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桃花源之谜
“开考！”
随着三声钟鸣
法学童生试正式开考。
对于童生试第一部分的内容，
古心并无太多问题。
涉及到一些较为驳杂的法家理论，
如人性观的讨论，古心还是较为谨慎的。
儒家对于人性的讨论同样复杂。
孟子支持的性本善，荀子支持的性本恶。
长期以来都是儒家读书人争辩的内容。
同样在法家也有关于人性观的辩论。
法家最初的看法乃是性恶论。但随着时代的发展，法家一些大儒开始崇尚性本善的论调。
甚至很多法家大儒开始拿出道家小国寡民的思想加以论证。
认为小国寡民的政治体系之下，百姓没有了利益的诱导，和矛盾的争夺。
律法便成为了摆设。
而当下社会，利益纠葛、阶级对立，使得社会矛盾不断，从而引发了百姓频繁为恶，触犯法律。
这些法家人士认为人之所以为恶是社会因素改变了他的内心。
并非其本性是恶。
这个矛盾的争论，在法家持续了上百年。
直到秦末汉初时期，法家半圣桑弘羊给出了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桑弘羊于域外之地，建立了一座独立于东元大陆的城市。
名曰桃花源。
桃花源自秦末建立，已经有了近六百年的历史。
桃花源的百姓都是秦末汉初时期的罪犯，这些人大都穷凶极恶，杀人如麻。
法家所做的便是看看这些恶人能否在小国寡民的政治制度之下，得到心灵上的净化。
因此桃花源的一些律法、文化都是其中百姓自己制定的。
东元大陆仅仅是提供他们初期的物资供应。
随着桃花源社会的稳定，东元大陆几乎不再干涉桃花源的发展。
最初桃花源由桑弘羊管控。
在桑弘羊圣陨落之后
桃花源由桑升世家和文圣院法殿共同负责。
仅有文圣院法殿会定期派遣人前去考察记录。
汉末之时，枭雄曹操一统北方，建立曹魏。
彼时哀鸿遍野。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人口，成为了诸国抢夺的重要资源。
桑圣世家居于洛阳，
位于魏蜀两方交汇之地。
引得了武帝曹操、昭烈帝刘备的觊觎。
要想进入桃花源唯一的办法便是通过桑圣世家的域门。
彼时桑家日渐衰落，整个家族大儒仅有两位。
面对来势汹汹的曹刘。
不得已向文圣院求助。
然而法殿的名头也无法阻止曹操和刘备对桃花源的争夺。
曹操甚至把法殿派去的大学士打成重伤。
然而对于曹操和刘备，法殿也无可奈何。
因为他们的背后的是蜀地和冀州、幽州实力庞大的世家。
资源是有限的，人性是贪婪的。
每一个人都不愿意分享自己的所有。
而世家则更加贪婪，他们需要的资源是无尽的。
但所有的世家都不愿意亲自动手，他们怕污了自己的名声。
于是有了曹操、刘备、孙权、袁绍这样的乱世英雄。
这场战争，是一场世家之间的洗牌。
法殿虽然是文圣院直辖，但法殿的主事们却来自各大世家。
战争，总有被牺牲的一方。
桑氏便是其中之一。
文圣院曾规定，内部战争中，最高只允许大学士参战，大儒不得下场。
因为大学士战斗，波及的范围也不过方圆数里。
大儒不同。
作为感知到圣道本源的存在。
大儒可以轻易翻江倒海、熔炼山川。
顷刻间便可以捣毁一座城池。
然而洛水一战，打破了这个规矩。
曹操、张辽、徐晃、典韦；
刘备、关羽、张飞、赵云；
双方的大儒、大学士全部参战。
此刻的战场，尸横遍野，进士之下几乎无有生还。
而洛阳城也在这场战斗之中被关羽和典韦的战斗波及全部损坏。
桑氏通往桃花源的域门也下落不明。
而法家所做的关于人性善恶的试验也再也没有了下文。
洛水之战的惨烈，深深刺痛了法家人。
自那之后，法家便无人提议打造新的桃花源。
因而对于善恶论的解答，还需要细细考究。
古心思绪良久，
提笔写下十六字。
善欲人见，不是真善；恶恐人知，便是大恶。
随着“恶”字落笔，
文圣院之中的韩非、李斯、桑弘羊等法家半圣之像竟然凸显金光。
虽只有一瞬，但还是值守大儒感知。
忙向法殿传讯。
而在尚书台的韩腾，脑海之中竟浮现出了
善欲人见，不是真善；恶恐人知，便是大恶
十六字。
韩腾惊异之间，揣摩这十六字，陷入了玄妙的冥想之境。
一旁的徐辉看到之后，
急忙遣散五内的官吏。
以元气笼罩整座房屋。
在整个东元大陆，大学士之上的法家读书人都陷入了如韩腾一般的冥想之境。
无一例外，他们的脑海之中都浮现了
善欲人见，不是真善；恶恐人知，便是大恶
十六字。
考场之中古心并无他感。
写下这十六字之后，古心便着手第二部分的试题了。
但在古心文潭两侧，缓缓浮现了一黑一白两座庙宇。
白色庙宇书“善”
黑色庙宇书“恶”
试卷的第二部分便是实例分析。
试卷内容也很简单。
张三本是一普通百姓，成年之后便进入军营从军。
家中只有老父老母，以务农为生。张三在战场之上表现勇猛，在一次对蛮族的作战中，亲手斩杀了一只低阶蛮妖。但恰巧这支蛮妖是蛮族一只妖王的后代。因此张三被授予了五等功勋，升为了伍长。
多年之后，张三退伍还家，发现父母已经去世。但张三父母身体一向健康，很少生病。
经过多方打听，原来是当地的地主黄仁抢夺自家土地，手下的流氓将自己父母打死，然后抢占土地。这黄仁乃是一名秀才，并且还是当地的大地主，和当地县令还是亲族。
因此张三父母被杀之后被黄仁掩盖了过去。
张三知道州府的包大人是有名的清官，整个州府有冤屈的百姓都会找他申冤。
但张三在去州府衙门之前，竟然先去黄仁的家中，用迷药迷倒了黄仁上下十五口。
杀死了黄仁一家。
随后拿着状纸和黄仁的首级前去州府自首。
包大人接到张三的状纸以及自首之后。叫来了当地县令进行陪审。
最终经过多方考虑，包大人判处了张三十五年的牢狱之刑。
随后上报朝廷免去了县令的官职。
但这县令不服，竟然跑到了大理寺和刑部大闹。
因此关于张三的判决，变为了刑部、大理寺、地方州府三方会审。
然而最终结果依旧是张三被判处十五年牢狱之刑。
那么请问该判决合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