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命运的齿轮咔咔作响
楼下响起的声音是那么地尖锐，恐惧，惊慌失措。
委屈的尤涅又一次心虚起来，可也顾不得脸上表情配合地转变，只是微微撇头，仍然带着委屈急匆匆地跃上楼顶消失不见。
老鼠的头在别人家做成了一个吊灯，那根长长的黄白牙齿就是灯饰。
时间回到老鼠对准尤涅发起进攻的前一瞬间。
换班休假回来的艾莎正在给自己闺蜜展示厨艺，她幸运地被红枫街托比先生一家在女佣中介所挑上作为厨娘帮佣，要知道，托比先生是莫灵顿最大的律师事务所老板，也是一位优秀的律师。
自己上午去接瑟琳娜的时候，兴奋地告诉她：自己这一周发了4先令的工资！比自己父亲的还要高！
可是看见闺蜜不为所动的样子自己还是被打败了，好吧，我承认自己确实很羡慕她，父母都支持她读书，也支持她的梦想，瑟琳娜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了，性格有些太软弱了。
但是最近这一段时间倒是改变不少，比如一直劝她多去莱顿学院听公共课，说读书才能改变命运，还说总不可能给别人做一辈子的女佣。
再比如说到自己薪资时，竟然会跟自己说：“这样真好，女孩子努力总是会改变的。”
或者比如现在，一个圆滚滚长着獠牙的脑袋很突兀地出现在天花板上，落下的碎石带起血液正好落在餐桌上已经煮好的主食里。
——那一份土豆炖牛腩面目全非，自己已经被彻底吓懵了，恐惧从喉咙里出现，而瑟琳娜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身边抱住了我。
墨绿色头发的瑟琳娜反应很快，即使她眼里充斥着不可思议，但并没有害怕，天花板洒落下来的灰尘被一阵微风吹散，拉着闺蜜退到了房门外，以防天花板继续坍塌。
现在是中午，廉租大楼里的住户都聚集在家准备着午餐，艾莎的尖叫让这一层的住户都打开门，探出了脑袋，或许是两位年轻女孩的缘故。
几位年轻小伙一边走，一边往身上套着衣服。
——他们四人明显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惊吓，咋咋呼呼的声音让一些邻居都彻底围了过来。
突然，瑟琳娜觉得自己的微风有些燥热，这不是天气的缘故，原本还算冷静的她绿宝石一样的眸子被慌张占领，好在周围的人与她的表情一般无二，倒也不算突兀。
——三位穿着深蓝教袍的神职人员出现在，瑟琳娜看到了，被他们经过的居民们目光都变得呆滞，大家甚至对他们熟视无睹，反而不自觉地侧开身子，让出一条道。
对此瑟琳娜只有将头躲在了自己闺蜜的右侧，用她那茂密的波浪卷发藏起自己的脸。
三人的分工很明确，一人挥洒着透明液体，第二人串联起这些居民身上的液体，待两人点头时，第三人从身上拿出一枚亮白色的纹章。
“遗忘！”
怪异的音节，瑟琳娜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她看见了，那枚亮白色的纹章在空中裂开，一朵枯死的花从虚幻中映入现实，灰白花瓣有着破碎的感觉，诡异的香味弥漫开来。
瑟琳娜低头不敢再看，夏日里的微风轻轻抚摸着她的发梢。
…………
事情的作俑者此时在一家装饰老旧的咖啡馆，这是莱顿区开了很多年的咖啡馆，是的，尤涅赶回了莱顿区，毕竟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翘课只翘一半，除了翘半天课，也可以每节课都翘一半，就是每次迟到都会被说，但他在这些方面，无所畏惧。
“我要一份牛排，一杯蜜瓜汁，两个鸡肉三明治，三明治加抹一层甜奶酱，谢谢。”
掏出16便士，尤涅吞咽的动作很快，在他咽下最后一块三明治时，心灵岛屿传来了问候。
“你在外面么？”
“咦？你没事了吗德文？”
“还好……就是有些头疼。”
说话的德文嗓音像是好几天没喝上水，沙哑，低沉，甚至有些含糊不清。
“你在外面……那我继续休息了……”
一口喝完一大杯蜜瓜汁，尤涅皱着眉头，似是稍稍感受到德文的状态，本想说些什么的他咕哝着：“噢……那好吧……”
德文好像听出了什么；“怎么了……你是惹事了？”
“没有啊，我就踢死了一只大老鼠，我是也想休息啊，但你不舒服你先睡好啦，我明天叫你！”
听到这，德文叹了口气，说道：“每天不要疯疯癫癫，老鼠很脏的，没事你踢它干嘛……”
嘱咐完尤涅后，本想回黑屋继续休息的德文再次问道：“对了，你有没有小火苗？或者眼睛的异变？小火苗你可以试试，眼睛的异变别乱用，会透支精神力的。”
“小火苗？我没有诶，眼睛？眼睛不是挺好的吗？我没有乱用啊！”
很明显，两人的对话不在一个频道上，德文有些疑惑，但头疼实在厉害，顾不得多想。
“我回去休息了。”
他强撑着出来也是担心身体昏迷过去又会让母亲担忧，现在知道尤涅在外面后明显放心下来。
…………
莱顿学院，遮挡严实的教授先生此时正在工作着，他面前是无数精密的仪器，齿轮在转动，整个空间被微黄的煤气灯照亮。
他的面前是数位被吊起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一个人的眼眸中都透着绝望与麻木。
“嗤咔。”
一旁的蒸汽机突然卡壳，教授突然暴怒，拿起一旁的鞭子抽了起来。
“反抗啊！你们反抗啊！你们不想活下去吗？快！拿出你们活下去的执念！”
直到被活生生地抽死，也没有人反抗，反而每个人在疼痛之后是解脱。
教授颓废地放下鞭子，走向另一个房间，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洋娃娃似的小女孩，她紧闭双眼，胸膛甚至都没有呼吸的弧度。
而房角的角落，是一个头，一个不断变换着脸的头。
“为什么……不是说服食错误秘药抽取执念么……到底哪种执念才是正确的！”
“中间的度到底在哪，这些该死的执念要么就太强，吉娜根本就压制不住，做不了主体！要么就都是废物！”
小女孩的脸被泪水打湿。
“我一定会成功的，爸爸一定会让你活过来的！”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教授收敛起心情。
“先生，我们最近‘货物’抓得太急太多，潘迪亚斯那边的一些部落好像出动他们的超凡了……还有莫灵顿，总警署也在调查失踪人口。”
“莫灵顿这些我会解决的，但是货物不能停！福利街我已经安排搬过来了，过一段时间就好，至于潘迪亚斯？那片大陆的人跟岛民有什么区别？都是猪仔罢了！”
教授咳嗽几声，继续说道：“多找几个捕奴队，即使我不需要，莫灵顿也需要这些免费廉价的劳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