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传言

    众人见芊羽哭了，海棠恼了，忙起身来劝。

    “姑娘，抱累了吧？来，来，交给我来抱会儿。你还小，不会哄孩子，来，交给我。”刚刚争着要做教养妈妈的那个胖婆子，凑了过去要抱芊羽。

    海棠见了，忙身子一扭，躲开了。“妈妈也别费事儿，姐儿如今也大了，认得人，外人抱不得。”

    “哎呀，赵姐姐是新进来的，不懂咱们里面的规矩。”冯妈妈见海棠面色不善，连忙站起来伸手去接芊羽，“来，来，三姐儿，让妈妈来抱，妈妈带你玩儿去。”

    芊羽正等这个机会，连忙伸着小手，扑了过去。海棠则愤愤地走到一旁，不再言语。

    冯妈妈抱了芊羽，并未离开，反而又坐回垫子上，继续与那帮婆子谈笑，“要说这云小娘啊，也真是个人物！”

    一个马脸的婆子问道：“冯姐姐，我是新选进来的，没经历过。听说那云小娘也原也是大娘子的陪嫁丫鬟，那边的事儿，您给我们说说呗。”

    “是呀，是呀，冯姐姐，您也是跟着大娘子来的，自然比咱们都知道些！您就给咱们讲讲。”

    “对呀，给咱们讲讲。”

    冯妈妈见众人殷切，便一脸得意地说道：“要说这云小娘嘛，我是最知道的，她原名李二娘，五岁时就卖进了尚书府，也就是咱们大娘子的娘家。起先不过是在厨房做个粗使丫头，一次机缘巧合，攀上了府里的二小姐，就是咱们大娘子。方才进了内院，做了个二等丫头，赐名云霄。虽说不如那些子大丫头们，但也称得上是同咱们大娘子一块长大，跟前到底有些体面。”

    “即这么说，陪嫁丫鬟成了姨娘也不算乱了规矩，为何咱们大娘子单单这么不待见她？”

    “嗐，你不看看除了她，跟着大娘子来的那四个大丫头，七个小丫头，哪个敢跟主君有个首尾？也就是她，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大娘子有了身子不方便的情况下，借机爬上了主君的床。也算她有缘法，只一次便有了。”冯妈妈说到这里，啧啧地感叹道：“素日里看着她还好，老实得紧，没想到主意这么大？若没有这孩子，恐怕她的命也就没了。”

    “要我说，”吴婆子四下看了看，低声说道：“咱们大娘子也太…原来主君屋里的那两个，有谁得了好下场？不都寻了由头打发了？你再看看如今的三位姨娘，除去云小娘不说，秦小娘那是良妾，在老太太屋里打小儿跟主君一起长大，情分自不必说，事事都有主君护着。萧小娘是贵妾，主君的上方季老大人送来的，身份更不必说。那两位都是过了明路的，谁敢动得？其他的小丫头们，哪个还敢在主君面前动心思？”

    “就是，就是。要说这两位姨娘，哪个是省事儿的？如今又都有了身子，大娘子就更动不得了，也就这个云小娘，无人无情的，好捏故。”

    “好捏故，那也得说咱们冯姐姐有手段。”一位婆子借机拍起冯妈妈的马屁，“云小娘再不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该有的份例供应一样不少，人又和善，在她底下当差，那不就是狗熊掉进蜜罐里 – 进了福窝儿了。”

    众人一通调笑，也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