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人尽皆知 她的心意
接下来,她要面对请家长,还有背后的那些窃窃私语和冷嘲热讽的目光。
这些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无情地把她彻底压垮了。
回到教室,都把目光聚在她的身上。
放学后,她提上书包,没有收拾就走了。
一路上都能感到周围有无数双眼睛望着自己,并指指点点。
她没在乎,自顾自的走。
经过老街的时候,她特地走得很慢,街边有什么人她都一一看得仔细,其实也没有那么的可怕。
“真的很可怕,要咬人。”
“你怕个屁,你养的时候怎么不怕。”汪宏宇站在客厅里,监督赵疏桐抓那只母兔子。
“明天你最好给我关起来,不然给你炖了。”
“你敢。”赵疏桐把兔子赶走倒回来问,“哥,明天哪些人要来啊?”
“抓你的兔子,少八卦?”他斜了眼赵疏桐。
“程潇姐姐和朱珠姐要来吗?”
“嘶,”汪宏宇嫌她啰嗦,“你信不信我把兔子给你扔出去。”
小狸花走过来,抬起双脚,在他腿上伸了个懒腰,又在他脚边打滚。
汪宏宇把它抱起来,柔声道:“怎么这么懒?明天你的恩人就要来了。记得好好报恩,招待人家。”
“我看过,我看过,那个电影,《猫的报恩》”赵疏桐抱了只小兔子过来。
“把流氓兔大姐炖了招待。”汪宏宇笑着说。
“宏宇,宏宇”周然撕破了喉咙,从外面推门而入。
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兄妹俩被冻得一哆嗦。
汪宏宇皱眉道:“叫什么?润喉糖不要钱的?”
周然咽了咽:“出大事了”
汪宏宇见他那个急啊,没理他,上楼了。
周然那个累啊!跟上去:“不是,我还没说完呢!”
他在汪宏宇关卧室门的时候抵住,从缝里溜了进去。
“出大事了,你声名远扬了。”
“我不是一直都声名远扬吗?”汪宏宇漫不经心地说。
“不是,这次你绝对想不到,程潇给你写情书,全校都知道了。”
汪宏宇猛地扭头:“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你以为我骗你呢?程潇给你写情书,全校都知道了,”周然往沙发上一倒,“我也是下午去了才知道的,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你们班主任估计被校长批斗了,据说程潇要被请家长,我靠。”
周然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进门就一直摇头:“她不会真的”
“不会。”汪宏宇一口否决,“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周然从不解一下变成了有解,“确实有那么一回事,听你们班上的人说,是程潇写的一张卡片还是什么,传闻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我也不知道。”
“谁传的?”汪宏宇问。
“你们班上的人传的呗!”周然摆头。
“我说的是谁传的?”
周然被他森冷的语气吓一跳,从没见过他这幅快要吃人的架势:“不知道。”
“你特么吃摇头丸了,出去摇。”汪宏宇脑心疼。
“你特么吃火药桶了。”周然扬声说。
他笃定不是程潇,肯定事出有因。
他没去学校,无故躺枪,这件事虚妄无凭,只因他相信程潇根本就不可能给他写这些东西。
即使要弄清楚,也只能等周一,周六周日学校没人。
汪宏宇拧紧眉心,现在的束手无策犹如一拳打在棉花枕头上,心生烦躁。
周然惊道:“我靠,你是不是请了她明天来你家吃饭的?”
“吃饭用的我就不拿了。”三姑把要用的电器装上,提上了门口的车。
程潇没想到的去了一趟学校回来,家都已经成别人的了。
程连山趁她去学校,私底下早就把房子卖了,现在就等人过来验收。具体卖了多少,她不清楚。
她背着书包站在一边,三姑进进出出的搬了几样能用的东西。
程连山这时装起了大人的模样,把她拉到一边,瞟了眼门口说:“等会儿你就跟你三姑走,她开着店呢!离了婚的,没儿没女,以后你就跟着她。”
程潇早料到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程连山把她塞给了以前素未谋面的三姑。
“我要生活费,你没给我找地方住,我要生活费。”程潇摊开手,没想到以前对方秀兰难以启齿的话,会说得这么顺口,她要生活费。
程连山把她拉到一边,证明了三姑并不接受她,加上那天他们的谈话。她猜想程连山肯定想让她死皮赖脸的跟着去。
她做不到。
她做不到寄人篱下,被冷眼相待,再次被抛弃滋味她以后都不想再尝试一遍。
“要什么生活费。”程连山不乐意了,“跟着你三姑,比任何地方都强。”
“你没有和她沟通好,我不去,我现在要生活费,不然我不走。”她说的很坚定。
程连山无法,怕买主来了不高兴,从包里给她数了一千块。
“不够。”
“没了。”程连山说。
程连山买了房子,就拿了一千块打发她。
三姑过来说:“差不多了,别的我也用不上,先走了。”
程连山在背后怼她:“去,跟着去。”
程潇不为所动,靠到另一边。
程连山恨铁不成钢,吹胡子瞪眼的,不再管她。
买主来了,还是那天那个肥肠满肚的男人。
程连山迎了上去。
“搬完了没有,我打算这两天就租出去。”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就还有些东西,都是现成的。”程连山带着买主去了楼上。
三姑还没走,返回屋里,来来回回,从她面前经过好几次,有两次没拿东西。
就在屋里看看有什么能拿的。
再次经过她的时候,程潇喊道:“三姑。”
三姑停下来,背对着她。
她鼓足了勇气,说:“让我跟你走吧!”
三姑叹了口气:“用不着你来还债。”
她并不知道三姑说的还债具体指的是什么。
只知道她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三姑就去了北方没回来过。以前经常听大伯在爷爷奶奶面前骂程连山坑自己的妹妹有家不能回,具体是什么原因她不清楚。
三姑并没有走,她上前一步,很认真地争取道:“那我给你养老。”
上楼收拾的时候,她只装了平时穿的衣物和床头的那个水晶球。
把那张永远都不可能刮开的心愿卡和笑脸徽章摊在手心,怔怔地看了许久。
最后她把徽章别在胸口处,经过程连山时,头也没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