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贴近
他们到了外面的院子，郑可能和厉布行齐齐作揖。
郑可能垂眉低目道：“二宗主，这次任务失败，是我们未用心，我们俩占了大错，白师弟也是跟着我们倒霉才失败的，请您莫要再罚白师弟了。”
“若是要罚，我们三人一起。”厉布行添加道。
小郑眼睛微瞪，挑眉看了厉布行一眼，似乎是有些意外，这和之前商量的口径怎么不一样？！他也要跟着一起罚？
不过只是一瞬，他又垂下头，闷声，“嗯，我们一起。”
宋初寒听到这对话起初还有些奇怪，蹙眉想了会，才想起来自己闭关后还留了什么混账事给白猫。
他嘴角一抽，脸色变得也不似之前好看，僵硬笑了笑，“嗯，你们回去吧。”
说完，他不再停留，慢步回了客栈房间。
——【叮咚！触发任务点：宋真音受伤，反派被受牵连，请进行暗室惩罚！惩罚时间：直至反派17岁！当前任务进度已完成。】
宋初寒在任务完成界面扫了一眼，当初为了完成这个惩罚任务，也为了历练白猫，他留下了几项任务惩罚，现如今他好好地站在这里没被关小黑屋，可见白猫应该都自我执行了。
混蛋玩意，宋初寒忍不住唾骂自己。
回了房间，白猫已经将床铺铺好了，宋初寒看着想也没想地将他扑倒在了床上，宋初寒压着白猫不让他起。
“师尊？”白猫惊呼就要起身。
宋初寒朝旁坐了坐，笑着将他又按了下去，“给你脱个鞋还不乐意了？之前不还穿过为师的鞋，也没见你嫌弃？”
说着伸手把着白猫的腿轻轻将鞋脱下。
“这不一样。”白猫抿唇闷声道，感受师尊指尖游走的腿脚一阵酥麻。
“有什么不一样的，穿我鞋的和让我脱鞋的不都是我家小白？”宋初寒脱完将自己的鞋一蹬，躺下和白猫一起肩膀挨着肩膀。
白猫乖乖躺好，感受着腿上的酥麻结束，僵硬地挨着宋初寒。
天色已经暗下，小窗没关，屋外的冬风一缕一缕地吹进来，吹灭了明亮的烛火，屋里眨眼间暗了下来。
宋初寒不自觉闭上眼睛，感受此刻的安宁。
“小白好久都不曾和我好好说过话了。”宋初寒语气中带有幽怨，睫毛纤细的阴影打在略带病气的脸上，随烛火缓缓晃着，好看而诱人，他嗓音也沉沉，“聊聊天？”
“好，”白猫嗓音微哑，侧头看着他，他胳膊上是师尊随意搭的手，很想握上去，忍了又忍，没敢握。
“还怨我吗？”宋初寒一直很想问。
白猫眼睫一颤，想了想，苦涩回道，“怨。”
白猫在所有人面前都可以冷厉如寒冰，独独在宋初寒这里还是那个渴望他眼神的小白猫。
“那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宋初寒没敢睁眼，因为他知道白猫一直看着他。
“师尊能一直待我好吗？”白猫启唇，“我以后都听师尊的。”
宋初寒听此，心里莫名一抽痛，都说懂事的小孩没糖吃，白猫此刻就像是一个讨糖的乖巧小孩子；他抓着白猫的胳膊紧了紧，温声看他承诺道：“为师能待你的好，就一定对你好。”
就算是系统，也不能阻止。
白猫怔怔同他对视，感受到宋初寒微紧的手，抿了抿唇，头歪了下额角依靠着宋初寒的肩膀，低声嗯了句。
“之前在墓室为何不继续问下去了，不想知道方相百枝为何物？”宋初寒突然提起，眨眼看他。
白猫适时闭上眼睛，平常冷厉的面容十分柔和，嗓音沉沉带着少年人的磁性，“不想。”
宋初寒轻笑，复又合上眼，“方相百枝世间奇宝，可治人间百疫，如今在宗主手里，是宗主用方相百枝灭了魔役，救了汐云城；你之前不是问我在幻境里遇见了什么，我看见的就是这些。”
他又改变了主意，既然这么想知道，告诉小白又怎么了。
可却始终无法和小白解释他和楚狼的谋划，因为他也不清楚那个谋划要的究竟是什么……
白猫猛地睁眼，微怔，十分意外地看宋初寒。
