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原来，喜欢骚的
程辛年率先打破了这层诡异的静。
江宥病态的笑了：“好玩啊，怎么不好玩？”
“不管过去多少年，你永远是这幅德性。”
还没有人敢正面评价他的，江宥觉得很新鲜：“我什么德性？”
程辛年舌尖舔了舔后槽牙，冷冰冰的词甩给他：“傻逼的德性。”
江宥歪了歪头，没生气，棕色的眸中覆上了一层阴沉：“我还一直好奇，你看上的女生，会是什么样？”
他停顿，向沈思夏投来鄙夷的目光，轻嗤：“原来，喜欢骚的。”
程辛年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字一句：“江宥，你越界了。”
“越界？这条路写你名字了？”江宥不以为然。
江宥话里话外都是对他赤裸裸的挑衅：“知道你妈傍上了大款，你继父有本事，但我想做什么，你还管不着。”
江宥越过他，直接朝沈思夏隔空喊话，“挺佩服你的手段，我们这位程少爷，想必嫂子的床上技术一定能高超吧？”
包裹着凌厉的掌风，江宥的脸被打偏过去。
程辛年拳头沾上了他的血，周身萦绕令人胆寒的狠戾。
沈思夏的心揪在了一起。
江宥啐掉了嘴里腥涩的血水，双目含怒。
“我已经报警了。”沈思夏将亮着的手机屏幕竖起给他们看。
显示正在通话中。
她生怕这件事再闹下去惊动校方，程辛年退学就成了定局。
江宥扯了扯嘴角，眼中死寂一片，他指着程辛年的鼻子：“这一拳我记着，你最好有本事一直护着她。”
经过沈思夏旁时，特地停了一瞬，胖混混扶着伤痕累累的黄毛步履瞒珊的跟在后面。
沈思夏整个人像被抽了气的娃娃，要不是程辛年扶住她，她就要跌在地上。
沈思夏借他胳膊的力量站直，腿还有些颤巍。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纸是草莓香的，还有可爱的印花。
她抬起程辛年修长的手，手背青筋纵横，和他掌心相贴，他们的手都冰凉。
沈思夏低头，动作柔和的拭去了他手上的污血，微不可闻的说：“以后别打架了。”
程辛年听到了，他嘴角带笑，身上的霜雪融了：“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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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浓重，像天空打翻了一瓶墨，掺着星星点点，晚风裹着凉意，吹起少女的发丝和少年的衣摆。
静谧的夜里，风刮过树梢，月穿透树的缝隙，在地上投映的树影婆娑。
沈思夏的家不是很远，只是今天的这条路延绵的格外长。
她和程辛年并肩走在小道上，头顶的路灯洒下橘色的光影。
程辛年撇头望向她，女孩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她今天的确被吓到了。
“你怎么会招惹上江宥？”
沈思夏看着地上与他重叠的影子，若有所思：“我路过巷口，他们就上来了。”
她故意隐去了事情的起因经过，是怕把这些告诉他，他会耐不住性子去找蒋强理论，到最后事情发展的不受控制。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程辛年的家是和她反方向的。
程辛年含糊其辞的说：“办点事。”
这个话题戛然而止，没有再继续。
经过一家露天的烧烤摊，弥漫着羊肉串的膻味，各中调料混在一起的香气，光闻便让人垂涎欲滴。
这么晚了，她还没吃饭，肚子不争气的叫了。
被程辛年听到，他低笑了两声，沈思夏顿时无地自容。
程辛年率先道：“吃烧烤吗？”
沈思夏点了点头。
沈思夏爱干净，落座时用纸巾擦了擦桌子，顺带他那面也是。
程辛年没那么多拘束，一屁股坐下：“这家的烧烤，我常来的。”
老板笑盈盈的迎上来。
“还是老样子。”
程辛年把菜单递到她面前，让她点，他摸不准沈思夏的口味。
沈思夏翻了翻，程辛年支着下巴打量她，女孩双眸低垂，浏览菜单的样子比看书还认真，她拧起眉头，似乎没有挑中的东西。
沈思夏在饮料那栏停留了许久：“一杯草莓汁，谢谢。”
程辛年突然想起了什么，对老板道：“不要辣。”
“烧烤不要辣，是不是少了点灵魂啊？”
程辛年很能吃辣，老板记得他每次来都点重辣的。
以前是一个人来的，今天对面坐了个小姑娘，老板便心领神会了。
沈思夏听到老板说的，看了看程辛年，开口道：“要微辣。”
老板说：“还是你女朋友地道。”
听到女朋友这三个字，她下意识看向程辛年。
他面不改色的帮她擦掉了筷子上的灰，递过来。
程辛年掀起眼皮：“你不是不吃辣吗？”
临川人能吃辣，偏偏沈思夏是个特例。
沈思夏动作一顿：“你怎么知道的？”她可从来没跟程辛年提过。
程辛年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那天在你家，辣的菜你都没夹一筷子。”
沈思夏竟没发觉他观察的如此细致入微，明明记得他一直在吃菜啊。
“菜来啰。”
散步到这儿的都是来消食的，没什么人，菜上的很快。
程辛年一个人点了半扎冰镇的乌苏。
肉串烤的油光锃亮，滋滋的冒着热气。
程辛年点的，全是她爱吃的，只是老板下手重了，串串上撒满了孜然。
他给沈思夏挑了根肥瘦相间的：“给你。”
沈思夏接过，思绪突然被拉的很长——
程辛年初中家境困难是全校皆知的事，为了给家里贴补家用，他在校门口摆了个烧烤摊。
校方是默许的。
沈思夏没多少零花钱，每次去都只买一串，程辛年会在签子上垫张餐巾纸，提醒她小心烫。
年级里有几个刺头四处宣扬他身上有股油烟味，砸了他的摊子。
这些都是沈思夏从别人口中得知的，她没有亲眼看过。
如果亲眼所见，她会像今天的程辛年一样冲出来保护他。
沈思夏盯着肉串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