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兼职遇上汪老板
很快到了周六。
早早地收拾好，满怀信心地去了茶楼。店长没上班，是一个在茶楼工作的服务员领着她进去的。
她悄悄捏了把汗，生怕店里的人问她要毕业证明什么的。
到更衣室后，给了她一套黑色包臀连衣裙工作服。
“在厨房也要穿这个吗？”程潇问。
“是啊，只要在这里上班都要穿工作服的，而且你要出去打扫卫生，就要化妆，你有化妆品吗？”她看着稚嫩的程潇问。
程潇摇头，“没有。”
程潇的目光停留在她脸和脖子间，灯光下尤为明显的一白一黄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个服务员叫秦晴，胖乎乎的，也就大她四岁，很热情。
“你等着。”
她三下五除二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堆劣质的化妆品，样样齐全。
“晴姐，可以不化妆吗？”
“那不行，要被扣钱的，这样吧！你皮肤白，我就不给你上粉底了，眼影来点吧！口红也来点，眉毛眼线也画一画。”
程潇一动不动，任由她給自己摆弄。
“嘿，挺好看的。”秦晴拿着她那个连自己脸都装不下的小圆镜递给她“你看看。”
程潇拿过来一照，眉毛加黑了，眼皮上有一层淡淡珠光粉色眼影，眼角处有两根细长上挑的眼线，她是双眼皮，经过这样一画眼睛大了不少，嘴巴涂得粉嫩粉嫩的。
但是看着有些别扭，就像要去参加六一儿童节跳舞似的。
从外面进来一个服务员，见到她便问：“新来的？”
一听说话的语气在茶楼里有些资质了，程潇点点头。
秦晴在旁边邀功，“姐，你看我給她画的，好不好看。”
“嗯，粉色还挺适合她，”她皱了下眉“不过，这衣服太不适合你，偏大。”
说着就伸手过来提着她后面的衣领翻了翻，把程潇吓到直缩脖子。
“这是最小码的，将就穿吧！”
茶楼不是只有喝茶，还有很多小吃，餐盘个顶个大，中间就摆放着一点吃食，卖的挺贵。
厨房是一个大型的居家厨房，有微波炉，电磁炉这些加热电器，样样齐全。
程潇不停地洗杯子，洗盘子。客人走了她要快速地把脏掉的桌布换掉，还要一遍一遍地擦到看不见一粒灰尘为止，再铺上新的桌布，每次她擦完都会有人来检查看看是否合格。
晚上八点半过后，人开始变少，她也快要下班了。秦晴突然捂着肚子进厨房，脸上出了层薄汗，嘴巴泛白。
程潇看她挺难受，就找了个凳子让她坐下。
“程潇，你帮我送点小吃去外面的6号卡座，再泡杯柠檬水，我胃疼得不行了。”秦晴吩咐完，想起什么又说“对了，那是老板的儿子，你没见过，送完就回来吧！”
“好~”
程潇犹豫着答应了，秦晴一天下来也帮了她不少忙，处处提醒着她。
其实她不大愿意帮这个忙的，更多是担忧。老板的儿子万一见她是新面孔，问她怎么办？
她忧心忡忡地从橱柜里拿出小吃，摆上盘，泡上柠檬利索地端着出去了。
她走到6号卡座时，和百般无聊等小吃的汪宏宇对了个正着。
她端着茶和小吃呆呆地立着，事实印证，没事千万别瞎想，想什么来什么。
相比她的震惊，汪宏宇就显得很淡定了。
他目光从她掉了截尾巴的眉毛一直看到不合身的工作服，怎么看怎么别扭，突然想给赵雯沁打个电话说把自家员工的工作服给换了。
程潇不知道是汪宏宇，内心是无限的紧张，最后放弃挣扎，干脆连招呼都不打了，把手上端的茶水小吃送到他面前，先溜为上。
程潇刚转身抬步。
汪宏宇就问她：“你来这儿，兼职的？”
程潇生怕汪宏宇多问，转过来细细地“嗯”了一声。
她准备走。
汪宏宇又说：“我让你走了吗？”
程潇转脸过来，笨拙傻愣地说：“没让。”
除了客人走后打扫卫生，她就没出来走动，一直记着店长的话，又唯唯诺诺问：“还，有事吗？”
汪老板被问住了，好像确实没什么事哈。他就像来喝茶的，都忘了这店是自己家的。
“没有，”汪宏宇想不到便说“你走吧！”
程潇唯恐再被叫住，马上下班了，她怕没车了，是跑着进厨房的。
秦晴胃疼见她回来也忍不住八卦，“怎么样，我们老板的儿子帅吧！”
很帅，帅到很吓人的那种！
程潇没说话，遇到汪宏宇那一刻就开始忐忑不安，在这儿碰上不说，还是老板的儿子。
她心里直犯嘀咕，怕唯一的经济来源也就就此断送了，她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不等秦晴再给她安排其他，一到点，她迫不及待换上自己的衣服，去前台领钱走了。
出茶楼走了一截，又折返回去，在楼梯口等着。
汪宏宇出来的时候差不多快十点，程潇坐在楼梯抱着双腿睡着了。
没走呢？
他凑近一看眼皮上还闪烁着亮晶晶的眼影，小嘴儿上还有淡淡的口红。
？？？
“诶。”汪宏宇拍了拍她放松的肩膀，“你不回家坐在这儿干嘛？”
程潇缓缓睁开眼睛，汪宏宇的脸悬在面前，因为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起来有点抽象，一个机灵站起来忘了这是楼梯，脚下一滑差点栽了下去。
汪宏宇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
“谢谢！”程潇站直后，不好意思解开她那个泛白分辨不出颜色的书包，从里面把钱拿出来给汪宏宇。
“这是还你的。”
在他家茶楼兼职，还他钱，兜兜转转，都是自家的，汪宏宇突然觉得挺新奇。
他在接与不接中纠结，其实都已经忘了这件事了。
但这二十块对程潇来讲，意味着什么？
汪宏宇犹豫着还是接了过来：“你就为了还钱，在这儿等了快一个小时？”
“嗯。”程潇瞪大眼睛问，“都一个小时了？”
特别大声，把汪宏宇吓了一跳。
他没说话，就这么冷不丁地看着她，可能是认识这个同学以来，这是他听到她发出的最大的声音。
不过她那份惊讶瞬息而逝，接着眉毛皱了皱，有些难过，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