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提前结束
“喂，我说顾斯墨，你们到底还来不来啊！”陈络池又打了一个电话催。
“催什么，这才几点。”
“几点？！你自己看看，你们已经迟到十分钟了！”
“这不才十分钟吗。”
“……”
关钰看准时机，上前夺过陈络池手里的手机，冲顾斯墨说，“到了就快进来，小陈都快哭了。”
陈络池：“你才要哭嘞！”说完关钰，又朝顾斯墨吼，“到了不早说，快点滚进来！”刚吼完立马把电话挂断。
据说他之前喝醉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差点破坏顾斯墨和林奕之的“感情”，他就怕顾斯墨“报复”，所以只敢在电话这头吼。
顾斯墨：“……”
林弃：“怎么了？”
“没事，陈络池那小子欠抽呢！”
“哈哈哈，你跟你朋友的相处可真是令我太意外了。”
“为什么会很意外？”
“嗯——就是，我以为的豪门之交，都是什么利益关系至上，还有就是纨绔子弟那一挂的。”
但是顾斯墨他们好像都不沾边。
顾斯墨不禁挑眉问道：“你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书里啊，小说什么的，不都这么写？”
“唉，没事少看点没营养的书。”
林弃：“……”
这是什么意思？嫌弃我咯？
林弃故作生气，哼哧哼哧往前走，远远的把他甩在身后。
“哎！林奕之，等等我！”顾斯墨三两步追上他，拿肩膀与他相碰。
他碰上来，林弃就往旁边移一下，“走开，你不是嫌我没营养吗？”
“我哪有嫌弃你，我明明是……！”看林弃嘴巴翘得老高，顾斯墨掩唇偷笑，“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顾斯墨指尖拉住林弃的衣袖晃了晃，再加上这……约等于撒娇的语气，林弃承认他有被被撩到，哪还能生的了气！
“咳咳……”林弃尴尬的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想起刚刚自己的无理取闹，脸都悄悄红了，还是故作镇定的回答，“嗯，那就，原谅你了。”
顾斯墨看着他变红的耳尖，笑意更是藏都藏不住，“好，谢谢大人的不杀之恩！”
“咳，说什么呢你？正常点！”
“好！”
林弃都不敢看他，直到走到预约的台球室，林弃脸上的热度才慢慢降下去。
陈络池刚把一颗球打进袋里，“你们怎么才来啊。”
顾斯墨：“有什么关系？你这不玩儿挺好的。”
陈络池：“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郑枰立马出来制止他们，“好了好了，人齐了，可以开始了。”
顾斯墨奇怪的看他一眼，往常这种时候，他不是应该才是怼他怼得最积极的那个吗？今天是怎么回事，中邪了？！
顾斯墨这么想还真这么问了，“你中邪了？”
郑枰：“……”他就活该劝！
林弃额头黑线飘过，“少说两句。”声音低到只有顾斯墨能听见。
顾斯墨立马收了挑刺的气质，答道：“好，知道了。”
郑枰看他那尾巴都快翘上天的样儿，满脸不屑：“切！”然后就被关钰的胳膊肘怼了一下，只能默默闭嘴。
关钰：“林奕之，会不会台球？”
顾斯墨也看他，林弃坦然摇头。睁着一双星星眼，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意思很明确。
顾斯墨很上道，马上就说：“那好，我教你。”
“嗯！”
关钰在旁默默观望，这进度……还不错呀！
郑枰看着顾斯墨那恨不得贴上去的模样，心中嗤笑，阿钰就不该帮他们！
顾斯墨从林弃身后贴上去，手掌贴在林弃的手上，低沉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整个人就像被顾斯墨圈在怀里了。
太近了……
林弃呼吸乱了，心率太快，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热度再次攀上脸颊，从脖子到耳朵再到头顶，林弃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顾斯墨还在说：“放松一点，你太紧张了。”
是我太紧张吗？明明是你靠太近了！
