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卫莹入宫元宵灯会
原来陛下要召她入宫仅仅是因为那妖女喜欢她?而不是他想要?
什么情况?
卫莹抽了抽嘴角。
“朕何必杀你呢,你若愿意,朕便赐你名分,无事时替朕陪陪初妃娘娘。如何?”
“……”一个戴着妃子头衔的宫女?
卫莹哪料到如此情况,应呢拉不下这个面子,不应呢又非她本意,纠结得不行。
想起时锦的话,她一咬牙,“臣女愿意。”
北辰笑容透出些诡谲莫辨来,又转头与宛初道:“这下你如意了。”
“上得前来,给娘娘斟茶。”
卫莹站起走了几步便低低咳起,立马强制着压下,接过青螺手里的茶壶,利索地倒上茶。
那个抚猫的女子未曾看她,还是她拱手递茶时,她才恍然知她一般抬头看来,双手接了,又请她去落座。
她听闻此女刁钻还当街杀了当朝丞相,昨日大巫师献上的女子听说没一个留在陛下身边的,恐怕也是她所做。
她都做好了被对方刁难一番的准备和应对之策,没想到对方什么动作也无。
她是陛下留下的唯一一个活得这么长久还宠爱不竭的女子,当该有些手段才是。
怎么今天……奇怪!
罢,走一步看一步。
宛初视线从卫小女身上收回,将猫儿扔在北辰腿上,便懒洋洋地剥起瓜子来。
他很喜欢她这般随意慵懒不怕他的模样,像是本该便如此,有了平常夫妻的感觉。
但事实证明,卫莹想的真有些多。
只要她不去惹宛初,宛初是懒得对她如何的。
宛初只想要她在宫中牵制卫御医,毕竟避子药方,他知道。
仅此而已。
擅用避子药,那是不为皇家开枝散叶,七出罪之一,够让朝臣参她一本的了。
北辰似也是不清楚后宫妃嫔等阶孰高孰低,遂召了朗德,这才封了卫莹个嫔。
宛初吃着瓜子儿,青螺给她续了热茶,便在宛初的眼风示意下,朝卫小女走去,卫莹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之心,但没想到青螺却也只是给她沏了杯茶而已。
“???”奇怪。
北辰捏了把白猫浑身的肉皱眉,“改日给你换一只罢。”
“我觉得挺好。”
“朕只是担心你瞧着白猫想起他们了。”
“无碍。”
北辰便也不再私语,跟着她一起剥起瓜子儿来。
白猫瞧了瞧两人,喵呜一声跑下台阶满场跑跳耍憨。
一场宴席吃得还算安定。
宛初听底下人汇报其它三国事宜,反正女眷也听不懂,问题不大。
宛初看见白猫跳到摄政王膝上去窝着了,似乎还挺享受,不由失笑,“你这顽球,脏了王爷衣袍多有不好,还不回来。”
猫儿耳尖动了动,懒懒喵呜一声,继续窝着。
北执似也觉猫儿可人,伸手轻抚,另一手执了茶盏细细品着,闻言眼角一勾,忒地撩人,“娘娘多虑了。”
宛初见白猫在他怀里四仰八叉地撒着欢,不由颇觉好笑。
元宵宴会后众人跟着司礼前往护城河放灯,宛初却是挤着挤着出了宫。
阮清说宫外比宫内热闹许多。
除夕闹得不愉快,便自然毫无心情出宫,恰好元宵闲散,也无那闲杂人等,便索性圆了阮清那番话。
朗德自然随行在侧。
三人去了隆兴寺。
上一次,阮清是许愿,她是洗罪孽。
如愿了么?
阮清点头,“如愿了。你呢?”
“没有。”
阮清转头看她,佛堂些许昏暗的光线下,佛香缭绕的烟雾中,她侧脸无悲无喜,仰望着高高在上的佛祖。
他循着她视线看去,见佛祖一脸悲悯众生相,“你许了什么?”
“你呢?”
“你总不先说。”
“你明知故问。”
“我许一人知世故而不世故,历万千凡尘而清明如镜。”
“是个长久的愿望,怎会这般快便实现。”
“因为我看到了,往后尘世,她一定能做到。”
“人算不如天算,你太自信了,变故总会发生的,谁又能历经半生,仍是年少模样?”
“不是我自信,是她自信。”
“她会完成你的愿望。”
“已经完成了,所以来还愿。该你了,你许了什么?”
宛初跪在蒲团上,闻言转头看他,男子清俊的面容透着认真。
宛初自嘲一笑,“我是没资格许什么愿的。阮清你知道么?心虚。我站在这,看到他,我心里慌得紧。”
她攥了心口衣衫,指节因用力而突出泛白。
阮清双手合十,规规矩矩拜礼上香,而后一伸手拉起她,“去放河灯。河灯也能许愿,不用站着。”
他拉着她奔出大门,朗德一瞧顿时大惊。
这,这逾矩了!
皇城内那一道河,宽约七八丈,猜了个灯谜便宜买着几盏精致河灯,虽是便宜,但老板手艺精湛,却比其它贵上许多,是满大街独一无二的重瓣河灯,是以二人蹲在台阶上欲放不放。
舍不得。
河灯太美了,花瓣重重叠叠,捧在手中极有份量,心上便也沉甸甸似的。
最后到底是点燃了花心一盏烛火,看河灯瞬间明亮,瓣瓣盈着瑰丽流光。
宛初轻轻搁入水面,听阮清道:“许个愿吧。”
她静默了好一会儿,直到河灯已然随流飘出半丈远,她才笑道,“那便……年年岁岁常相见吧。”
她又叹气,“不是每一个人皆能伴你度过岁岁年年,当该珍惜才是。”
阮清拉她站起,“嗯。所以去我府邸看大汪么?”
“大汪?”
“嗯,它缺个碗。”
宛初斜眼,“……啥?”
阮清很是理直气壮。“见面礼啊。”
“……”
宛初无视朗德直白而暗含深意的视线,去瓷器店买了一对碗作为大汪的见面礼。
她倒是忘了,北初人均挺穷的来着。
阮清的府邸跟他人一样……清简。
宛初到时,正见着林空给大汪喂食。那个破碗亮澄澄的看起来颇有些年头,只缺口大得可怕,整有半碗那么大。
于是大汪的碗底便是碗肚子。
真是……送礼送所需,那才是会送礼。
宛初正欲将碗搁它面前,又被阮清抢过。
“???”
“我给他换个好的。这个新的我用。”
朗德嘴角抽抽,是以间接买给你的是吧阮侍郎?
“你跟大汪一人一个,它都没用过新碗吧?”宛初拍拍大汪大大的脑袋。
“跟狗分碗?”阮清拧眉,怎么感觉不对劲?
宛初将碗搁下,大汪兴奋地围着它绕了好几圈,大舌头仔细刷过,就是他的所有物了。
“……”奇怪,不对劲在哪?怎么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