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季家全族大会
不多时季家本家上下所有留守的长老管事都已到了议事堂。
季长风坐位于堂中正位，三名护族长老在其后面从右到左，按照尊次依序坐好。
堂下，左右首第一排是季家各行各业的统领长老，后面是细分办事的管家。
其时，季家共有士农工商，武兽器炼八大行业长老，每个行业长老下面又统辖着三名管事。
所有人心中疑惑不解，在下面低头交耳，窃窃私语。不知道为何今天要召开全族大会。
“长风族长，怎么好好的，今天突然就召开了全族大会啊？难不成是为了你那个天资异禀，性格乖戾的好徒孙季沧海？”
“不会吧，您不亲自去追截你的好徒孙了吗？哟，难不成堂堂季家族长，坠日三境高手还追不会一个小小的季沧海？还要召开全族大会帮你处理这件小事？”
一阵讥讽的怪叫声突然响起，那声音嘶哑旧历，听起来好像是嗓子中沾满了沙子一般，让人十分不适。
此话一出，议事堂中立时安静。所有人都望向发言那人。
那人看来应是六七十岁的年纪，横眉竖目，面黄肌瘦，嘴角微微凸起，一副人间阎罗的面相，纵是岁月也没有掩去他的狠厉。
堂中众人纵使对今天突然召开全族大会感到奇怪，烦躁。
也并没有人敢像那人一样出言讥讽季长风，此外，堂中长老管事其实也觉得那人说的话似乎有一点点道理，毕竟季长风对季沧海宠爱有加是族中皆知的事情。
何况近年来季家并无什么大事发生，似乎没有道理要召开这全族大会。
季长风对于他的出言不逊并不感到生气，而是笑呵呵的回答：“梦舟堂哥，我虽然很宠爱季沧海这小子，但也不会因为他而召开全族大会，耽误大家时间。
“只是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此事关乎重大。我这个做族长的实在不敢一言定事，还是要请大家一起定夺的好。”
季梦舟没有说话，只是哼哼了两声。
季长风看到堂中长老管事已经到齐，便大喝一声道：“全族大会，现在开始！”
堂中长老管事听闻便一齐合手敬礼。这是季家一族世代相传的规矩。
季长风说道：“诸位长老管事，今天没有提前通知大家就召开全族大会，耽误了各位的手上的行业活计，实在是不好意思，只是今天突生变故，此事事关重大，关乎了季家的存亡发展，长风实在不敢一人定夺，只好请大家一起商议决定。”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堂中众人却都听的十分清楚，就好像季长风是在他们耳边说的一样。
显然，是季长风用内力将话语传给堂中众人，方便大家听到。
众人心生疑惑，近年来季家虽然被朝廷税赋与其他世家打压的不甚自在，但也还算的上是滋润安乐。
不知道今天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居然需要召开全族大会进行商议。
季长风却并未急着诉说不朽面具一事，而是问向了族中管理财务的长老季珠：“季珠长老，不知道最近五年来季家的财务情况如何啊？”
那名被称为季珠的长老没有想到季长风会突然询问自己，他连忙合手敬礼道：“禀告族长大人，近年来季家财务情况一向良好，虽然朝廷对我们的税负连年叠加，但是在其他方面的进项还是可以填补上空缺的。”
“我们与火罗国，月轮国，草原部落都建立了良好的商业往来，今年全年的贸易收入比之去年增加了八千万暗潮币。”
只是在有些行业比如茶叶的贸易上，其他世家的联合打压下，收入较之往年缩减不少，不过现在有一种名为鸦片的新货物，近年来的利润增长迅速。为我们创造了不少的收入。
季珠小心翼翼的回答季长风的问题，语气中蕴含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慌。
“鸦片嘛。。。。。我早年外出闯荡的时候在月轮国见识过当地商人贩卖此物，这东西弊害极深，购买者常常给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从今天起，咱们季家就不要再贩卖鸦片了。”季长风痛心疾首的说道。似乎是回想起了以前见过的被鸦片荼毒的月轮国百姓。
“这。。。。族长，鸦片给我季家创造了不少收入，现在已经是商业贸易中的大头了，如果真的放弃鸦片，那恐怕财赋收入要大大缩减啊。”季珠面露难色的说道。
“那鸦片不是个好东西，毁人家眷，荼毒百姓。咱们季家少收入一点也没有关系，大不了缩减一下本家的支出。以后这鸦片就不要再卖了。”季长风沉声说道，语气决绝，不容商量。
正在这时，刚才对季长风出言不逊的季梦舟突然问道 ：“季珠，你刚才一直在说的是陆地上的商业贸易，怎么不提及海运，难不成是海运出了什么意外？”
季梦舟知道季家的海运贸易在家族收入中的占比不小，每年都可创造四五千万的收入，可是季珠提到今年的收入只有八千万，这让他顿时生疑。
因为平常每年的陆地贸易都有六七千万的收入，加上海运贸易断然不止八千万。
再加上季珠这老小子只挑着陆地贸易汇报，而避开海运贸易不谈。季梦舟断定海运贸易出了问题。
季珠支支吾吾，眼睛在季长风和季梦舟之间来回扫视后小声的说道：“梦舟长老，海运贸易一向安好，我们与日轮国之间的贸易甚至比之往年更深入了不少。”
季梦舟看他话语躲闪没有说实话，冷哼一声，爆发出一阵震慑的气压，冲向季珠。
季梦舟身为族长季长风的堂哥，虽然实力远不如坠日三境的季长风，但是也是自身也是一名蚀月一境高手。
而季家商贸长老对于境界要求并不是很高，季珠只有陨星一境的实力。
面对超越自己一大境界的季梦舟的气息压迫，季珠自然无法抵挡。他被那气息给震颤的心慌气乱，呼吸困难。
堂中众人并未料到季梦舟居然如此大胆，敢在全族大会上乱放气息。不过季梦舟的气息只是针对季珠，所以堂中众人并未感到难受。
“好了，好了，季珠长老，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就行，不必隐瞒。”季长风出手帮助季珠，解了季梦舟的气息震慑。
季珠突然跪倒在地，痛苦流涕的说道：“族长大人，是属下无能，海运船队被雾海龙王崔德友劫掠，本想着此等小事不足以让族长烦心，属下尽快找人解决此事即可。”
季长风面露疑惑的问道：“雾海龙王？那是何人，为何要劫掠我季家船队？如果是被贼人所劫，那季珠长老你也不必自责。”
哼，季梦舟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什么狗屁海龙王，不过是盘踞在东海的三两匪寇罢了，专门靠着劫掠商船而生。算不上英雄好汉。”
季长风听了季梦舟的回答后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季珠长老，既然船队是被贼人劫掠，那你也不必多自责，人祸天灾，难以避免。此事我会安排人去解决。”
季珠起身坐回椅子上，他不明白为什么季梦舟没有当众说出事实真相。
方才季梦舟仅凭着陆地贸易收入情况就能判断出海运有问题，季珠还以为自己所进行苟且之事今天要公之于众了。
没想到季梦舟居然没有说出事实真相。他望向季梦舟的面庞，瘦削阴历，看不出内心想法。不过就冲着他替自己隐瞒真相的做法，季珠对季梦舟心生出了一丝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