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回京（1）

    “张兄，今儿顾家几位妹妹，哪位是嫡次女？”

    “都带着围帽，身量也都差不多，怎的就看上了？”张奕明打趣道。

    “没有没有，光熙兄的大娘子，真真是个美人，据说她嫡亲妹子，更是国色。在京城也有盛名，好奇罢了。”

    “也是，要说芊瑜妹妹，还真是个绝色，打小在她们姊妹中就出色。只是小时候性子古怪，如今大了到娴静了不少。” 张奕明似笑非笑地看着吴昊霖，继续说道，“我们家与顾府也算常来常往，我长姐褚英又与顾家大小姐是莫逆之交，自然亲近。我如今与幕逸是同窗，带你去顾府拜访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这事儿就托付给张兄了。”

    “好说好说，待咱们从东都游历回来，我再带你拜会也不迟。”

    二人就此说定，次日一同去了东都。

    怎料天不遂人愿，二人刚去十日有余，顾长业任期已满，朝廷一纸调令，让他进京述职后再做派遣。这自然是官面上的场面话，私底下顾家早已运维多时，此次回京便是留京任职。若无大错漏，本次回京，。正所谓京官大半级，更何况是正四品的大员。一时间，顾府上下喜气洋洋，忙不迭打理行囊，收拾家什。

    此次时间紧急，进京述职又耽误不得，故宋绮墨差人先回老宅打扫一二，便于顾长业先行回京。

    接着宋绮墨招来家中上下，当庭宣布，外面买来的若不愿跟着进京，可由家里出面来赎。一众人听了，多生了小心思，有些蠢蠢欲动。没几日，就有几个家里来领人的。宋绮墨也大度，当年买进的身价银子折半赎回。一时间，又有好几丫鬟婆子，求了宋绮墨放了出去。

    见家中仆役收拾得差不多了，宋绮墨就安排人雇牲口备车马。

    虽早年间，宋绮墨已经在京中另买了一处房舍，但顾府久未进京，新宅仍需提前打扫采买，因此宋绮墨协同萧、秦、吴三位小娘，带着芊婷、芊兰先行回京料理。顾老太太年老体弱，操劳不得，只得慢慢地走。于是，芊瑜、芊羽两姐妹留在她身边作伴，在后面慢悠悠地游乐。

    慕逸、慕远、慕遥三兄弟断后，除了要将府中遗漏的物什归总，还要与买家交割房产，最重要的是要去私塾向恩师辞行。慕逸、慕远的老师，原也是科举出身，位列内侍省都知，正六品官阶，但性格有些执拗偏颇，不合时宜，故辞官归隐，寻了个教书先生的闲差。张老太傅荣休回乡建了私塾，特将他下帖请了来，故慕逸、慕远以及郑州部分官宣人家的子弟大多受教于他。

    老先生也是难得的洒脱，颇有些淡泊名利的神仙姿态，对学生们也是教书为辅，育人为主。

    今日，顾家兄弟三人来辞，老先生好一通感慨，临别前与他们说道：“几位哥儿自幼便交由老夫授业解惑，于今已十载有余。自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老夫有一言相赠。有德有才是上品，有德无才是次品，有才无德却是废品。老夫不求你们德才兼备，但绝不可做废品。男儿当志存高远，心怀天下！望你们不忘本心，立志立人！”

    兄弟三人恭敬向恩师行礼，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