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表白书
闻着宋初寒冷冽的淡淡酒香,白猫似乎也醉了。
师尊,我今年十八,不再是孩子,也是个大人了。
师尊,我也能成为你的左膀右臂,不只是站在你的身后,仰仗你。
师尊,我不会再忤逆你,不会再不从师命,就算实力斐然,你想如何利用我,我都不会再用憎恨的眼睛看着你。
师尊,我会乖巧听你的任何吩咐。
我这般想要你,师尊。
白猫眼神幽暗,一寸一寸看着宋初寒的容颜,从纤长的睫毛移到挺直的鼻梁,再到薄薄的嘴唇,一寸一寸留恋,贪婪看着。
被子里他的指尖挨着宋初寒的指尖,靠近而又不靠近,就像此刻明明就在咫尺的俩人,又好似远在天边一角。
宋初寒动了动,似乎是睡得不太安稳,朝被子里缩了缩,侧躺面对白猫,朝他这里挤了挤,寻找着温暖源,手恰巧握住了白猫的手。
白猫浑身一僵,喉咙滑动,几次抿唇后,他脖子上的收纳珠灵光一闪,白猫将手中出现的东西一推,推进了宋初寒手里,自己的手恋恋退了出去。
只是合乎情、止乎礼地静静端详他。
四年前,他知晓一切几度疯狂,将错怪全部都对准师尊,可他心中当真不舍,不愿,纠结、迟疑。
师尊,我当时想问您当真只是利用我?当真只是将我当作可有可无的一物件,当真如楚狼所说?
可所有的纠结在你替我戴上白玉戒指的那一刻,我看着你的眼睛里都是我,我又迟疑了,我记得当晚我做的一个梦,也许从那个梦开始,我对您的感情就不一样了。
我还是忍不住去关心你,别人诽谤你我也忍不下去,可仇恨总是将我蒙蔽,蒙蔽让我自己看不见自己的心意,让我忘记我是在乎师尊的。
所以我看不惯您又收了一个小徒弟;看不惯您像对待我一般,也送他剑;我更是看不惯你总是将我当作一个小孩子,做什么都把我趋之门外。
所以我想变强,不是想要报复你,只是想要保护师尊,只是想要向师尊证明我自己。
可我似乎把您惹得不高兴了,师尊想要一个乖巧懂事的徒弟,师尊不想要我了。
那师尊,我乖乖听话好不好?我乖乖听话,您是不是就能再多看看我?师尊让我受罚,我就好好受罚,不会再忤逆你了。
可惜这一切都在四年后,再次见到你,我才真正醒悟,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心意。
四年里,我每一日都在想念您,又在抵制自己不要去想念,我真的想要杀了您吗?这个问题,我问了自己四年,始终没得出一个答案,这四年,每天拼着一口未尽的气息,不是因为恨您,是因为我不甘心就此死去,还不曾和您好好道一次别。
重逢那天,红色盖头下,是我从未见过的师尊盛颜,让我在一次久违的心悸中彻底看清自己,师尊,我只是发了疯,发了疯以为我不在乎你。
幻境那次师尊曾许过我一场婚礼,如今我们真的成亲了,可幻境终究是幻境,只有我自己作了真。
白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宋初寒,水光泛滥,缓缓撑起身子,靠近他,眼神沉沉暗暗,嘴唇停在他的耳边,嗓音轻叹如同爱人间缠绵的呢语,“师尊……徒儿大逆不道,徒儿…心悦于你。”
话里带着苦涩和爱之不得的压抑。
他的这种心思师尊知道后大概会厌恶的吧,
所以我既想靠近你,又害怕靠近你;我怕你发现,却又想要你知晓;我想当你的乖乖徒弟,我又不想只是徒弟。
我想要你的情深意重,可只想要,那一种的情深意重。
因此我故作冷淡,故作疏离,不逾矩,不在意,只是不知如何对您,可现在我不想对你冷淡了,师尊也是在乎我的不是吗?
师尊,我该拿你怎么办?
第二日,宋初寒睁眼时,手往一侧探了下,发现白猫早已不见,他眨了眨眼,脑子清醒了才反应过来自己睡过头了。
“我,”他起身盯着自己手里的一块晶莹剔透带着流光的暖玉发愣,这是……?
怪不得昨夜睡得这么暖和,他反应过来,轻笑,灵力穿了个孔,弄上线贴身戴在了身上。
他就当作是剑穗的回礼了。
等洗漱出去,就见白猫领着俩个大食盒走过来,在他身后是伸头鼠郑可能,眼睛盯着那飘香的食盒。
“白师弟,能蹭个饭吗?”
“不行!我买好了,吃不完我让你兜着走!”厉布行一脸幽怨地看着他,腰包都要被郑可能掏空了。
“真哒!我的好师兄!”郑可能瞬间扭头对厉布行掐媚笑道:“厉师兄对我真好!走走我们去吃饭。”
说着拉着厉布行快速跑走了。
宋初寒见状摇头,感叹还是年轻好。
看白猫拎上食盒去桌上摆好,他歪头看了一眼就有些饿了,把门关上,看到那一桌子丰盛的早餐:两碗杏仁甜粥、小素包、虾饺、烧包、猪扒包、萝卜糕、咸菜小碟、花生酪、桂花山药糕、紫薯球、榆钱饼、咸椿芽等整整摆了一整桌子。
“准备这么多?能吃完?”宋初寒飒飒坐下,拿筷子夹了个小笼包,尝了一口感叹,“好吃。”
白猫看他吃得高兴,没回答他问的,而是嘴角浅浅笑,“师尊喜欢就好。”
他记得上次师尊也是准备了许多早饭给他。
宋初寒着实是饿了,虽然吃相不是特别好看倒也是端庄。
白猫一边吃,暗下重新记下师尊的喜好,虾饺吃了两个,榆钱饼吃了一个,咸椿芽动了几口,烧包未动等等。
宋初寒喝完粥,正要从袖子里掏出什么,一旁一方帕子就递了过来,宋初寒一愣,笑着接下擦嘴,“任务结束,还有其他安排吗?”
“没。”白猫一口将剩下的粥喝完,嘴角湿润。
宋初寒看见他放下筷子,下意识把帕子还回去,等他见白猫用帕子也擦了嘴,他才发觉不妥。
打篮球递汗巾习惯了,他眸光清清浅浅落在白猫脸上,见他徒儿模样平静好像不是特别在意也就放下心来。
“师尊有何安排?”白猫问。
宋初寒从白猫放下的帕子上移开眼神,勾起笑,“出来一趟不容易,带你们去玩玩。”
“好。”白猫附和,桌下的手攥紧了刚才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