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余安安正捧着这两本书疑惑着看着呢,就听见茶盏摔碎的声音从隔壁的主殿传出来。
“找!统统给我去找!”是司君夜暴躁的声音。
“朕不在,谁进来过?”
“回陛下,只上午许家小姐来送过食盒,并没有进屋。”
“元鱼、今日当值的侍卫去领二十大板!”
“砰!”余安安的大门被重力推开,是司君夜。
他的胸膛似乎蕴藏着巨大怒气,眼睛死死盯着余安安手里的书本。
他三两步走到余安安跟前,一把捏住余安安的胳膊,夺过余安安手里的书本。
“取而不问,是为偷!”
余安安手腕上司君夜之前捏得红痕还没有消退完全,只觉得这次司君夜是真的很生气,因为他的力度比以往大上不止一星半点。
“嘶······痛!痛!痛!”余安安觉得自己被捏得要骨裂了,不知道这个司君夜突然发什么疯。
“我偷什么了?”
“这两本书不是你能碰的!”司君夜的声音冷厉,眼神阴郁。
余安安攒眉苦脸,不明所以,难道自己这是遇到了宫斗剧里经典桥段——栽赃嫁祸!
“你想想哎!我可是为你的战马奔波了老半天,哪有功夫去偷你的小人话本千字文。”
“你先松手,疼死我了!”余安安的声音软绵,带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实则是内心已经把司君夜骂了千八百遍。
“你那侍卫也太菜了吧,被偷了东西都不知道!”余安安想转移火力。
“我刚从御马监回来,这两本书就摆在我的案桌上了,我还纳闷呢!”
余安安感受到手腕上的力道有一丝的松懈,继续道:“你这两本书又没有什么特别的,我没事偷拿它们干什么?”
“你说谁要来陷害我,这伎俩虽然足够拙劣,但是你也别上当啊,你要是上当就显得你不大聪明了。”
司君夜只是在发现两本书在余安安手里时暴怒一瞬,但是很快他也发现问题所在。
但是当听到余安安说自己不大聪明时,心里还是不痛快地加重了手里的力道。不过只是片刻,他就放开了余安安的手腕。
余安安看着自己的手腕,又红又疼,哭丧着脸道:“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实在是不一般地疼痛,这句话带着浓浓的鼻音。
司君夜一低头,就看见一颗泪珠从她眼角滑落,似乎宣示着自己千般万般的委屈。他的心仿佛被什么攥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不容察觉。
“你说谁见不得咱俩关系好点,那就是谁拿的,反正不是我,我连这书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余安安继续委屈道。
不愿意司君夜和沈府关系好的人,这宫里也就是太后了。许浅意频频往歧阳宫来,是什么意思,司君夜心里也很清楚。自己可能的确是又冲动了,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了面前的女子。
余安安见司君夜沉默,又看了眼他手里的书,半是好奇,半是试探道:
“这书看上去那么普通,为什么你那么激动?对你那么重要?”
司君夜斜睨余安安一眼,没有回答,转身便离开了。
他没有说这书的主人对他才是最重要的。
司君夜走后不一会,春鸳拿着几盒药膏进来,说是陛下赏的。
余安安撇撇嘴,司君夜这么冲动暴躁,做错了事也不来道歉承认,真是嫌弃他。
“小姐,刚刚吓死奴婢了,奴婢差点以为陛下要捏死小姐了!”春鸳一边给余安安的手腕涂药,一边唏嘘。
“捏个手腕而已,死不了。”余安安淡淡道。
“你问过了吗?今天只许浅意带着丫鬟进来过?”
“奴婢问过了,只许家小姐带着丫鬟进来过,这书八成就是她们放的。”
余安安咬了咬唇,许浅意这是要挑拨自己和司君夜的关系啊。
还好自己长了张嘴,遇到问题就沟通,不像那些主流的言情电视剧或者小说,你误会我,我误会你,没完没了。
她可是个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人。
她还没想好怎么找许浅意报仇呢,太后就来宣她过去,说是要问话。
余安安到康泰宫时,没想到司君夜也在。
“沈三姑娘的病好了?”太后声音淡漠,并没有多少关心在里面。
“劳烦太后关心,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余安安低头老实答话。
“你这病倒是生得倒巧。”转而太后又问道:
“听说你今天去了御马监?”
“可是有发现什么”
“回太后娘娘,小女刚去半日,还没有理清思路。”余安安轻声道。
“御马监是大内重地,岂能容许不相干人等,随意进出,要是出了差错,你可能担待的起?”太后眯了眯眼睛。
“母后,是朕托了沈姑娘去帮我调查马匹疫病之事,出了差错也是朕担待。”说着,司君夜上前一步挡住了太后看向余安安的视线。
“皇帝是没人了?需要一个闺阁女儿做这些?如果没人安排了,那就赶紧把林桐给调回来。”
“林桐才干匪浅,去北地调查,非他不能查清疫病源头。”
“这次疫病如果不能溯清缘由,一月后北地再进贡的战马,皇帝还是安置给太仆寺才是正理。”
“小女定能找到源头。”余安安从司君夜后背探出脑袋,胸有成竹。
太后默默冷哼一声。
转而又说起了别的话头,“哀家相中了靖武将军府的二女儿郑瑾宁给云儿做正妃,明日你拟道圣旨传去吧。”
“你也不小了,也该考虑后妃的事宜了。近日,许家女儿在我跟前伺候,温婉贤良,是个不错的,你考虑考虑。”太后对着司君夜说着这话,眼睛却是盯着余安安的。
“不劳母亲操心,国事要紧,朕还没有纳娶后妃的打算。”司君夜沉声道。
“行了,你自己斟酌吧。”太后不耐烦道。
两人从康泰宫出来,夜色已深。
余安安跟在司君夜身后,想到上午别人轻轻松松就把他重要的东西给偷到自己这,他又被战马疫病捆住手脚,现在还被太后逼婚。她觉得这皇帝当得真憋屈,身边也跟筛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