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人面蛇
“因为出彩的艺人太多，自然形成了所谓的“内卷”。”
“艺人每天的收入可能是一大家人生存的唯一来源，所以如何吸引人流成了摆摊卖艺的核心诉求。”
“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就需要独具一格，和别人不一样，从而吸取别人的目光来达到自己的利益。”
“所以，为了你们所谓的利益就做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吗？”
话讲到这里，林星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不由出口回怼道。
慕容剑听到这句话后，脸色一僵，也没有太在意，毕竟年轻，心里想的什么都摆在了脸色。
林星河猩红的眼眸空洞而冷漠，眼瞳里翻涌着痛苦和悲楚。
而岑溪看到其他人的目光，纷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满眼都是鄙夷和蔑视。
慕容剑丝毫不理会岑溪对他残忍的控诉，继续挑了挑眉，悠悠截断话头道。
“而人气旺的艺人，通过天桥的一天表演，往往得到的收入也是相当可观的。”
“比如以前，曾在天桥撂过地的老艺术家们就说过。”
“他那时一个小学徒，就负责拿笸箩收赏钱。师傅每天给我点赏钱的零头，就这已经比一个每天扛活的壮劳力挣得多多了。”
“正是在利益的驱动下，穷苦百姓家的子女们，更多的涌向天桥。”
“经过严格的挑选和训练，成为各种文艺行业的新生力量，以期能够有一天大红大紫，吃穿不愁。”
“可是，拜师学艺也有严格的门槛。”
“比如身家要清白，作奸犯科的不要；孩子要聪明有天赋，愚笨的不要。”
“因为登台的需要，有残疾或者外貌条件不达标也不要等。”
“因为门槛的存在，一些想赚这份钱又没有师承门路的人，琢磨出了一条另辟蹊径的方法一一出奇制胜。”
“忽然有一天天桥上来了两个乞丐。”
“两个人拖着一个脏的麻袋，找了个人少的角落，看样子是准备开始乞讨。”
“因为街上的乞丐很常见，路人们也没有太过关注。谁知他们俩人划开场子，居然开始摆杂卖艺起来了。”
“因为两人的把式稀松平常，观众寥寥，收入更加不用提了。”
“这时候两个乞丐交换一个眼神，一个转身去拿麻袋，另一个走到场子中央说道。”
“我二人来自安徽地界，因为家乡遭灾，迫不得已逃荒出来，一路辗转流落到贵宝地。”
“现在饥寒交迫，请父老乡亲慷慨解囊。”
“如果赏钱优厚，我们兄弟为了表达由衷谢意，还有更精彩的节目献上。”
“话音刚落，另一个乞丐把破麻袋放在观众面前，解开袋口，露出一条蛇来。”
“众所周知，乞丐常常捕蛇饲养，用以卖钱或者食用，观众看到这蛇除了体型硕大一些也没什么奇特。”
乞丐又说：“诸位不要小看了，其实这是条人面蛇！”说着把蛇头抬起，露出一张人脸来。
“看热闹的被吓了一跳，那蛇居然长着一张人脸，而且嘴巴被刀割破，直达耳朵。”
“虽然长着人脸，但不能说话，只能发出赫赫的叫声。”
“身体柔弱无骨，只能在地上蠕动，外表的蛇皮花纹明显，鳞片烁烁反光。”
这个时候林星河眉间阴鹜顿生，慕容剑唾沫横飞地叙述着，声音洪亮，语气略显夸张，不乏炫耀之意。
而岑溪从他那不着边际的夸张话语中，也听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自得之意，其中不乏肆意戏弄众人的恶意。
要不是在他们的地盘，岑溪早动手了，留着这些人在这人世间，就是祸害遗千年。
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惨遭他们的毒手，沦为他们利益下的牺牲品。
“说完了吗？我有点累，我想回去休息了。”林星河猩红着眼睛朝他们冷漠的问道。
“诸位别介意，林少从小就生活在四君欢，没有出过门。”
“所以，他不是很懂你们的事情，请见谅。”
岑溪至少比他要稳重的多一点，即使心里再不快，也不会表现在脸儿上。
看到其他人脸色不悦的眼神，连忙低声下气辩解道，生怕他们怒极必反。
岑溪此话一说，他们这才脸色慢慢缓下来，毕竟在场的人都比他们年长好多。
都不会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再加上林星河家族势力庞大，也不会轻易把他惹毛。
慕容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使得脸上的皱纹显得更多更深了。
眼角眉梢的笑纹里，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似乎真的不在意林星河对他的不敬。
“没事，小刘，带两位小少爷下去，等雨停了我们亲自把两位小少爷送上船去。”
“不用了，我送他们去吧！”这时候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南篱忽然开口道。
慕容剑看了看南篱，随意的摆了摆手。
等他们三个走在后院的院子里的时候，个个神色凝重，脸色一僵，直到在拐角处不由得停了下来。
因为从这个角度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另一处后院笼子里的猴子。
一个活生生好端端的人，被他们搞成人不人，猴不猴的，是个人都会生气。
“其实，刚刚慕容爷爷没有说完。”南篱忽然冒出一句这样的话。
可他们的注意力都被她的慕容爷爷所吸引，爷爷？看来南篱也不是什么好人。
南篱似乎没有发现他们仇视的目光，语气温柔缓缓的说道。
“等那两个乞丐表演完后，众人先被吓了一跳，仔细看完后啧啧称奇，纷纷掏出赏钱给两个乞丐。”
“不一会，乞丐的破碗里就装满铜钱。”
“两人一看大喜，连忙收起人面蛇，向四周拜谢一圈就要走。”
“可是很不幸，那个时候刚好有官府的人在那里巡查。”
“人群中发出一个声音：“慢着！”走出一个公差打扮的汉子，还带着三五个捕快。”
“他们几个人不由分说，把两个乞丐带上枷锁，连麻袋一起带到了衙门。”
“百姓们得到了归还的赏钱，正在不明所以的时候，衙门贴出一张告示。”
“原来，这两个乞丐本是白莲教余孽，正被官府通缉，只好伪装躲避追捕。”
“而那条人面蛇不是蛇，其实是个小孩子。”
“被他们拐来后，用药毒软全身骨骼，以蛇皮裹紧，造成蛇的假象。”
“再割掉舌头，划花脸颊，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人面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