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维队长说伤妻恨
“看,你又一次成为瞩目的焦点。”
宝分悬浮在空中,被捆出红痕的双手想尽办法挣扎,倾盆大雨淋湿她的全身,却好似洗涤后升华了灵魂,洁净的身躯透出一股与生俱来的清高与孤傲:“这一切,不都拜你所赐吗?melissa!”
melissa抬起头,握在手里的长鞭再次甩到宝分身上,雨水从发上滑落,漫进伤痕累累的后背上,痛,髣髴被洒了盐。
“他毁了我的一切,我就要亲手摧掉他的全世界!”
被野生救援组织除名,狼狈逃走,那几个男人像魔鬼一样把她囚禁起来,残暴如野兽,拿她泄愤。
她把这一切的恨都归咎在宝分身上,终于逮到一个机会逃走,第一件事,就是找她报仇。
一辛辣刺鼻的味道蹿过来,宝分蹙眉的刹那,整个脊背髣髴被扔进了油锅里,骨头缝里泛出的刺痛,掠夺了她的记忆,“还记得这个味道吗?”
melissa把宝分拽回,双手捏住她的下巴,狰狞的面目可憎又阴森:“那可是你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记忆吧?”
梦魇,是她一辈子就沉重的污点。
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发现了柜子里的她和弟弟,连拖带拽,满口脏话,还给了弟弟好几个大耳刮子。
她扑上去保护弟弟,又被人拉开。
七岁,却早已长开,唇红齿白,凝萃着女孩含苞待放的清纯与秀丽,却也招来了恶毒的黄蜂。
邪恶的嘴脸在她的眼前晃动,其中一个强行掰开她的嘴,塞了满满一口辛辣的剁辣椒,颜色鲜红,刺人眼球。
淫笑声如尖锐的长刺,刮得她耳朵升腾。这些猪狗不如的禽兽,在交换几个眼神之后,粗黑的手开始伸向她的裤子……与此同时,melissa也拽下了她的细长皮带。
天台的门被撞,混杂着暴戾的雷电和滂沱的雨势,宝分意识昏昏沉沉,眼睛被糊上了一层迷雾,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突然,她好像看到一道颀长又熟悉的人影,沉稳的步伐带着凌乱,她想对他笑,想握住宽大的手掌,相对他说,你怎么又蹙眉了呢……
这些情境与画面,在她昏厥的时候彻底戛然而止。
“你来得可真及时!”
melissa在铺天盖地的雨水中走过来,攥在掌中的红辣椒被捏得粉碎。
倒在血水中的宝分,衣衫凌乱,面色苍白,深邃的眸子阴沉又冷寒,在他身后出现的警察,举着枪,对melissa劝降。
可melissa的眼里,只有维鸠:“亲爱的,你喜欢我送给你的这份大礼吗?我可是很喜欢呢。她一直在骗你,骗取你的同情,对于这种精神残缺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去爱。我要把她打下地狱,一辈子受尽鬼火的折磨!”
她妖娆又妩媚的扭动,髣髴一直费心费力讨好主人的野狐狸,阴鸷的眼神却透露着狠厉,摧毁他这一生最珍惜的女人。
“她不值得,你值得?”
“当然,这世上,没人比我更爱你!为了你,我可以付出一切,甚至我的生命!”
可她不明白一个道理,当一个男人不爱自己的时候,你哭是错,静默是错,活着呼吸是错,就算是死了,也是错!
“那你怎么不去死?”
melissa愣住,突然又放声大笑:“你在玩弄我的感情!”
“你错了。”
维鸠一步步走过去,如同一头从沉睡中苏醒的雄壮狮子,“我对你没有情,只有伤妻之恨!”
枪响分散了melissa的眼神,维鸠步伐迅猛,晃动的影子快如疾风,虎步狼身,一下就揿住melissa的脖子,所有的滔天愤怒都集中在掌中:“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她这么一个小角色,不过是他人的棋子!
melissa被掐得四肢无力,连喘气都困难无比:“我……我就该……一、一开始就杀了她……让你尝、尝尝什么叫做……丧妻之痛……”
手中的力道加大!
一道银光一闪即逝,却被明锐如鹰的维鸠察觉对面楼的异样,猛扑向倒地昏迷的宝分,接连几声枪响在空中弥散,硝烟刺鼻。
毫无设防的警察们中弹,避而不及间胡乱开枪。风声,雨声,枪声。尖叫,惊恐,血迹,将这一夜染成了斑驳可怖的血夜。
维鸠护着宝分,躲在一堵半人高的泥墙上。是狙击手,还不止一个。看样子早已埋伏许久,就等他松懈时来个致命一击。
袖子被她的伤口染红,维鸠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冷黯。又一个警察倒地,手里的枪哗地一下甩到维鸠的附近,却被另一个人捡起。
居高临下的melissa身形踉跄,可手里的枪却如同救命稻草,被她攥得严严实实:“你既然这么爱她,那我就送你们一起去见上帝!”
