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姐妹同住（4）

    正如玉娘所言，几个姑娘聚在一起识字、学规矩，倒比平日里有趣得多。孩子多了，嬷嬷教得也用心。不过一两年间，几个姑娘学识女红上皆有进益，尤以芊羽为首，芊婷次之。若论六艺，要数芊瑜，芊婷次之。芊瑜尤善骑射乐舞，芊羽喜医术女红，芊婷衷于诗词歌赋，芊兰喜乐器绘画。

    芊瑜、芊羽到了金钗之年，可以随宋绮墨出府应酬，于是她特意招来天衣阁的师傅，为二人量体裁衣。一时间，揽月轩里堆满了各色衣料。宋绮墨看了欢喜，便发话让芊婷和芊兰也各自选一匹料子，裁制新衣。

    四个女孩子聚在一起挑料子，芊瑜自然是首选红色，很快就挑了一匹桃红、一匹朱红和一匹杏红色。

    芊羽见了，打趣道：“你这全是红色，搭配起来也不好看。再者，你红色的衣服太多了，不如今次挑些别的颜色，间次着穿也是好的。”

    芊瑜皱皱鼻子，说道：“我本就不擅搭配，也嫌麻烦，索性都是一色，也出不了大错。依你，什么颜色好？”

    芊羽看了看，拿起一匹东云、一匹菖蒲放到一起，说：“你本来就白，穿紫色更衬肤色，不如这次就做几件不同的。另外，我看这薄蓝也好，颜色多正，不如就选这几匹？”

    芊羽点点头，不置可否。

    这时，芊婷凑了过来，娇声抱怨着：“这次天衣阁送来的颜色都好，我都不知该选那一个了。怎么前儿立春做新衣时，都没这些好料子？如今单给你俩做时，竟有了？”

    芊瑜白了她一眼，芊羽低头不再搭话。

    芊婷见她们二人皆不言语，自顾自地说道：“依我看，还是那群婆子们太势力，净捡好的往这送。如今，我才只能做一件…哎，合该我们这些庶女没人疼惜！”

    芊羽瞥见芊瑜面色不善，担心她当场发作，连忙出言打断芊婷：“好了好了，你也少说两句。来日，等你到了金钗之年，大娘子自然也是要单为你做衣裳的。这当口，何必眼红？再说，咱们自幼衣服钗环都是一样的，怎么就嫡庶有别了？你莫胡说，再让大娘子听到。”

    芊婷暗暗瞪了她一眼，低声说道：“你少在这瞎搅合，即使你马屁拍得再响，也无济于事，大娘子又不在这，怎么听得见？我劝你还是少充好人了，自己也不过是个妾生的，何必上赶着巴结？”

    芊兰见状，忙上前，拉着芊羽的手说道：“三姐姐，您也帮我选选。我原想着，自己没有黄色的衣衫，想选那金系雀，但又极喜欢这若绿色。三姐姐，您说我选哪一匹好？”

    芊瑜看了看，说道：“有什么难选的？不如都要了，做个褂子，再做条襦裙，这两色搭着也好看。”

    “二姐姐…大娘子说了，我们只能选一件。”芊兰原有些怕她，不禁有些怯。

    “那有什么，我原就是嫌麻烦，才随便挑了三匹。你若是两个都喜欢，不如我让你一匹，这样数量上还是一样。”

    “真的？”芊兰听了，小脸上顿时生了光，连带着芊羽也跟着笑了。

    芊婷见了，忙说道：“既然能让，不如三姐姐也让让妹妹吧，我看上这梅紫色和新桥色，于我也衬得。三姐姐也匀妹妹一匹？”

    “虽说一家子姐妹，也没有这样硬要的，你怎么不去抢啊？”芊瑜本就不喜芊婷妖娆作态，今日见了更是火力全开。

    芊婷自持有顾长业的疼爱，加之自己的娘又是从典苍斋出来的良妾，身份自然是比其他两个贵重，很是不把她们放在眼里。有时，连芊瑜这个嫡女都会吃她的瘪。

    “好了，好了，都说了是一家子的姐妹，何必为了块料子吵闹，让人看了笑话。”芊羽不想惹事，忙制止道，“芊婷既然选好了，就由着她吧。我本来穿什么也不好看，多做一件少做一件没什么打紧。我就选那个青绿的，和白萤色吧，咱们赶紧回过大娘子，各自量尺寸吧！”

    芊瑜不再理论，白了芊婷一眼，拉着芊兰出去了。芊羽和芊婷也跟着，去回了宋绮墨，众人各自裁衣，不必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