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裴某想求娶蒋三小姐
及笄礼一过，蒋清依挑了个时间，去找蒋深。
蒋深正在书房盘算今年的茶园生意，不出意外，分去夏府那几成，蒋家可谓赚得盆满钵满，蒋深不可谓不春风得意。
“父亲。”蒋清依叩叩书房门，等候在外面。
蒋深讶异不已“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父亲，女儿有事和父亲说。”蒋清依一改往日常态，不等蒋深招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蒋深骇然，急切上前扶起她“这是怎么了？好好坐着说话。”
蒋清依借着力起来，坐到椅子上，抽噎起来“父亲前几日疾言厉色，说女儿不能和郁家公子来往，父亲是早知道郁公子心仪四妹妹，所以要这样糟践女儿吗？父亲也太偏心了些。明知道女儿不能生育，还要戳女儿心窝子吗？”
蒋深听完，懵懵然。
郁时风喜欢四丫头？他怕是听错了吧！
蒋清依自顾自低头哭泣，还好出来前让紫荆备了半块生姜在袖子里，不然，干嚎可不行。
心里又替蒋深感到悲哀，身为蒋府当家的，这些事情都是别人告诉才知晓。
“你说郁公子看上的是你四妹妹？？”蒋深复述了一遍蒋清依的话。
“父亲何必充聋作哑，女儿没有那么不知好歹，父亲既然要替四妹妹铺路，怎么能听四妹妹片面之言？”
“你四妹妹压根儿没说这事儿啊，她只说你身子不好。”蒋深急了，来回跺脚。
果然是她，蒋清依眸光一闪。
联想去年蒋清兰拿此事作为威胁，那看来蒋清宁好久之前就知道了。
“你这话果真吗？”蒋深探身问蒋清依，他心里抱有其他心思了。
三丫头不行，四丫头也行啊，都是他女儿。
蒋深眼珠一转，蒋清依就琢磨出他想法了。
“父亲别怪我多嘴。”蒋清依见状，擦擦眼角熏出来的泪水“四妹妹是你想许给裴大人的。父亲前前后后应该试探裴大人多次了吧。上次园中，我还见裴大人与四妹妹相谈甚欢，父亲这时反悔，是要打裴大人的脸吗？”
“这”蒋深想要矢口否认，却无从开口。板上钉钉的事，要是裴墨陵同意，上门提亲，他又咬口否认？岂不是明晃晃戏弄人家？
“父亲向来重守承诺，为人正直，此番怎么能出尔反尔呢？”蒋清依睁着大眼睛，直勾勾盯着蒋深。
蒋深的眉头紧蹙，低下了头。
裴墨陵不好招惹，但是他有言在先，心底也是真的看好这位年轻人。
可与知州大人家结亲更是难得，要不是他多次接触知州大人，这么好的婚事怎么会落到他家头上。
现如今，犯难了。
“我也不是难为父亲，知州大人家的公子闹了许久，非四妹妹不娶。这样的深情，四妹妹是良嫁。父亲就当从未和裴大人提起过那事儿，只能得罪裴大人了吧。”蒋清依面色镇定，劝解他。
蒋深回头看向她，不知是不是伤心，眼眶红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蒋深没由来冒出了一个想法，要是从一开始将两个女儿对调一下就好了。
对调？
蒋深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心里又实在不舍得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你那你的婚事怎么办？”蒋深试探性的问话。
蒋清依长舒一口气道：“若是选个门第低一点的，能接受女儿的，最好无父无母，这样女儿将来若是真的生育不了，也能免了公婆烦扰。将来大不了替他娶个小妾，生了孩子放在我底下养活罢了。”
蒋深听见此话，心思更加活泛起来。
“是是是，其实，为父想着，现成不是有一个人选吗？”蒋深压低声音说道。
蒋清依装作懵懂“父亲的意思是？”
“裴墨陵。”蒋深斩钉截铁说出三个字。
“什么？”蒋清依不自觉站起身，神情几乎失控道：“父亲的意思，是让我代替四妹妹嫁给裴大人吗？”
“什么代替，这不是还没议亲吗？”蒋深有些羞愧，微微撇开脸，因此没瞧见蒋清依脸上微不可见的笑。
怔愣一会儿，蒋清依突然悲戚出声“是女儿自己不幸，怨不得别人。父亲既然想出这个法子，女儿接受就是了。可女儿希望父亲能亲自请了裴大人来，女儿要当面问问他，能不能接受女儿。”
“这要不还是我替你问吧？”蒋深想拒绝，就听蒋清依哭声更甚。
急得连忙上前安抚“好好好，父亲替你请来就是。”
“要是裴大人不能接受，父亲还是打消了此念头吧。大不了女儿一辈子在家。侍奉父亲母亲。”蒋清依收住哭声。
“哎。”蒋深愈发愧对女儿，脸上愁容一片。
事已至此，蒋清依目的达成，再无话可说，从书房退了出来。
紫荆焦急地等在外头，见她出来，连忙上前“小姐没事儿吧？”
方才屋内的哭声似还在耳边，紫荆愤愤不平，小姐以前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没事儿，下次记得拿块小点的姜，太熏眼睛了。”蒋清依嫌弃的拿出袖子里的姜，丢给紫荆，
蒋深为避免夜长梦多，不出三日就让人递了口信给裴墨陵。
裴墨陵近日军中繁忙，答应入夜时分才能前来，蒋深唯恐坏了女儿名声，将会面安排在了书房，又让刘通遣散了周边下人。
蒋清依得到消息，自己提着灯笼前往书房。
书房内此刻寂静一片，蒋深显然还处于惊诧之中。
鉴于要失信于裴墨陵，蒋深决定还是自己先开口，免得处于弱势“之前和贤侄所说之事还请贤侄见谅。”
裴墨陵喝茶的手一顿，缓缓道：“我从未说要向伯父求娶蒋四小姐。”
“哈哈，是、是。”蒋深误以为裴墨陵是给双方台阶下，好叫蒋府保留脸面，没曾想，裴墨陵接下去一句话，惊掉他下巴。
“裴某想求娶蒋三小姐，望伯父成全。”郑重起身，裴墨陵对着他深深拘礼，态度十分真诚。
这就像久旱逢甘霖，原以为要多费些口舌，可没想到，裴墨陵竟然直接向他求娶三丫头，蒋深内心抑制不住的喜悦，脸上笑容快要溢出来一般。
满口便要答应，谁知当下蒋清依便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