
“是，不劳太太费心，我即刻就搬。”蒋清宁暗恨夏氏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更恨方妈妈这等奴仆仗势欺人。
方妈妈打量着蒋清宁开始收拾东西，功成身退，回到夏氏院中。
“和她说明白了？”夏氏这几日翻出自己嫁妆单子，正在核对。
“是，四小姐已经在整理了。”方妈妈躬身上前。
阖上单子，夏氏感慨“好啊，听话就好。想我从小养她一场，再多的恩怨也还清了，日后她能否有其他造化，就看她自己本事了。”
“你去将我剩余的嫁妆，这几日都放到后院吧，日后都是留给清依的。”夏氏拍拍桌上厚厚一本嫁妆单，吩咐方妈妈。
蒋府诸多事宜随着蒋清依的及笄礼落幕，可郁府这边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郁建安不好日日关着郁时风，只好派人跟着他，从军营回来要立刻回府。
这样的日子，把郁时风憋得够呛，苏氏趁机说道，和蒋家四小姐的事儿就此作罢吧。
不想又惹得郁时风逆反心理上来，几句话让郁建安再次动怒，寻了藤条来，生生抽打了郁时风一番，只叫他后背皮开肉绽，卧躺在床上小半月。
苏氏咬牙快恨死了蒋清宁，也无济于事，看着眼前呼天喊地叫疼的儿子，再硬得心也软了下来。
“老爷，这样下去不是事情。要尽快想个法子啊，时风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一旦强硬过头，是死也不会松口的啊。”苏氏焦急万分，偷偷和郁建安商量。
郁建安想起当初郁时风参军，他也是不同意，最后还是迫于郁时风不吃不喝多日，答应了下来，他这是咬死他的双亲会心软，肆无忌惮的利用他们啊。
“这就要遂了他的愿？”郁建安语气凶狠，显然不肯同意。
苏氏拉着他坐下，缓缓说道：“当然不，一个商贾人家庶女，怎么能做我儿正妻？老爷，不如各退一步，就说同意了他与蒋四小姐的婚事，但，只能做妾室。”
“妾室？”
“对，要是蒋四小姐对他无情，自然不肯做妾室，这样儿子再怎么求，也无法。要是蒋四小姐同意，不过一个妾室，以后有正妻压着，翻不出什么水花。”苏氏虽说是江南女子，但这些弯弯绕绕很懂得。
“可哪里有正妻人选？总不能随便找一个吧？”郁建安迟疑。
苏氏会心一笑，提醒道：“老爷忘了？咱们没来青州前，有位人选的。”
郁建安啧一声，脑中想起一号人来“你是说，怡郡王家的嫡女？文馨？”
苏氏点头。
当初在京都，郁建安虽不是什么一品二品大官，但胜在有个不错的儿子，未婚，且房里干净，也有不少品阶相当的想要将女儿嫁给他，可郁时风都没上心。
怡郡王家的嫡女能看上郁时风，纯属巧合，当日她带着丫头走在街上，被冲出来的小乞丐抢了钱财，是郁时风出手相助，夺回了钱袋子，说来也巧，钱袋子里装着她亡母玉佩，当下，对郁时风是千恩万谢，芳心暗许。
“好是好，可是个骄纵的，不好相与啊。”郁建安婉言拒绝。
苏氏心里清楚，他是介意文馨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