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交班费，替她解围
一下午她的心思都没在课上，早就飞到十万八千里去了。她算了算账，做四天也才两百多，远远不够。
要是请假的话
“诶，交班费了！”
班长罗遇敲了敲她的桌子，程潇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听见没有？”班长卷起书敲了敲她的脑袋。
程潇从迷蒙中抽离回来，“啊？”
班长拿着一个笔记本，手里拿着一叠钱说道：“交班费，每人二十。”
程潇苦恼，她已经够缺钱的了，又交班费：“我现在没有，改天交可以吗？”
“不行，我要做统计。”
“班长，你就别问她了，问了也是白问。”有人在旁边嘲讽，“她还欠老师的钱呢！班上哪次发资料她交了的。”
“就是啊。”
“你让她交钱，还不如让她把这学期的卫生给包了，你自掏腰包。”
“哈哈哈，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有人说“我愿意出25，程潇干不干？”
“我出30”
群人争先恐后的声音，如拍卖廉价劳动力喊价一般，连价码都已经加到了100。
程潇看着一张张对她嘲讽的脸，本来都没什么。
汪宏宇这时突然扭过来，眼中带着几分烦躁，让她一时满面羞愧。
罗遇很不耐烦地催促：“快点，要上课了。”
“我现在真的没有”程潇此刻有些无助。
“啪”一声，一只修长白暂的手压着一张红色的rmb出现在她课桌上，所有人顿时哑言了。
程潇顺着手往上看，手是汪宏宇的，一脸阴沉看着罗遇。
他说：“我借她，加上我的一起，找零。”
罗遇没料到汪宏宇会帮她，半开玩笑道：“汪老板大气，到时候她赖着不还，你可别找我。”
“我说过要找你了吗？”汪宏宇问。
“那到，没有。”罗遇笑着说。
汪宏宇的脸犹如寒冬腊月的冰，极其不耐烦地说：“那就别废话，找零。”
罗遇好歹是个班长，汪宏宇的语气让他有点不爽，不过还是撇了撇嘴，抖动着身体抽了几张零钱出来給他：“告辞。”
班上起哄闹了几声，见汪宏宇满脸不悦，把注意力转向了罗遇。
程潇那声‘谢谢’如哽在喉，怔怔地看着他起身离去的背影。
这个人明明很厌恶，很不耐烦，和平时拒人千里之外一样，却在这个时候帮了她，又和平时不一样。
程潇鼻头酸酸的，望着那抹背影出了教室。
放学后，程潇想給汪宏宇说声‘谢谢’，他身边围着几个穿一中校服的男生，就一直没机会。
她就跟着，直到校园路快走完，他身边的人才散得差不多了。
周然看了一眼后面，攥了攥汪宏宇：“诶诶，宏宇，你班上的那个小女生好像一直在跟着我们？”
汪宏宇止住脚步往后看去，五米开外的程潇一个急刹，眨巴眼睛怔愣愣地看着他。
好像他不发话，以程潇的定力，他们可以一直这样站到晚上。
“有事？”他问。
程潇鼓起勇气一步一步移近汪宏宇，保持一段距离很紧张地对他说道：“那个钱，我改天再还你，可以吗？”
汪宏宇等着她费劲地把话说完，才说：“我又没说不可以。”
程潇抿了抿嘴：“谢谢。”
汪宏宇盯着她，歪头问道：“没了？”
程潇怯怯地看着他，点点头，除了“谢谢。”两个字，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以为汪宏宇会像往常怼人一样，怼她几句，没料到他笑着‘嘁’了一声，就走了。
周然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居然还牵扯到钱，难道汪宏宇背着他搞什么非法/交易。
“诶，宏宇，怎么回事儿啊？”周然追上来问“你不会借她高利/贷吧了？”
“嗯。”
“我艹，以我对你的了解，不至于吧，你借她多少啊？这才开学多久就问你借钱，拿得回来吗？我看她那样你别被骗了。”
周然巴拉巴拉~
介于周然的啰嗦，汪宏宇想一语结束这个话题：“就二十块的班费。”
周然停下舒了口气，随即惊道：“二十块？”
他以为至少两千打底，以汪宏宇的性格。
“我刚刚看她那样还以为欠了你多少呢！可怜巴巴的。诶，我就不明白了，二十块的班费都没有吗？没带啊？”
“应该没带吧！”汪宏宇说完，独自迈着步子走了。
“唉，你回家了？不去接你妹啊？”
“发消息说晚上不回家，让不管她。”汪宏宇的声音越来越远。
周然追上问：“我说她都六年级了，天天放养，现在正是叛逆期的时候，你就不怕她哪天突然作点事，交个男朋友什么的，你们就不担心？”
“她的男朋友不是你吗？”汪宏宇扯了扯嘴角，“你管吧！”
“我去，那她得一天换个男朋友。”
这样说一个未成年的小孩，有些不合适，周然闭了嘴。
程潇回家后，方秀兰正在做饭，她放下书包帮忙择菜。
方秀兰今天难得心情好，穿了一条鲜艳的花裙子，看质量就不是便宜货。嘴里哼着歌，偶尔还扭着腰进进出出的。
要么是发工资了，要么是她爸寄钱回来了，只有钱才能让她妈快乐。
但方秀兰是很抠的，连早上几块钱的车费都不太愿意給她留的人，不会买这么贵的裙子。
程潇存疑把菜放锅里后，想着要不要給方秀兰说在学校还欠资料费的事，另外还要还汪宏宇的钱，一天不还，她就寝食难安。
她又想，万一她妈大发雷霆，今晚也就别想吃饭了，中午就没吃，饿着肚子撑了一下午。
“妈，爸寄钱回来了吗？”她试探地问。
这一问，方秀兰的脸立马就垮下来了：“寄个屁，你爹在外面没把自己饿死就谢天谢地了，这个家现在是靠老娘一个人支撑的，不然都喝西北风去。”
程潇不想惹她不快，真如程絮说的那样，自己是捡来的。就这样走出去，都没人会认为她们是一家人。母女长得不像不说，从小没在身边长大，方秀兰也挺嫌弃她的。
她也理解方秀兰为什么把钱看得很重，一个女人拖着三个还在读书的孩子，丈夫一走就是一年，寄生活费也是断断续续的，有时候连着半年都不会寄。
程潇知道再问她妈真要生气了，就没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