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双胞胎
赵美姿身上一桩又一桩的离奇和鬼森怪异剧烈的冲击着于金子的认知阈值。
他有一瞬间感觉心脏停止跳动了。
虚软的跌坐在床上。
张大嘴喘了几口气。
缓缓抬头道，“那另一个是谁？可以把它赶出身体吗？”
在于金子心里，那张丑陋面容背后的生物不能够称得上一个人。
“我的双胞胎妹妹。”
赵美姿眼神冰冷，几乎毫不带感情的说出了这句话。
她对于金子刚刚的的语气和用词反感到了极点。
她忍着愤怒，继续道，“常言说，人跟鬼比起来，更可怕。这个可怕是指人心，是指皮囊下窝藏的肮脏、丑陋、歧视、邪恶和歹毒。”
“多少人顶着体面光鲜的皮囊，做的却是男盗女娼、杀人放火、丧尽天良的卑鄙事情。”
“而一个不被世人审美标准接纳，被定义为丑陋的怪物即使在车轮下救出一个无辜的可怜女人，惩罚了若干暴徒渣滓，依然要被厌弃恐惧。”
“你觉得你们值得被拯救么？”
相识以来，于金子从未见赵美姿如此愤怒过。
这个处于极端情绪中的女人像一朵滴血的玫瑰，散发出诡异的妖艳。
“美姿，我不是厌弃。我是……”
赵美姿刚刚那番言论像利剑一般，刺的于金子羞愧难当，脸色涨的一片通红。
对啊，若真要比较，还有什么比人心更可怕呢。
“如果不是妹妹经常说，人们活得太苦了。我们帮帮吧。自私如我根本不会多管这些闲事。谁又能拯救谁呢？我在自己的苦难里已经挣扎的起不来了。我只是一个意外活下来的怪物罢了。”
“你不是怪物。”
这个声音还未落地，赵美姿脸色巨变，迅疾的从腰间扯出一把尖细发亮的半长刺刀，把于金子拉到身后，飞快退至房屋角落。
还未回神的于金子侧目一扫，就看到酒店窗户边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穿了身灰黑色衣服的男人。
手里掂着一个扁石一样圆溜的东西。
“你是谁？怎么到我们房间的？”赵美姿压着声音问道，站在身后的于金子从她声音里辨别出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
“我跟你是一样的人！哈哈哈，是不是第一次见到同类。如果你认为自己是怪物，那我也属于怪物。”
男人撸掉了头顶上的帽衫，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他继续道，“不绕弯子。直说，我并无恶意。我能找过来纯粹是因为你白天救人被录下视频。我们以为是自己人做事手脚不利落。还帮着把视频紧急处理了。当然，看到的人也处理了。处理完一查，才发现，不是我们的人。我到现场转悠了一圈，搞到了些血。诺，这上面是你的。”
男人把手里的东西扔过来，被于金子一把接住。
与此同时，赵美姿出口问道，“你把看见事情经过的人都杀了？？”
“只是记忆做了修改。”
“美姿现场留下的血，你们都帮忙清理干净了么？”于金子清醒过来后，抓住了可能危及赵美姿安全的关键。
“哦，原来叫美姿。”
“血尽数回收，都在你手里的磁亭上。”
男人下巴点了一下，示意于金子看手上的东西。
只见这名为磁亭的东西，通体黑亮，倒确实跟磁有联系。
可“磁亭”两个字听起来未免怪怪的，有种诡异的错觉。
“如果美姿愿意加入我们团队。这块磁亭就当见面礼了！”
“你们团队？你们是什么团队？”于金子把赵美姿护在身后，警惕的反问了一句。
他在赵美姿身上见证了系列怪异后，对诸多反常识的事物和人倒越来越见怪不怪，不再发怵了。
“怪人团队。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眯着一双小眼睛对上赵美姿探究思考的目光。
“怎么称呼你呢？”赵美姿问道。
“秦树。”
“你们是官方背景？”
“我们不是官方背景。如果今晚我没有提前找到你。那现在跟你对话的极有可能就是官方背景了。”
“你们平时都做什么事？”
“割韭菜、薅羊毛、抢资源、杀人放火的事，我们一概不做。”
“那你们怎么生存？”
“瞧您这话说的，我们也是正经上班的人。”
“怎么？你们这个还开个公司坐班啊？”于金子插了一句。
秦树撇了他一眼，不屑的说，“我们偶尔坐班。不过不是你这种社畜式苦哈哈的坐班，也不会996，997，007！我们还给团队成员交五险一金，基数按工资全额缴纳，还是最高比例！”
