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很想抱抱他
父子谈话最后的结果，是不欢而散。
见书房的门开了，乔恩宁正想去跟厉仲燊问好，却被厉琛拉回了房。
“我应该去跟爸打声招呼，不然太失礼了。”她说。
虽说厉仲燊也对她淡淡的，但好歹没像杜如盈那样咄咄逼人。
“不用了，我们回去吧。”
厉琛拿起外套，拉着她离开了祖宅。
这次没有叫司机，他自己开车。
乔恩宁主动说:“我开吧。”
他情绪不高，她担心开车出问题。
厉琛瞥了她一眼，“你拿证了？”
她自信地点点头，“一年前就拿了，四科都是满分一次过。”
这么厉害。厉琛有些意外，把钥匙递给了她。
两人上了车，乔恩宁确认双方都系好安全带后，踩下了油门。
车子嗖的一声飙了出去。
厉琛:“……”
他看了看车外已经化为成虚影的景象，忍不住提醒道:“前面红绿灯。”
乔恩宁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放心，我不会越线的。”
“吱——”
黑色轿车在红灯前及时刹住车轮，在柏油路留下两道车轮印子。
正过人行道的外卖小哥被刹车声吓了一跳，大声吼道:“开豪车了不起啊？吓死你爹了！”
乔恩宁降下车窗大喊:“不知道人行道不能开机动车吗？！”
外卖小哥切了一声，临走前给了她一个白眼:“傻逼！”
乔恩宁提高了音量:“有种别走！”
厉琛:“……”
他突然发现，他老婆好像有路怒症。
“不回小区了，去前海湾别墅吧。”他说。
那是他距离最近的住处。
“好。”乔恩宁关上车窗，正好绿灯了，她一脚油门踩到底。
轿车在马路上飞驰，光影在厉琛面无表情的脸庞飞速掠过。
他瞥了眼驾驶座的女人，心中下了决定。
——以后绝不能再让乔恩宁开车。
两人回了别墅，乔恩宁撕开厉琛额角的纱布，发现还没消肿。
杜如盈那一下够狠的，如果砸到的是眼珠子就麻烦了。
她给他重新涂了药，贴了新的纱布上去。
厉琛闭着眼，安静地任她动作。
乔恩宁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庞，心底泛起一丝酸软。
大约是同病相怜吧，她忽然很想抱抱他。
她想着，又觉得这样做有点奇怪，最后低头，在他的伤口轻轻吹了吹。
隔着纱布吹伤口，有点傻气。
厉琛睁开眼。
他的瞳色又深又沉，像会吸人的黑色漩涡。
乔恩宁跟他对视着，心跳莫名乱了调。
她耳根微热，僵硬地移开了视线。
下一瞬，她的脸被捧住。
她的脸很小，下巴尖尖，却并不瘦削，发际带着美人尖，是小巧的心形。
厉琛一只手就可以罩住。
两人的视线胶着着，空气里流淌着暧昧的气息。
厉琛捧着她的脸，慢慢低下头。
天花板的水晶灯，熠熠生辉，在乔恩宁的视线里不断摇晃。
不，摇晃的不是灯……
乔恩宁觉得自己好像喝了酒，晕乎乎、醉醺醺，嘴巴微张着，不能自控地发出细碎的呢喃。
心脏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她甚至听到血液急速流动的声音。
这个夜里，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
多年以后，乔恩宁在异国他乡回想起这个夜晚时，忽然就明白了一件事。
女人沦陷的第一步，就是对男人产生了怜惜。
第二天，乔恩宁是被饿醒的。
昨天没吃多少东西，运动量又大，她觉得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厉琛已经离开了。
她恍惚记得，他起床后，告诉她今天有事要出去，让她不要在意杜如盈的事，他会处理。
临行前，跟她要了一个绵密的早安吻。
乔恩宁缩在被窝里，嘴角忍不住上扬。
去疗养院时，姥姥看着她打趣。
“宁宁今天很高兴啊，遇到什么好事了？”
乔恩宁抱着她撒娇，“最好的事就是跟您在一块儿。”
姥姥笑呵呵的揉着她的头发。
天气太热，乔恩宁跟姥姥在走廊上纳凉，姥姥说想吃小蛋糕，她便去厨房亲自做。
出来时，看见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坐在姥姥身边跟她聊天。
是程欢。
她来做什么？
乔恩宁眼神微黯，端着蛋糕走过去。
程欢远远看见了她，熟稔地挥了挥手，笑着起身离开了。
乔恩宁放下蛋糕，有些紧张地看着姥姥。
“姥姥，您没事吧？”
姥姥脸上已经没了笑容，严肃地问:“宁宁，你跟你丈夫认识多久了？”
乔恩宁心脏一跳，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定是程欢刚刚跟姥姥说了什么。
“很久了，我都记不清了。”她含糊其辞，“怎么了姥姥，您想见厉琛吗？我让他来看您？”
姥姥摇摇头，“你爸妈最近忙吗？我好久没看到他们了。”
“最近都在忙安安要去读书的事，我也很少看到他们。”乔恩宁说着，试探性地问:“刚刚那个人跟您说什么了？”
“你不认识她？”姥姥扫了她一眼，“她说是你的朋友。”
“我们只在厉家见过一次，听说她家跟厉家是世交。”乔恩宁拿了块小蛋糕给姥姥，暗示性地说:“她喜欢厉琛。”
所以，无论她刚才说了什么，都只是挑拨离间。
姥姥看着那块小蛋糕，摸了摸乔恩宁的脸，轻声说:“宁宁，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好。”
乔恩宁微微一笑:“我现在过得很好呀。”
姥姥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接过了那块蛋糕。
乔恩宁待到下午就离开了疗养院，去了程家。
程欢对她的到来并不意外，似乎在专程等着她。
“嗨。”
乔恩宁没理会她的招呼，直截了当地问安宁:“你对我姥姥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跟厉琛认识了三天就结婚，又没有举办婚礼，还偏偏碰上你姥姥生病——”
程欢拖长了语气，笑眯眯地说:“所以，我问老人家，是不是为了给她冲喜才这么快结婚的。”
“这是我跟厉琛的家务事，轮不到外人来说三道四。”乔恩宁寒声道，“程小姐，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去打扰老人家休养。”
程欢勾了勾嘴角，“好啊，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