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怪异

    于金子唰的全身鸡皮都立了起来。

    他僵硬着身体抬头看向卫生间方向。

    赵美姿还在洗澡。

    关于影院与他们交恶的男人离开时怪异举动的记忆几乎立刻跳进了于金子大脑。

    酒店里，空气温凉。

    于金子额头渗汗，手脚冰冷。

    “美姿，美姿不是人，她真的不是人……”

    和于金子的喃喃自语相呼应的是视频里传来“鬼啊”的惊恐呼叫，随后是手机重重砸在地上的声响。

    这两个不同视角的视频被争相火爆传播的原因，一方面是街头混子强奸女人后车轮碾压的血腥引起了极大的愤怒。

    另一方面是因为赵美姿。

    她被混子拍掉帽子后露出的面容，几乎可以不被称作人脸。

    皮肤完全撕裂外翻，显出红艳艳的皮肉。

    五官集体外凸，像是被极度挤压后重新捏成，表皮凹凸不平，坑坑洼洼。

    这样一张脸就这么横空出现在白天，而后又瞬间平地消失。

    试问，哪个普通人看到能不惊恐害怕？

    而于金子此刻就待在这个怪异的当事人身边。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拿起手机和外套。

    脚数度迈出收回。

    正兀自慌神之际，赵美姿从浴室款款走出。

    白皙光洁的额头贴着的几缕秀发，还在滴答滴答掉水。

    水珠滴进领口，消失无影。

    她看到于金子神色慌张，手里拿着东西。

    便问，“嗯你要出去吗？”

    而后，看到于金子脸色惨白，眼睛眯了一下。扭着细腰，盯着于金子，一步步靠过来。

    “美姿！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无财无色，你喜欢我什么”

    赵美姿在紧贴着床尾的地方站定。

    美目上挑，眼睛淬寒。

    “我就洗了澡的功夫，发生了什么”

    “现场的人是不是你”于金子有点歇斯底里的反问。

    “你看到了。”

    赵美姿立刻确定了。

    确定于金子看到了另一张脸。

    “你很害怕。”

    “回答我的问题！”

    “无可奉告。要走赶紧走。晚了可不好说了。”

    于金子一把将外套摔在地上。

    他看着面前娇媚的女人，心脏忽然一阵剧痛。

    迈了几步到赵美姿面前。

    道，“大不了你吃了我啊！死你身上也算死得其所。只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赵美姿冷哼了一声，“这人间地狱还真磋磨血性。你要再跟这儿活个几十年。怕是要跪着去舔饭了。”

    于金子有些呆住了。

    赵美姿从未说过这么过分的话。

    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活的窝窝囊囊。站不起，拿不住，庸庸碌碌。

    可…

    可赵美姿说出这话。

    像在他心脏上捅了一刀子。

    看于金子低着头，身体微微抖动着。

    赵美姿意识到自己莽进了。

    有些话，现在说了等于没说。

    可还是没忍住又说了一句。

    “金子，你是个豪气的人。以后把头给我昂起来。”

    顿了顿，接着说，“我确实不该瞒你。可你也不用怕我。我没有害你的心。”

    于金子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另一张脸和我不是一个人。但和我共享一个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