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直闯刑部什么糊了
宛初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他,“你将此信送与摄政王手中,一定要等他给你回信,之后在这里等我。一定要回信!午时正之前若未得到便不必再等!”
“这……我给摄政王……”
“你不信我,我却是信你的。”她拍拍他手背,眼里盈了笑意。
又如昨日那个将猫儿扔在他怀里的模样。
他看着她系上披风,转身迎上一路小跑赶来的朗德。
“主子……”朗德连忙请安,呼吸之间白气升腾。
宛初见他额角滴汗,取了手帕递与他,“擦擦,随我去刑部。”
朗德弯腰没接,只拿衣袖胡乱擦了。
阮清垂眸看着那一碗红糖姜茶,良久才盖上盅盖,复又搁上火笼。
她到底是没喝着……
约摸刻钟后,宛初到达刑部。
有朗德在身侧,入刑部几乎畅通无阻。
不过才行进片刻,迎面就大步行来一人,见到她便挡了去路,欲要行礼却不知如何称呼,娘娘也不对她没封号,姑娘呢她又是陛下身边人。
虽无名无分,却又好似坐实了名分。
他这一犹豫间,宛初已绕开了他。
来人连忙追上,再次伸手拦住她,“没有旨意,刑部没有后宫女子进来的道理。”
“他就是道理!”宛初伸手扯过朗德,将之推在他面前,复又绕过他,步伐极快。
来人不管不顾再次拦住她,“这位姑娘,入刑部必有尚书大人和陛下的旨意……”
宛初眼神一沉,语气已现凌厉,“朗德,拉开他!”
朗德甩了拂尘,直接扯过来人一巴掌扇去,“咱家奉陛下旨意你也敢拦,好大的胆子!”
“侍郎,侍郎大人……唔……”
宛初听见身后一声沉闷声响,却也顾不得朗德如何处置的,只提裙小跑起来。
朗德竟然快速跟了上来。
穿过重重长廊,再下数层,伴随着血腥气越来越重,宛初驾轻就熟地寻到了地方,快速辨认一番,直接踹开一扇木门。
正见得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按着犯人胡乱摆动的脑袋,使其嘴巴大张,其中一人手里的碗已然见了底。
宛初火气上涌,顺手拿过刑具上一根倒刺鞭子大力甩去,破风之声才起,周遭几人就已感觉身上火辣辣的疼。
宛初沉着脸扔了东西,听见身后刑部侍郎骤然惊起的炸呵,“来人,抓住她!”
不远处的侍卫闻言立马跑上前来,朗德将拂尘往桌上一敲,“谁敢!”
谁都可以不认得宛初,但绝不可能不认得辅佐了两代陛下的朗德!
犹豫!
这边宛初一刀斩了刑架绳索,徒手撕了条犯人身上破烂带血的衣服塞进他嘴里。
迫使对方弯腰,她一个扬手,利落地在他背上大力一拍,血腥气刺激着肺腑,恶心感袭来,犯人呕出一大片秽物来。
宛初几乎在众人错愕呆愣的反应下,又抄起侍郎身前的茶壶,掐住犯人脖子,一股脑倒下,尔后手指更是探入嘴里一番捣鼓,收手之时犯人更是猛地弯腰呕吐,茶水又尽皆全数吐出。
宛初擦净,手帕一扔,便在火炭里,那里一把炮烙已烧得发红。
她眉眼凌厉定在刑部侍郎脸上,看得对方胆战心惊之时,她忽而蹲身拾起刺鞭,扬手一甩,狠狠打在他身上。
“这一鞭,打你目无纪法!”
“嘶……”在场众人终于被她这一鞭子惊醒,纷纷倒抽凉气。
刑部侍郎,那可是他们尚书的亲侄子啊!
“你敢打我……啊――”
“这一鞭,打你目无陛下!”
“妖女,你这个妖女……”
“这一鞭,打你私刑逼供!”
众侍卫震惊,像看妖怪一般,犯人不就应该被用刑吗?
宛初再次扔了鞭子,“打你,我不对,但是,想告我就去,陛下也好朝臣也罢,我等着!”
“朗德,带上人走。”她瞥了眼角落的沙漏,率先提步离开。
众人竟下意识给她让道。
朗德架起虚软无力的犯人跟上她的步伐。
待两人离开许久,刑部侍郎才如梦初醒,“眼睁睁看着我刑部犯人被人带走还无动于衷,你们这些废物!”
“大人,去请太医吗……”
刑部侍郎忍着浑身剧痛,面目狰狞地大吼一声,“滚!”
众人脑袋一缩,赶紧灰溜溜离开。
宛初迈出刑部,天地之间已裹了一层素白,扑面而来的严寒冷气终于使她凉快许多,后背沁出的冷汗极快地被衣衫吸纳,冷气逼入,她又低声咳起。
朗德到了身侧,宛初才偏头无奈笑起,“多亏你了。若是再晚一步,便不好收场了。咳咳咳……”
“主子莫要着了风寒。”朗德似是不忍,腾出一手解了自个腰间内里的挂饰递给她。
宛初犹疑着接过,听得他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平日侍奉在陛下身侧,一站便是好些时辰,这天又冷,定是不敢捧着手炉的,便制了这么个铜球,上值之时填满火炭,挂在身侧却也热乎。”
宛初捧着那颗拳头大小还做了护手棉套的铜球失笑,“也亏得陛下没看出来。”
朗德更羞赧了,“陛下定是看出来了,却是没说。”
宛初笑着笑着咳起,将小球塞回给他,“你挂着吧,我着了斗篷,不冷的。”
朗德再三推辞,宛初只好亲自给他挂上,这才轻咳着拢了斗篷冒雪离开刑部。
朗德看着她笔直的背影,突然之间想起,她年岁几何了?
回到户部,青螺果然已在等候,她看了眼沙漏,还有一刻钟便是午时,来得倒早。
“陛下何时下朝?”
朗德脱口而出:“午时正!只可延后不得提前。”
“那午时正下朝之后,最快多久能出宫门?”
“当朝宋尚书因家有悍妻,是以最快半盏茶便能到朝议门。”
半盏茶……
宛初皱眉,还剩不到刻钟便到午时,阮清却还未回。
户部到朝议殿也至少得刻钟,还有个虚弱的犯人。
“来不及了,我们走。青螺在此等候阮侍郎,之后随他赶至朝议殿。”
“是。”
青螺隐隐有些提心吊胆,心中不安一波一波袭来。
姑娘要做什么她不知道,也猜不透,但看她行事条理分明,不像是突然兴起,反倒是蓄谋已久。
青螺攥着手来回走动,等得焦急不已,直到嗅着焦糊味她才转了心思。
什么东西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