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姐妹同住（3）

    秦晓茹母女自打在典苍斋吃了瘪，并未偃旗息鼓。借着顾长业来安置的机会，秦晓茹又向他哭诉，陈情自己如何思念女儿，又如何碍于大娘子的威严不敢轻易去探，如今女儿不被重视受了伤也无人问津等等。还未等她说道关键处，顾长业已经心烦不已，丢下句‘若实在舍不得，就接回来自己抚养’，便离开了。

    这一通，弄得秦晓茹坐卧难安。原想着趁顾长业高兴，自己撒个娇求一求，让他出面去与顾老太太说项，芊婷进典苍斋的事儿就八九不离十了。没想到，顾长业到反骨了，看来只能徐徐为之，日后再做打算。

    话说顾长业出了枕霞阁，去了漪澜洲。玉娘此时正在刺绣，见顾长业进来，忙笑着起来相迎。

    “主君怎的这么晚还过来？可用饭了？要不要吃盏茶？”吴玉娘边说着，边亲自替顾长业宽衣，又站在身体替他捏肩。“主君有好些日子没过来了，今儿是吹了什么风了？”

    顾长业闭着眼，享受着玉娘的服侍。

    “不过是过来看看，惹得你这些话。要是怨怼，以后我常来便是了。”

    玉娘笑着说道：“好呀，主君以后常来，我给您备上您素日爱吃的。如今芊兰也不在身边，也是冷清，主君能常来自然是好的。”

    “你在做什么？”顾长业伸手扒拉着玉娘的针线笸箩。

    “想着做几个暖袋。马上要入冬了，几个孩子都用得上。我特意挑了细软的料子做袋子，套在手炉外面不至于伤手。大哥、二哥、三哥都是一水的天青色。二姑娘喜欢红色，三姑娘喜欢碧色，四姑娘的是藕色，兰儿的是桃红色。”

    “你倒心细，几个孩子都想着。”顾长业拉着玉娘的手问道，“大娘子把孩子们都拢到揽月轩去，你什么想法？”

    “嗨，这能有什么想法？大娘子这样做，自然是她的打算。孩子们原就该养在大娘子名下的，这将来才有盼头。我一个妾，若是把着芊兰不放，怎么说得上好婆家？只有记在大娘子名下，打小在跟前教养，体统气度才错不了。”玉娘小心地观察着顾长业的表情，缓缓地说道，“大娘子是正经的高门嫡女，能在她膝下抚养，也是兰儿的福气。我只盼着，她能学了大姑娘、二姑娘半分，也就足够了。”

    顾长业哑然失笑，“你到是想得明白。兰儿尚小，你也舍得？不过去瞧瞧？”

    “嫡庶尊卑自古便有定论，我若常去揽月轩，不就摆明了对大娘子不信任？我一个妾，如何得了？再说，都是孩子，大娘子又怎会苛待？跟着几个姐姐们一起识字、学规矩，倒比在我身边撒娇耍赖，不学无术强上百倍。”

    顾长业心头一暖，将玉娘拉入怀中，说道：“你到是个明白人，若都能像你这般识大体就好了。”

    玉娘笑着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轻声说道：“都懂事了，不就显不出我来了吗？还是就我一个的好！”说罢，忽地在顾长业唇上一啄。

    顾长业莞尔，抱起玉娘朝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