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阴谋
季长风听完季珠的财赋收入汇报情况后，久久沉思后喃喃自语：“家族收入情况看来不容乐观啊”
而后他向堂中长老管事们说道：“不知诸位长老管事有没有听说过不朽面具？”
此话一出，堂下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传说不朽面具具有强大的力量，可以摧山倒海，颠覆阴阳。”
“不朽面具，据说那是帮助苍狼王和炎武大帝建功立业的大法宝”
“我听说面具似乎邪门的很，苍狼王和炎武大帝用完不久后就得病去世了”
季长风长叹一声，将刚才无尘所说的话一一告诉堂中的诸位长老管事。
堂下众人立时惊愕不断，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嘈杂声响。
“原来隐族与聚窟洲真的存在，不朽面具一百年来都在隐族手中啊”
“隐族人如此之强，为什么不把不朽面具据为己有呢？难道是不朽面具有什么害处？”
“不朽面具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如果能被我们季家得到，那我们季家说不定可以成为第一世家，建立。。。。。”
季长风一声闷咳，打断了堂中众人的议论。“此事，事关重大，长风不敢一人定夺，希望各位长老管事能一齐商议，要不要去聚窟洲抢夺不朽面具。”
季梦舟发出一声冷笑说道：“既然那隐族使者都说了不朽面具的事，我们还用商议什么，直接集结族中精锐去抢下那不朽面具，有了面具的帮助，大家还用再看朝廷脸色和担心其他世家打压吗？”
季梦舟说的话很符合堂中文人长老们的利益与野心。他们异口同声的大声说道：
“对对对，梦舟长老说的是，等我们得到不朽面具，借助面具的力量，一定能天下无敌。不受他人束缚。”
而季家护族长老季芷容却是静静反驳道：“不朽面具是有无边威能不错，可是要得到面具怕是不会轻松。那隐族使者无尘可不止只告诉我们季家不朽面具的事，也告知了其他世家甚至天下英雄。”
“要得到不朽面具怕是不会很轻松。我只怕到时候天下人生死争夺，落了个两败俱伤，而被人捡了渔翁之利。”
季芷容的话说的不无道理，其他两名护族长老季观与季霸道与族长季长风都十分赞同。
他们身为族中实力最强者，对于隐族使者无尘的实力有一定的认知。一个使者都可能是坠日境界高手，那整个族群的实力又该是怎么样恐怖的存在呢？
他们想的是，隐族人占据不朽面具百年之久，恐怕已经把面具的力量全部吸收殆尽，此番放出面具的消息，可能是想汇集天下英雄，等到众人自相残杀完后，一网将天下英雄打尽，好入主凡世夺取天下。
季芷若的令人深思，堂中的武夫长老们也觉得有道理
“芷容大长老说的对啊，咱们可不能盲目去抢夺面具，至于那面具就让其他世家人得到也无所谓。”
“狗屁，其他世家得到面具的话，如果他们借助面具的力量向我们进攻怎么办？难道靠你们的花拳绣腿？”支持季梦舟的文人长老们，嘲讽那些武夫长老们。
“呵，你们说的轻松，抢夺面具不还是要派我们去，你们这些人就知道动动嘴上功夫，寻欢享乐。”武夫长老们也不甘示弱，回怼了回去。
“说什么！你们这些武痞子就知道习武操弄，浪费钱财，有为咱们季家的创造什么财富吗？。”
“呵，没有我们这些武人镇守季家边关疆域，你创造再多的钱也会被别人夺走！”
堂中的长老管事们分为两派，各执一词，越说越激动。竟隐隐有分化之势。
这让季长风始料未及，他召开全族大会的本意是集合全族的意见，来一起决定要不要去聚窟洲抢夺不朽面具。谁知道，自己族人却先内讧了起来。
“停下！”他大喝一声。声音如龙长啸，炸响在堂中所有人的耳边，震撼着堂中所有的长老管事。堂中众人立时停下了争吵。
“关于不朽面具的事，以后都不要再提，谁也不许外传。否则，一律家法处置。此事，十二年后，我自会处理。”季长风怒目圆睁，环视着堂中众人。
“十二年后才处理？呵，到时候别人都准备充分，说不定已经抢到了面具。
我看你就是想拖时间，等你那乖孙子季沧海回来继承季家族长之位。”季梦舟双手环抱，抬头俯视，神色不屑的怪声说道。
季长风看向季梦舟，正声道：“我绝无此意，族长之位以后一定会按照本族规矩相传承。”
季梦舟面目肌肉微微抽动，冷哼一声，甩手挥袍走出了议事大堂。
看到季梦舟的背影，季长风在心中不住黯然神伤。
原来当年族长之位选举之时，季梦舟一直留守本家，把全族上下打理整顿的十分兴盛，本来族长之位非季梦舟莫属。
只是季长风当年外出闯荡归来，他坠日三境的修为，让当时的老族长十分欣赏，竟是偏心的将族长之位传给了季长风。虽然季长风百般推脱，并不想要这个族长之位，但是家命难为，还是接了下来。
因此，他对自己的堂哥季梦舟感到十分愧疚，多年来，对他一脉颇多谦让照顾。
他本以为经过几十年的岁月，季梦舟应该已经释怀，没想到他居然一直耿耿于怀，在内心多算计此事，觊觎着族长之位。
“哎，今天的事就这样吧，散会”季长风长叹一声，遣散了堂中众人。
众人有序的一一离去，回到了各自的职位。
商贸长老季珠从议事堂中退出，在季家庄园中缓步独行，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庆幸着今天自己的苟且之事没有败露，躲过一劫。