当时的那一句“把他献祭给那方相百枝”是他这四年的执念，方相百枝也是他四年的噩梦，他以为他能查到，可他无论怎么查都是无用功，如今他已经不想查了；他也从未想过有一天知晓它的信息，会由师尊告知。
“嗯。”白猫品不出这一刻是何种滋味，苦涩问：“师尊为何突然告诉我这些？”
“唉，之前也不知道是谁，为师还没说什么，就甩脸走了。”宋初寒调侃，低头看他，“小兔崽子，大逆不道。”
说话的气息热热靠近白猫的额头，他眸光闪了闪，头脑被这一亲密的指责弄得头脑发蒙，脸也稍红，咬牙反驳道，“我没有。”
宋初寒笑着，白猫贴得近，能听见那胸腔震动共鸣的轻笑，“好，你说没有就没有。”
白猫抿唇，却没有如从前一般会羞郝气恼，而是尽量保持理智浅浅看着宋初寒的笑。
面前的这人他真想一直看着。
宋初寒见他老是盯着自己，笑着笑着就停了下来，叹气道：“为何突然告诉你，因为为师想和你解释。”
他说着偏头看白猫。
“小白，之前为什么一直想要变强呢？”宋初寒问道。
白猫抬眸看他，漆黑的眸子如同深潭，未言。
宋初寒看着那双如之前一般执拗的眸子，自觉失言。
喝了两口酒，还真以为自己就醉了，解释个屁的解释。
他笑了笑正要思考换个话题。
“我今年十八，再过两年就成年了。”白猫盯着他直直道。
宋初寒一愣，莫名来气不爽，“啧，怎么？这就嫌你师尊老了？”
他心中好笑，他真实年龄也就二八一枝花好不好。
白猫一顿，他并非这个意思，他急忙解释，“我从不嫌师尊老，不，不是，师尊从来都不老。”
“行了行了，人老了熬不住，睡觉！”宋初寒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心塞，指尖微动，一阵风吹熄了蜡烛，周遭陷入黑暗。
现在的少年人都这么看他，他很老吗？
“师尊不老。”白猫终于忍不住拽住宋初寒的那只手，语气定定，“师尊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宋初寒眉头一挑，被夸得十分受用，但，“好吧，勉强算哄我这个老人家了。”
“我没有。”白猫手下用力，将背对他的宋初寒一把扯了回来，别扭道：“我没哄。”
这小子劲怎么这么大？宋初寒感慨，想反握白猫谁知居然挣脱不了，挣不开他也懒得挣下去，跟上演强迫似得。
“师尊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黑暗中白猫眼神幽暗，说话间渐渐靠近，气息吞吐在宋初寒的脸上。
宋初寒微微蹙眉，也看不见白猫渐渐幽深的眸子，只觉得脸上发痒，手也被攥得紧紧发热，他微凉的手心瞬间有些出汗，他不太习惯，急忙，“成成成，没哄没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白猫盯着宋初寒看了许久，才渐渐松开手，继而躺下。
宋初寒在感觉旁边安静下来，才莫名松了口气，他捻了捻手心的汗，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白猫压制了的原因，他紧张什么？
平静后他任由困意袭来，缩在被子里，有点冷，这是宋初寒睡着前的唯一感受。
夜风很凉，刮出花样地朝屋子里钻，黑暗中白猫眼神随意一瞥，那开着的窗子就无声无息地合上了。
此刻宋初寒已经呼吸匀畅地睡着。
白猫睡在这人的身边，听着他的一呼一吸，久久不能入睡，他就单手支着头，眸色暗沉，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的师尊。
这么多年，师尊的手，还是这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