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回京（2）

    顾府的新宅位置虽有点偏在明新街，但也是好大一片宅子。其他的倒也罢了，单说花园的池水，就是从外面引来的活水，水从东北方引入，经过流光亭，从西南方流出。水池北岸建造假山，假山之北有竹林，假山内有水洞，利用大竹引水出洞。园子整体布局分南北两区，北区以山为主，比较幽静，南区以平地为主，比较开朗。

    四位小姐的居所全安排在了园子南面，是一排十来间的房舍，却又分别独立成院，既私密又便利。芊婷和芊兰先到，本可以先挑，但碍于嫡庶有别，二人先安置在最角落的一处院落里，待芊瑜、芊兰到了，几人再商量分配。

    话说芊瑜她们一行，伴着顾老太太一同进京，走得虽慢些，但也跟着见识了不少名胜。芊瑜喜欢得什么似的，总是央着老太太再走慢点。

    怎料，刚出了郑州地界，就出了事儿。

    倒也不是大事，不过是随意偷了芊瑜的一对镯子，被随心看到，训斥了几句，本想大事化小。怎知二人的对话被王妈妈听到，当即将她们扭到了顾老太太跟前。

    顾老太太冷着脸，训道：“自古跟着小姐的丫鬟，比旁人都体面些，怎的竟出了贼了？即便是出了偷盗，也没个私自捂下的道理。一个个的都翻了天不成？”

    众人见老太太动了气，纷纷跪下不敢吭声。

    “依我看，还是二丫头素日没大没小惯了，弄得身边的丫鬟也都没个王法。如今姑娘也大了，若不料理，将来还不知扯出什么来。丢了东西是小，要是累得二丫头失了名节，那还得了？“顾老太太狠狠地剜了芊瑜一眼，厉声说道：”如今我不理论是不行了，随意偷窃，拉出去打死。随心私瞒，打十板子，若死不了，拉出去卖了。二丫头管教不严，打二十下手板，罚抄写女戒十遍，王妈妈执行。”

    话一出，随意瘫倒在地，随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芊瑜颤抖如筛。

    芊羽见了，忙跪到顾老太太跟前求情，“祖母息怒，祖母息怒。随心随意自幼跟着二姐姐长大，感情非比寻常，随意盗窃必有缘故，您还是该听她辩一辩呀！祖母求您了，求您给她们个机会。”

    芊瑜也跪着爬到老太太跟前，拉扯着她的裙边，哭着求情，“祖母开恩，祖母开恩啊！都是我不好，是我平日里太苛待她们，才害得随意做贼，都是我的错。求祖母开恩，要罚就罚我吧！”

    顾老太太气得扬起手欲打芊瑜，但手在半空停了许久，又缓缓地放下，说道：“你个姑娘家懂什么，多年的情分自是舍不得，可她们可曾想过你的名节？这次是镯子，若下次你的贴身之物被偷了出去，落在哪个登徒浪子的手里，你的身家性命还要不要了？”

    芊瑜一时语塞，但仍拉着老太太的裙边不放，哭着说：“祖母要罚就罚我吧！我愿意替她们受罚，就饶她们一命，我…我愿意把她们都卖出去！”

    顾老太太看着哭成一团的众人，叹了口气，说道：“也罢，顾家也没个要人性命的先例。既然二丫头愿意自己去料理，就随她吧，或打或杀或卖，都让二丫头自己处理吧！”

    芊瑜听了，不住地给顾老太太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