他哼着小曲，双手负背，顺着季家的青石板路折行。
就在他即将到自家房门时，他突然看到房门前的石板路上，有一人正静静站在那里。四周再无他人。
“哎呦，他怎么在这啊？”季珠心生不妙，转头便想往其他处走去。
“怎么了，怎么见到我就走啊？就这么想躲着我？”嘶哑尖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季珠皱了一下眉头，轻叹一口气，硬着头皮，向那人走去。
“梦舟长老误会了，我只是想起自己有一些事情还要处理，并没有刻意躲着您”
原来那人正是季梦舟。
季梦舟看着面前的恭敬合手敬礼的季珠，轻蔑一笑道：“说吧，为什么雾海龙王会抢咱们季家的船队。”
季珠不敢直视季梦舟的目光，低头看地说道：“额，天灾人祸，匪寇劫掠商船在海上是常发生的，我也没办法啊”
季梦舟看这老小子还在装傻充愣，不由得震怒，厉声喝道：“你以为我不了解雾海龙王吗？！那雾海龙王崔德友虽然是海上流寇，却是为人侠义正道，从不劫掠正规商队船伍，你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让崔德友劫掠咱家船队？！”
季梦舟这一次并没有催动自身气息，季珠却仍然觉得心颤无比。
他惶恐的跪在地上将自己所做的事一一坦白：“梦舟长老，是我财迷心窍了，求你不要告诉族长大人。
“有人出一万暗潮币买人去务工劳作，我就想反正自家船队每次都留有不少空间，可以装下几百个人，就在货运沿途招募了一些想务工劳作的人，带上货船，交给那人。谁曾想，被那雾海龙王给劫掠了。”
“务工劳作？什么样的人会出一万暗潮币买人去劳作，送到哪里去交易的？那些人有人活着回来吗？”季梦舟皱眉问道。
季珠支支吾吾的答道：“每次，那人让我们把人带到东海的一处小岛上就行，他们会提前在岛上放好买人的钱财，我并不知道，那些人都去了哪里，是否还活着。”
季梦舟长长闷哼一声，并不说话。在季珠听来，犹如老虎发出的低沉咆哮。
季家为了防止商贸长老贪污钱财，规定商贸长老是每七年一换，而今年就是季珠就任商贸长老的第六年。他为了给自己留下一些退休养老钱财，竟然干起了贩卖人口的勾当。
季梦舟呵呵轻笑说道：“挣点养老钱吗嘛，人之常情，没什么的。我是无所谓，不过咱们族长他为人正直，帮理不帮亲，你这事要是让他知道了，恐怕。。。。。。”
季珠心生惶恐，想到族长那威严的面庞与高深的实力，一时间吓得腿软，伏跪在地上。求这季梦舟不要告诉族长。
季梦舟将他搀扶而起，柔声说道：“你放心，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不会告诉族长的，不过，你要帮我一件事。”
季珠听到季梦舟说不会告诉族长，心中顿时安定不少，又听他说要自己做一件事。不由得心生好奇，问道：“什么事？”
季梦舟说道：“你手下这些商贩走卒遍布天下，如果以后有人发现了季沧海的踪迹，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季沧海？发现他的踪迹的话不用告诉族长吗？”季珠茫然道。
他知道季沧海离家出走，在外。也知道族长他最重视宠爱季沧海。按理说，发现季沧海的踪迹要第一时间通知族长。
“告诉他？告诉他干什么？要不要把你贩卖人口的事也告诉他？”季梦舟冷冷的说道。
“那，自然是不必了”季珠尴尬讪笑道。
哼，季梦舟怒然拂衣而去。
他大步向自己房间走去，临近开门时，停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换上一副慈容祥和的面孔。
“我回来了。”他推开房门，房间内一名看起来约摸十六七岁少年摇晃着手中的拨浪鼓，向他跑来。
“爹爹，你回来了”。少年一把投入季梦舟的怀抱。
季梦舟咯咯直笑，将少年举起来转了两三圈才放下。
“小宝儿，你看爹爹又给你了什么？”季梦舟从怀中拿出一个木制机关小蛇。
少年立马喜笑颜开，想伸手去抓拿那机关小蛇。
季梦舟故意将小蛇举的高高的，不让少年拿到。他问道：“今天的丹药吃了吗？”
少年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青翠小瓶。认真的说道：“太苦了，爹爹，我不想吃。”
季梦舟柔声说道：“快吃，吃完了，就给你这玩具。”
少年哦了一声，将瓶中丹药全部倒在手上，然后闭眼一口吞下。
只见少年全身涌起一阵阵的火灵真气，漂浮在少年四周，随后真气凝聚成一条条细烟，进入少年体内。
季梦舟在旁看的手心直冒热汗，直到真气都被少年吸入体内，他才松了一口气。
“蚀月四境了吗，不错，不错”他将玩具小蛇放到少年手中。宠溺的摸了摸少年的头发，然后转身出了房门。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雨声连绵不绝，敲打在廊檐屋顶。
季梦舟看着乌云的天空，眼神中满是狠辣。他双手放在走廊两侧栏杆上，念叫着季沧海的名字，将栏杆捏出一道深深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