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水下的东西
见这位年轻人正是溺水者的弟弟，子胧也随口说了句安慰的话，然后朝对方问道：“请问你姐姐发生意外时，有谁看到吗？”
“当时我正在院子里玩手机，看到姐姐担着一筐青菜去湖边过水，准备去镇上卖，结果突然就跌入水中。”
望了眼孙家到湖边的距离，也就50米的样子。
如果按照正常人的反应速度，当发现有人落水之后，从院子冲到湖边顶多不过半分钟，这对一个成年人来说，完全可以在水下完成憋气，并不困难。
可对方的姐姐却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竟然被活活淹死在水中，这让兄弟二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于是弟弟杉木朝年轻人问道：“你是多久发现姐姐落水的？”
斜着眼睛想了一下，年轻人回答道：“在听到姐姐落水的声音后，我就冲了过去。”
“这个过程大概有多久？”杉木继续问道。
“大概……不到半分钟吧！”
“你姐姐会游泳吗？”
“当然，我们从小就在湖边长大，我和姐姐都会游泳，而且姐姐还可以一口气游到湖对岸，所以我也很纳闷，为何水性这么好的姐姐，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说着，年轻人开始哽咽起来，他抽泣了两声，这才想起给司马兄弟打开篱笆门：“你们进来吧，喝口茶水。”
坐在院子里观察着，很多孙家的亲戚，以及那些帮忙下葬的人，全都聚集在一起，他们有的抽着香烟沉默着，有的正和身旁的人窃窃私语，没人注意到突然出现的兄弟二人。
灶房里的人们不断忙碌着，一个2米多高的蒸笼，正在院子旁边的临时灶台上冒着蒸汽。
端来两杯茶水，年轻人坐下后望了一眼周围的人，然后凑过身子小声说道：“其实我也很怀疑，姐姐并不像是普通的落水，她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拉下去了，我听人们说是湖里的将军亡魂在作怪。”
听到这话，兄弟二人立刻面色凝重，子胧则端着茶杯直接问道：“你确定她不是自杀？”
“自杀？开什么玩笑，年底我姐姐就要结婚了，对象就是镇上小学的老师，人品很好，她是不可能自杀的！”年轻人一脸惊讶地否定道。
喝了一口当地的茶水，甘甜的味道让杉木忍不住挑了一下眉毛，他随即又朝年轻人问道：“你说是将军的亡魂？那你有看到水里出现什么黑影之类的东西吗？”
“或者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的现象？”身旁的子胧插嘴问道。
年轻人仔细想了想，但还是摇着头回答道：“没有，当时我冲到湖边后，什么都没发现，岸上除了姐姐的那筐青菜外，什么都没有，那里就像没人来过一样。”
等说完自己见到的情况，年轻人急忙朝兄弟二人问了一句：“你们也觉得这湖里有什么东西？”
不愿和对方解释太多，子胧在喝了一口茶水后回答道：“你放心，我们会查明真相的。”
这时，一个神色憔悴的老者从屋里走出来，招呼着外面的亲朋好友，看来这人应该就是年轻人的父亲。
女儿的意外身亡，对这位老人的打击应该不小，虽然他强撑着精神，但从他的表情来看，内心的痛苦根本无处释放。
望着这位可怜的老人，杉木感同身受：“你父亲现在精神怎样？我们可以和他谈谈吗？”
顺着杉木的目光向后望去，年轻人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我看还是不要打扰他吧，这几天对父亲来说，真的太难了。你们知道的，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痛苦不是三言两句就能形容。”
望着年轻人的父亲，杉木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我们理解，真的！”
问完自己想要了解的信息，虽然年轻人极力挽留兄弟二人留下吃饭，但觉得自己只是个局外人，这种场合还是不要蹭热闹了，于是在谢过年轻人的邀请后，兄弟二人离开了孙家。
走到篱笆外面，杉木回头望了一眼，发现那个蔡老板也在这里，他正陪着年轻人的父亲走在身后，不断向身旁的人发着香烟。
哥哥子胧转过身来，好奇地问道：“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们走吧！”
坐进车内，哥哥子胧并未立刻启动汽车，他和杉木一样，坐在车里反复思索着刚才与年轻人的对话。
“你觉得这会是一场意外吗？”哥哥子胧问道。
“很明显，这不是！”弟弟杉木回答道。
“难道真的是水怪？或者是那个将军的亡魂？”
望了眼不远处的将军湖，杉木回答道：“我们坐在车里都能看到湖对岸，就这么大一点湖泊，如果下面真有能把一个成年人拉进湖底的水怪，如此大的体积，不可能到现在都没人发现。”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个蔡老板的外孙一定看到了什么，才将他吓成这个样子。”
点了点头，杉木也很认同哥哥的分析：“是的，也许他在落水后看到了什么东西，但也许他只是被父亲的不幸给吓坏了。”
这时，兄弟二人互视一眼，彼此心中升起一个共同的想法。
坐在车里一直等待着，直到蔡老板在孙家酒足饭饱后，兄弟二人这才悄悄跟在对方身后，回到镇上。
看到蔡老板走进一间文具商店，兄弟二人来到店外，佯装给孩子买东西。
蔡老板的女儿正坐在店里看着电视，而那个小男孩则坐在一旁，趴在一张桌子上独自画画。
随手从摊铺上拿起一个玩具走进店内，子胧故技重施，拿出那本警官证，然后朝男孩的母亲说道：“你好，我们是市里的警察，正在调查将军湖的溺水事件，我的同事可以和你谈谈吗？”
将子胧手中的警官证看了又看，男孩母亲又望了眼站在店外的杉木，然后点了点头：“可以，请进来吧。”
走进店内，子胧掏出一张钞票递给孩子母亲，然后指着手中的玩具问道：“这个多少钱？”
“25块。”
找完零钱，子胧转身便将玩具递给一旁画画的男孩，然后坐在对方身旁。
这个举动立刻引来男孩母亲的警觉，于是杉木走过来安慰道：“没事的，我同事只是想和他聊聊你丈夫的事情，我们可以坐在外面聊，怎样？”
警惕着看了兄弟二人一眼，觉得坐在外面也可以盯着儿子，于是男孩母亲端来两张凳子，坐在店门口，一边和杉木交谈着，一边盯着店里的情况。
子胧坐在男孩身旁安静地看着，对方只是拿着蜡笔不断画画，孩子的绘画天赋似乎不算太高，他只是随意画着一些线条之类的图案。
也许想找个话题开始自己的交谈，子胧拿起桌上的一个士兵小人说道：“我小时候也喜欢玩这个，收藏了好几个国家的士兵玩偶。”
可男孩并不愿意接话，他只是趴在桌上，面无表情地画着图画。
子胧拿着两个士兵小人，用口技模仿出一连串战斗的声音，希望能引起孩子的注意，却依旧只是换来对方的沉默，这也让子胧只能无奈地尬笑两声。
看到哥哥的举动，杉木也是微微摇头，而他身旁的男孩母亲则解释道：“自从我丈夫去世后，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一直沉默不语，不愿说话。学校老师也劝过我们，让孩子休学一段时间，好好调整一下他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