维鸠进入部队,之所以每次演练和实战都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最强有力的证据在于他拥有一双洞察人心的深邃瞳孔,和绝地反扑的恒心。
melissa的等级,与那些利用她的豺狼虎豹,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子弹让泥墙破了洞,却让melissa失去了自由的机会。撂倒、撞击、桎梏,melissa的后脑勺撞出了满地的鲜血,头脑发昏。满地的石头戳在她的脊背上,痛彻心扉。
黑枪再次落入长满了茧子的掌中,部队神枪手的名号并非恭维,锐利的深瞳里髣髴装了追踪器,一枪一个准。
七颗子弹没了,对面也销声匿迹。
雷声不知什么时候停止,雨势也有了转小的趋势。对面的天台有光,不止一道,泛白的光圈中,映透王军和警察拿下剩余几个狙击手的怒脸。
维鸠抹了把脸,melissa有气无力的讽笑再次扫过来。整张脸都是淌落的血痕,比血管还要密集可怖。
“我得不到的幸福,这个女人也休想得到!”
她站在边沿口,没有栏杆的阻隔,宝分羸弱的身体只需轻轻一推,从五十楼坠下去,一定会摔得粉身碎骨。
狼狈的警察举着枪,还在说着那堆千篇一律的劝降之词,连个标点符号停顿点都没变。
“通通给我闭嘴!”
melissa满脸挑衅,厌恶周遭的一切,除了维鸠,“开口求求我,说不定我一时心软,还可以让她再多活两分钟。”
阴沉的天穹在身后轰隆崩裂,魁梧颀拔的长躯髣髴掌控了自己的命运之绳,威严沉肃:“我们的命,只有自己能掌控!”
“好啊!很好!”
melissa一步步往后退,阴狠的笑容在可憎的面目中被森寒的风吹散。
“天啊,跳下来了---”
闪电惊轰,迸射出无数条鎏金细赤的支线。两道坠落的黑影,寒雨陡然加大,潇潇风雨浓郁,雾气腾腾缠绕。
维鸠纵身一扑,义无反顾冲过来,攥住宝分的脚踝,扭曲长啸的寒风裹挟着浓烈的惊雷,而melissa这个拖油瓶扯拉宝分的手臂,每一份力都像是要把她撕扯成两半。
“我要让她跟着我一起陪葬!”
melissa掏出一把尖锐锋利的刀,森冷的白光泛在狠戾的双目上,一声枪响,子弹穿透进她的掌中,血流如注,握不住的刀把浓密的雨珠砍成无数碎片,只听见嘭声在响,把楼下可用来救人的安全气囊扎破。
黑黢黢的枪口,薄烟中还透着一股浓烈的寒气。维鸠半个身体已经被拖拽出天台,整个身体弯如弓弦。手里的枪,掌中的妻子,一个都没放。
宝分如一架倒立的烛台,被扯痛的身体飘摇无依,视线涣散又朦胧,看到发了疯的melissa狰狞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要置她于死地。
三人成梯状。彼此勾缠如藤蔓,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想救她,除非杀了我,可你担得起杀人的罪名吗?”
melissa一再出言挑衅,目的极其明显。
枪口对准她,却迟迟没有出手,她便以为拿捏住了他的七寸,狂妄自傲。呵,这就是人性的弱点。
维鸠抛掷手中的武器,一心救人:“可你,是人吗?”
短短五个字,如同一团熊熊火球砸过来,伤得melissa体无完肤。
宝分咬住下唇,脊背上的伤口被雨水冲刷,瘢痕汩汩流着猩红色的血,染了夕阳的白色茉莉花,透着一股凄冷的绝美:“你说错了”
干哑的喉头让她嗓音沉滞,口齿发颤,却掷地有声:“不论是救我还是杀你,最后留在你身上的,不过是一个杀人犯的罪名。而维队长,是正当防卫!”
“你给我闭嘴!”
单手已经威胁不了宝分,掌心从胳膊上往下滑动,褪至手腕。
宝分忍着身体的剧痛,握住她的手臂往上扯:“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我不要任何人可怜我---”
“那就好好活下去啊!”
恨铁不成钢的怒吼被雨水冲散,又汇聚成一道白光,在melissa的脑子闪动,“让那些曾让你遍体鳞伤的人看看,你是如何化屈辱的悲愤为力量,一步步登上属于自己的顶峰!melissa,是伤口总会愈合,有悲恸迟早会过去。你要做的,是如何好好的度过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肆意糟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