这话无疑有着巨大的侮辱性。
于金子脸部肌肉抽搐了几下，忽然想到自己账户里的一千多万，淡定了下来。
秦树继续对着赵美姿道，“我们接单也是有挑有选有原则有底线的。大家能力不同，分工不同。承担风险大的收获相应也要多。你们手里拿到的磁亭就是我对你能力的定价。先不论它的作用，光材料和制作加起来，就已经超过600万了。”
于金子手不由抖动了一下，险些将这看起来平平无奇却奇贵的磁亭摔在地上。
他跟赵美姿对视了一眼。
同时问道，“这磁亭有什么作用？”
秦树抬动眼睛看了两人一眼，踱步到房间沙发处，大剌剌的坐了上去。
他抬动一只胳膊，从袖口甩出个一样的磁亭，用手握动了一下，瞬间从于金子和赵美姿眼前消失。
于金子惊骇的叫出声，声音还没落地，秦树又出现在沙发上。
“诺。就是这个作用。现代人被电子产品分散了太多的注意力。不论是专注力还是灵性或是其他，像碎片一样东洒西落。你看网上那些天天嚷嚷着要修道修真的人，就是个可笑。你让他打个坐，他闭眼不消一分钟，脑子里能蹦出来一百个念头，打个屁，定个屁神。”
于金子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别以偏概全，等你把所有修行打坐的人都见一遍再下结论不迟！”
赵美姿意味深长的看他了一眼，没有说话。
秦树撇了下嘴，耸耸肩，表示不置可否。
“再说回磁亭。磁亭的意义就是聚集能量场，回神。比如美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完成瞬移是通过自残实现的吧？”
赵美姿美目微闪，“倒谈不上自残。”
“嗯，算是一种刺激。跟我一样，必须处于极端状态下才能完成瞬移。而这个磁亭，就是磁场干扰实现。能捕捉记忆你的极端状态。需要的时候，将这种极端感受以类似深度梦境感受的形式传给你，给大脑造成假象，完成瞬移。而人的肉体无需受什么伤害。”
于金子盯着秦树，想从他脸上看出此话的真假。他比赵美姿更希望这是真的，最起码可以保证她不再受肉体的疼痛。
不料赵美姿却说，“好，我考虑一下。今天太晚了，我们要休息了。”
秦树起身，临走前对赵美姿说，“月薪60万。好好考虑一下。明天我会再来。”
正当于金子和赵美姿长出一口气，准备就刚刚的事做个商量时。
身后又响起秦树的声音，“对了，我给你搞了个小结界，防止官方过来抢人。那也不是你所希望的对吧？抱歉抱歉，打扰了，你们继续。”
赵美姿扶额摇头，看着秦树消失后，从于金子手里谨慎的接过磁亭，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番。
皱眉不语。
她用拇指轻轻触动了一下磁亭中间的红点，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
“有股吸力。”
于金子忐忑不安，“不会是啥吸精气神的东西吧？”
赵美姿噗嗤笑出声，嘴角的酒窝浅圆标致，若隐若现。
“直觉不会。我先试试吧。等下你别害怕。”
于金子跳起来，“不行，带上我！万一这玩意儿有问题，把你拐到深山老林，被人捆绑杀害了咋办！”
赵美姿嘴巴张了张，结结巴巴的说，“带……带你？我没带过人……，应该不能……不能带人吧？”
此刻的赵美姿显出一副从没有过的娇憨神色，令于金子心神荡漾。
“试试。万一成呢。我们要带啥东西不？我给你买了一个防狼喷雾，这个可以带着。”
于金子拿起旁边的提包，搜搜刮刮的去找东西。
回头，床上已没了赵美姿身影。
抬头，看到她从浴室走了出来。
于金子呆呆的愣在原地。
看着赵美姿从微笑到开怀大笑。仿佛一个孩子得到了挚爱的玩具。
嗯，是个600多万的玩具！
于金子高兴的同时，衍生出一股子醋意。
好像谁送不起600万的东西似的！
隔天，秦树又来了一趟。跟赵美姿签订了个职位为“扫地阿姨”的劳动合同。月薪60万，年终奖五个月的月薪。合同有效期三年。
周一，赵美姿和于金子搬进了公寓。
八十多平方的房子，东西不多，却精致温馨，透着一股子夏天的气息。
乔迁本是个开心的事。
没成想，在这所公寓入住的第一天，于金子几乎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