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棋局
夏日炎炎。
余静怕热，总是偷偷来沈恬这里，嘴上说着沈恬这里凉快，其实就是无聊的慌。
余静偷偷告诉沈恬，“我丢了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我的心。”
沈恬，“……”
“真的，我的心丢了，我记得那天你发烧了，我去医务室找你，回来之后就不见了。事后我去医务室找了，但是没有看见。”
沈恬觉得离谱，“你的心长什么样子？”
“是装在一个卫生巾里的。”
一旁的周俊本来不想参与她们之间的话题，但是听到这离谱的话，还是忍不住看着余静，“卫生巾？”
“你少听墙角。”
余静压低了声音，“恬恬，真的，那是我写的诗，就是我的心。但是它丢了，我好着急。我第一次这么着急。”
沈恬只觉得好笑，“得了吧，诗句也不是生活的必需品，在乎的话，你也可以重新写。”
“可是那上面有秘密。”
“粉色的小秘密除了你自己，没有人会觉得是秘密的。”
余静叹气，“帮帮我吧。”
余静哪里是真的找不到，只是这几天小王请假了，她找不到小王心里着急。
中午，沈恬跟余静来到了医务室，小王还是没有回来。
值班的是另一个医生，“你好，我们找王医生。”
“他不在，这两天请假回家了，我也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沈恬回头看着余静，“听见了，不是我不帮你，他不在，我也没办法。”
余静突然鬼附身一样，“那个，我不舒服你给我开个药吧。”
“你哪里不舒服？”
“头，难受的很，很疼。”
值班医生有些无语，“那给你开点止疼药，不过，你自己掂量一下，是药三分毒。”
他的意思很明了，他一眼就看出了余静是装病的。
抽屉一打开，里面白色卫生纸包裹着的东西露了出来，余静的眼角忽然放光。
“医生，门口那个人是谁啊？”
医生抬头看去，“谁啊？没有人啊？”
在低头的时候，“唉，这里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余静一脸无辜，“没有啊，恬恬也看着呢，你这里就几张处方笺。”
值班医生也没过问，“好了。”
拿着药的余静刚出医务室就把药扔到了垃圾桶里，反而将自己的卫生巾揣了起来。
沈恬见惯了余静脑子抽风，“找到了？”
“嗯。”
这个时候，沈恬接到一个电话。
陌生的号码，陌生的声音，“老朋友，我们见个面，你一个人来，我没有什么耐心。你不来的话，那个姓王的小医生可能要被喂鱼，不过他细皮嫩肉的，鱼应该会喜欢的。”
这个电话让沈恬脸色变的很难看，“混账！”
余静还没说话，沈恬转身就换下了警服，她开着车朝着远处疾驰而去。
秦可也只看见了她慌忙离去的身影，并不知道她要去哪里。
余静恍恍惚惚，“她不对劲，难道又被劫持了？”
“她怎么了？”秦可问。
“她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就这样了。”
秦可本能的感觉到一丝不妙，“去查沈恬的通话记录。”
结果，沈恬的这通电话对方是用黑卡打的，找不到姓名。
秦可给沈恬打了电话，电话的那边一直显示关机。
这下，秦可有些慌张。
沈恬来到了闹市区的水产品市场，这里臭气熏天，下水沟里埋伏着蛆虫和苍蝇。
有腐烂的鱼虾和不知道是什么的肉块静悄悄的接受时间的洗礼。
沈恬穿过喧闹的人群，穿过各种商贩的摊子，终于在最后一间商铺前面停下了脚步。
她抬头看了看店铺的名字：沉睡鱼。
其实沉睡鱼就是死鱼，深海里打捞上来的鱼多半都是死鱼，上岸之后尸体被人摆弄。
有的成了刺身，有的成了冷链产品进入常年低温的仓库。
不过，和死鱼烂虾在同一个仓库的也有可能是人。
冷库里滋生出犯罪的细菌，吞噬着不明真相的无辜的人。
小王坐在小马扎上，正在跟摊主下棋。
小王一脸紧张，手指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
“我有些紧张。”
摊主好心的劝慰他，“没事的，这种事就跟做爱一样，第一次都紧张，习惯了就好了。”
一听说习惯两个字，小王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大，大哥，我就是来买个鱼……我，我家里的汤锅都快烧干了。”
大哥一巴掌将一把刀拍在棋盘上，“好啊，那你走吧，留下一条腿。”
小王吓得浑身哆嗦起来，“大哥，有没有别的选择？”
“哦，也有，陪我下完这棋，要是你输了，我亲手剁下你的一条腿。”
“……”
沈恬凑着脑袋看棋盘上的棋局，“这局，你输定了。”
摊主大哥摸了摸寸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子，“你说谁？”
“你。”
小王看见沈恬来有些高兴，但他确认了只有沈恬一个人的时候，心里有些失望。
小王给沈恬挤了眼神，意思是这个大哥杀人不眨眼，希望沈恬不要激怒他。
但是沈恬好像会错了意思，“大哥，我来陪你玩，我喜欢人的眼睛，你要是输了，你的眼睛给我。不过，一只就够了。”
小王瞬间僵化在原地。
大哥有些惊喜，“好啊，你赌眼睛，但是他还有一条腿呢。”
大哥的意思是自己亏了，沈恬也明白，“哦，还有他的一条腿，要是我输了，都给你。”
大哥“呵呵”地笑着，“好。”
沈恬伸手打散了棋盘上的棋子，大哥有些生气，“你干嘛？这局还没完呢！”
大哥已经快赢了，沈恬这一搅合，大哥觉得自己又亏了。
拿出刀子在沈恬面前晃悠，“你想死么？”
沈恬一点也不害怕，笑了笑，“你的眼睛真不错。”
电光火石间，摊子前走过一个人影，那个人沈恬认识，大哥也认识。
那个大哥见了立刻站起来给他鞠躬，像狗一样谦卑，“于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于奈笑着走过来，抽过一旁的小马扎坐下，目光落在沈恬身上，“你们继续下棋，我看着。”
络腮胡子一脸害怕，“这……”
于奈笑着拿出一把匕首，“你的眼睛很不错。”
这话一出，大哥就听出了话的意思，他把散落到地上的棋子捡起来。
这一局，大哥什么都不敢走，只挪动了几个小卒子。
结果自然是沈恬赢了。
沈恬看了看他，“你多行不义，拐卖儿童，还失手杀害了一个襁褓中的孩子……你如今还好意思要挟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