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喜欢听别人喊我哥哥
沈思夏咬了一口最上面的肉，佯装闲聊：“我以前很喜欢学校门口的牛肉串。”
她的心跳得很快，话已出口，沈思夏期待唤起他的记忆。
程辛年抬眼，没有特别的反应：“是吗？”
沈思夏有些失落的撇了撇嘴。
不过她没放弃，追问：“你以前是哪个初中毕业的？”
程辛年眯起眼，凝望她身后的夜景：“不记得了。”
“你哪个学校毕业的都不记得了？”沈思夏不太相信。
“记这些不重要的事做什么。”
那段记忆对他而言是黑暗的，不愿回应是正常反应。
沈思夏没执着这个话题，专心撸串。
她吃的不多却被辣出了泪花，纸巾堆成了一座小山。
她不停的喝水，想冲淡辣味，结果越喝越辣。
身子一动，胃里沉甸甸的水，喝水都喝饱了。
她吐着舌头，鼻尖冒汗，泪汪汪的眼尾泛红。
程辛年见状，问老板要了瓶冰水，替她拧开瓶盖，哑然失笑：“倔姑娘，知道自己不能吃辣，还逞强。”
冰水一灌，辣意瞬间被浇灭了。
因为她的父亲是南方人，不习惯吃辣，所以母亲饭菜里都不会放辣椒，久而久之，沈思夏失去了一个临川人最基本的扛辣能力。
程辛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乌苏，扬起的下颚线条清晰，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
喝完眉头都不皱一下，好似灌进去的是没味道的凉白开。
他酒量好，酒过三盏，都没有一点要醉的迹象。
出于好奇，沈思夏问：“好喝吗？”
她长这么大，一次偷喝他爸的白酒，喝完劲就上来了，脸红彤彤的像个桃子，路都走不稳。
妈妈嗔怪说都怪你爸，你刚几个月大的时候，在你的嘴皮子上沾了点白酒，酒量才变这么差的。
程辛年很轻的笑了声，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崭新的纸杯，给她倒了点。
倒的不多，刚好漫过了底部。
程辛年递过去，他的手很好看，冷白的皮肤透出淡青的血管。
沈思夏微倾酒杯，嘴皮在杯沿的地方轻抿了一下，苦涩的味道瞬间自舌尖蔓延开，像咬破了一颗苦胆。
小脸立马拧在一起，直白道：“不好喝。”
程辛年收走她的纸杯，剩余的溶液倒入垃圾桶内，拖腔道：“小孩就别学大人喝酒。”
颇有长辈教育小辈的口吻。
沈思夏满不在乎的说：“是是是，天天在我面前倚老卖老，我该喊你什么，叔叔？”
经此一晚，她对程辛年全然没了防备，大着胆子揶揄：“程叔叔。”
她的嗓音软糯甜腻，对程辛年很受用，就着她的话应了声：“乖。”
“不过我还是喜欢听别人喊我哥哥，显我年轻。”程辛年厚着脸皮说。
他呼出的气带了点微醺的酒意，低哑的嗓音引诱：“你喊一声。”
沈思夏低着头，有些难为情，雪颊攀上红潮，不知是不是刚刚的酒精上头了。
她才不喊，在老宅的时候已经被他占尽了便宜。
程辛年把沈思夏送回家后折返，他还没有困意，拉开冰箱的门，堆放的物品少了些许。
他想起，上次沈思夏来，费了不少食材。
这个礼拜又得去超市囤点菜了。
他从冰箱侧边拿了瓶啤酒，单手拉环，冰凉的液体润湿他曲起的骨节。
偌大的客厅空荡荡，他坐在楼梯台阶上，头靠栏杆，台阶上放着啤酒和手机。
倏地，手机震响。
他划开屏幕，一条微信消息跳入了他的视野。
【假正经：向您转账100元】
回到家沈思夏想起没和程辛年平摊烧烤的钱。
程辛年喝了口啤酒，没收。
直接摁熄了屏幕，起身拿浴巾进浴室。
等他拖着一身氤氲的水汽走出浴室，沈思夏已经连发了几条消息来催他收钱了。
【假正经：？】
歇了五分钟，她依旧锲而不舍。
【假正经：不要钱？？】
【假正经：睡了吗？】
别人还钱都是债主来催，她还钱积极，还催债主收钱。
沈思夏等他的消息等到昏昏欲睡，眼皮快阖上之际，手机震了声。
她如回光返照从床上弹起。
消息栏跳着程辛年的回复。
【立刻执行：算补习费吧。】
对普通高中生来说这点钱是两天的伙食费，对程辛年而言，能换和她吃顿饭，这钱花的物超所值。
【假正经：不要。】
言简意赅。
辅导他是温翠红交代的事，沈思夏也是同意的。
更何况他的月考成绩并未见起色。
程辛年知道，他要是不收，沈思夏会想尽办法的让他收下。
冰镇的液体刺激他的牙神经，程辛年倒吸一口凉气。
他最后还是接受了这笔转账。
打开沈思夏的名片，给她改了个备注。
瞅着聊天顶部的‘真正经’顺眼多了。
【真正经：晚安。】
程辛年手指顿在屏幕上，聊天框内打了相同的两个字。
发丝上挂着的一颗水珠落在了屏幕上，刚好是键盘的位置。
他用干燥的指腹抹开，结果误触了一张表情包。
眼睁睁望着那张表情包发了出去。
沈思夏躺下，床头柜上的手机又响了。
她拿起一看，火速摁熄屏幕将手机埋在胸口。
寂静的夜里心跳的声音无限放大。
程辛年此刻也是手足无措的撤回消息，那是一张输入法联想的表情包。
白色汤圆头的小人，拍了拍身侧的半边床铺，配的文字是：
快来睡觉，老婆——
沈思夏歇了几分钟再去看，表情包撤回了。
兴许是无意点到。
一定是！！
不过他手机里存了这种表情包，一般是要发给谁？
沈思夏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一时间脑海里蹦出许多香艳的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