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得逞
到木槿阁时，蔷薇几人也才刚洗漱，对于翠儿的到来，有些吃惊。
翠儿说明了来意，海棠有些生气“二小姐不累的吗？大晚上的折腾什么？小姐早歇下了。明日再说吧。”
“好姐姐，还是去和三小姐说说吧，万一三小姐愿意去呢？”翠儿急了，拉住海棠衣袖，好声好气道。
蔷薇回想起小姐洗漱时的话，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不然二小姐不会大晚上的惊动太太，安抚翠儿道：“我进去问问小姐，你别急。”
轻轻敲了敲门，门内传来蒋清依的声音“什么事？”
“小姐，二小姐遣了翠儿来，说是请小姐一同去太太处，有事相商。”
门内安静了一会，又传出声音“知道了，蔷薇你进来吧。”
蔷薇闻言，推门进去，蒋清依坐在床上，看样子还未歇息过。
蒋清依原先认为今夜蒋清兰不打算做什么了，可等着等着等来了翠儿，看来她这二姐姐也不傻，知道来请自己，那自己就去瞧瞧吧。
蒋清兰前脚到太太处，蒋清依后脚就出门了。
方妈妈听到二小姐求见，有些纳闷，询问夏氏见不见，夏氏猜测蒋清兰来的目的，有些捉摸不透“见，让她进来吧。”
外边站了一会，蒋清兰被方妈妈迎进屋去，她甚少来太太处，连基本陈设都不熟悉，看着屋中摆设，想想顾姨娘房间，心里有些不平衡。
不平衡又能怎样，人家是当家主母，自己母亲是妾，如何比？
方妈妈给蒋清兰上茶，说道：“二小姐稍等，太太这就来。”
“不急。母亲这的好茶我还没尝过，多谢方妈妈。”蒋清兰端起茶盏，小酌一口。
夏氏穿戴好衣裳，慢悠悠走出来，恰好，蒋清依也到了。
夏氏狐疑，谁叫来的蒋清依？
蒋清兰见状，亲热上前挽住，嘴里说道：“三妹妹来了？我扰了三妹妹，三妹妹别生气。”
蒋清依挥手让蔷薇和翠儿都下去，微笑道：“无妨，只是二姐姐漏夜前来母亲处，又叫来了我，是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快说。这么晚了，大家都要歇息。”夏氏让方妈妈端了糕点和茶给蒋清依，自己坐在了上首。
蒋清兰见状，也坐了下来，环顾四周，除了方妈妈屋内只剩她们三人。
只见蒋清兰扑通一声跪地，啜泣道：“有件事，太太可能不知道，在夏府那次，我并不是崴脚，而是被康双双推下了水，才伤了脚的。康双双是对我怀恨在心，才下此毒手，她见表哥对我好，气不过。可表哥要对我好，我也只能接受啊。”
夏氏对于其中内幕，已经清楚，所以也不惊讶“这件事，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拿出来说什么？”
“其实，这件事是小事。后面才是女儿要说的。那日，女儿落水后，是表哥救了我，还亲自抱我回去。其实我应该感谢表哥，不然天寒地冻的，我早就没知觉了。可我越想越不妥，我是清白之身，怎么好与男儿搂搂抱抱。”蒋清兰似委屈，似羞愧，掩面哭道。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为你讨回公道？”夏氏轻蔑的看着地上的蒋清兰。
“自然不是，这原本是表哥好心，我不会这么恩将仇报。我只是觉得事情要跟太太讲清楚，不能叫太太蒙在鼓里，又想起了老太太的意思。”
蒋清兰抬头偷瞄了夏氏一眼，转眼害羞道：“老太太虽没有明说，可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且总要一个人嫁进夏府，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突然拔高的声音，显示蒋清兰有些激动。
夏氏见此，不怒反笑道：“你？我为什么要选你？你一个庶女，也能和夏府嫡亲大少爷相配吗？什么搂搂抱抱，没人知道的事情，凭你一张嘴，谁会相信。”
“太太不选我，难道是想选三妹妹和四妹妹？四妹妹也是庶女，还是以前夏府下人生的孩子，更不合适吧？还是太太打算看着夏府迎娶周双双？看着周家与夏家日益亲厚？”蒋清兰料想夏氏没那么快会答应，也不着急。
夏氏手指轻敲桌面“四丫头怎么不合适？虽说是下人，但肖姨娘兄长已经不是下贱人，也掌管着一些事物，没什么不合适的。”
“那也要看舅母同意不同意。”
“怎么？你是觉得康氏不同意四丫头，就能同意你？”
蒋清兰站起来，好整以暇的坐上椅子，微笑道：“所以我才来求太太，求太太替我说话。”
“我替你说话？有什么好处？你不比四丫头，从小养在生母身边。”夏氏抚摸头上发簪“要是将来真嫁进夏府，还会把我放在眼里？我还不如选四丫头呢。”
蒋清兰深吸一口气，笑道：“太太这是什么话，我出嫁了，顾姨娘总是在府里的，一切不都还要依靠太太关照吗？而且我保证，要是太太答应，三妹妹以后的滋补药品，我都可以从夏府拿出提供，女子，能生养，才是正事。太太说是不是？”
轻飘飘一句话，夏氏一怔，手僵在原地，骤然变了脸色，镇定下来，猛拍桌子道：“胡说八道什么！什么生养不生养！”
蒋清兰不惧夏氏脸色，转头朝着蒋清依快速说道：“妹妹还不知道吧，你的身子在落水那次伤了根本，以后都不能有孩子了。太太每日给你喝得滋补药品，其实都是医治不孕的。”
夏氏怒极，快步走下来，快递掴了蒋清兰一耳光。
蒋清兰跌落到地上，眼也不眨狠盯着夏氏道：“太太以为这样的事能瞒得了妹妹多久，还是早早让妹妹知晓吧。”
夏氏胸脯上下起伏，反手又给了一巴掌，方妈妈上前来拉，被挥开了。
夏氏高举起手，这回却被人握住。
“母亲，够了。”从始至终都没开口的蒋清依，对着夏氏道。
夏氏慢慢平静下来，看着眼前的女儿，有些悲伤，不自觉红了眼眶，都是她没有护好女儿，如今还要被人威胁。
放下夏氏的手，蒋清依扶着她坐下，缓缓说道：“这件事，我早已经知道了，不用二姐姐刻意来提醒我。”
夏氏有些意外，原来女儿都知道。
“我就是有些好奇，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是母亲亲近之人，二姐姐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呢”蒋清依反问蒋清兰。
突如其来的质问使得蒋清兰有些语无伦次“三妹妹问这个干什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太太就说答应不答应吧，要是不答应，三妹妹怕过不了多久，就要成为满青州的笑柄了，还会有谁愿意求娶，到时候怕是嫡女这个身份都不够了。”
蒋清兰态度强硬起来，她也不怕太太对她做什么，难道太太还能杀了她不成？
夏氏也怕蒋清兰嚷嚷出去，女儿一辈子都要毁了，眼神恨不得杀了她。
反观蒋清依，还算冷静，低头俯视蒋清兰“二姐姐回去吧，这件事，母亲答应了。”
夏氏一怔，懵懵然看着蒋清兰从地上爬起，得意洋洋道：“还是三妹妹，识时务者为俊杰，多谢三妹妹了。”
蒋清兰转身离去，留下屋内心力交瘁的夏氏与一脸高深莫测的蒋清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