林弃心中怒吼，面上却不显，“好。”
虽然但是……顾斯墨的怀抱真的好温暖啊……
林弃没有注意到的是，顾斯墨与他后背相贴的胸膛，一颗心的跳动也乱了。
顾斯墨偷偷低头看，觉得林弃在自己怀里好小一只。
好可爱……
是个人都能看出他俩之间粉得亮人的泡泡。
陈络池看得牙疼：“啧，你们觉不觉得……斯墨现在很像开屏的孔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喜欢人家似的。”
说了半天见没人理他，他又转头看去，一看就看到郑枰快要贴到关钰身上了！
“呦！我说呢，原来这里也有一只孔雀开屏了啊！”
关钰一听，一下把郑枰推开，欲盖弥彰似的咳嗽了两声。
郑枰看着陈络池的眼色不善，偏要拉起关钰的手在他面前晃晃两下。
郑枰：就开屏了，怎么的吧！
陈络池：得，合该我活受罪！
狗男男！
关钰被郑枰的动作惊了一下，掩饰性地偏过头去，以为自己不看就能忽略了，却把一双耳朵暴露在他面前。
郑枰看到关钰耳朵红了，新奇似的拿手指戳了戳。
关钰：“——！！！”他突然浑身僵硬，下一秒猛地甩开郑枰，动作大的惊扰了其他人。
关钰匆匆看了一眼，急忙跑了出去，说是去趟洗手间。
林弃：“？”
——怎么了？
——没事，别管他们。
——哦。
顾斯墨又开始手把手教林弃打台球。
陈络池幸灾乐祸：“惹毛了吧！”
郑枰朝他挑眉，惹毛是不可能的，但……估计是要哄哄了。
可是，脸红的阿钰，真的，太好看了！
郑枰轻轻扫了他们一眼，起身追出去。
林弃：“怎么又走一个？”
顾斯墨：“别管他们。”
林弃：“可是我已经学会了，不是要开始了吗？”
顾斯墨：“……”
香香的林小弃没有了……
“那我们先来一局？”顾斯墨提议道。
“好啊！”
于是陈络池又看着他俩打情骂俏似的比赛。
陈络池鄙夷：呵，顾斯墨，你还敢再放点水吗？
顾斯墨答：敢啊！
关钰和郑枰回来的时候，林弃和顾斯墨才刚结束一轮。
“你们回来啦！怎么玩？”
关钰看着林弃，又看着顾斯墨，最后看着陈络池。
陈络池立马说，“我就不上了，你们四个来吧。”
开玩笑，他自己一个，单枪匹马的，怎么搞！怕不是一上场就被炮轰死了！
关钰：“行。”郑枰立马贴到他身边。
然后，陈络池再一次欣赏到了顾斯墨暗戳戳的秀。
郑枰看着顾斯墨一边给林弃淡定的喂球，一边帮林弃收拾残局。再看看身边独挡一面的关钰，秀都秀不了。
郁闷……
林弃：“啊！我们赢啦！”
顾斯墨：“嗯，真厉害，不愧是我教的学生。”
林弃：“是啊，顾老师真厉害！”
陈络池：呕——
郑枰：哼！
关钰问林弃：“还来吗？”
林弃摇头：“嗯，不来了，”他把杆递给顾斯墨，“你们来吧，我看着。”
陈络池加入战局。
陈络池：有本事你也给我喂球啊！
顾斯墨：呵！真是不爽。
陈络池：呸，不要脸！
郑枰：呵，老婆跑了吧！
顾斯墨：……想打人。
林弃看不出他们之间的风起云涌，这会儿他在疑惑。
这个球……刚才顾斯墨是这样打的吗？
很快，顾斯墨和陈络池落败。
四人又换着打，打着打着，最后成了顾斯墨和郑枰pk。
两人你来我往，丝毫不客气。这下林弃确定了，刚才顾斯墨就是在给自己放水。
emm……要问他是什么感受。大概就是——新奇。
哪怕是他刚习武的时候，师父也是怎么打击他就怎么来。后来，他越来越强了，反而没人能给他放水了。
怎么说，倒是没有不舒服，反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弥漫心头，林弃不禁失笑。
真的是，因人而异啊！要是别人给他放水，他大概就要气他们的不尊重了。
回去的路上，林弃直接问出口。
“你刚刚是在给我放水吗？”
顾斯墨神经一紧，“啊……是，是吧，但是，我……！”
“噗嗤——你紧张什么？我就问问。”
“你……不生气吗？”
“嗯……”林弃沉吟，“要是别人，我估计真就生气了，要是你的话……”
“会怎样？”
“我不会生气的。”
“嗯。”要是顾斯墨有尾巴，估计已经摇摆个不停了。
晚上，林弃接到了爸妈的电话。
“小奕啊，玩得怎么样？”
“嗯，很开心，他带我玩了很多我没玩过的东西！”
“哦！那可真不错，那你有看你们班里的消息吗？”
“什么信息？”
“你没看啊，那现在去看吧，记得早点睡，明天给我们回个电话。”
“好，那晚安，爸、妈。”
挂断电话，林弃翻开班级群。
居然是——
要提前结束假期，群里面一片哀声。
提前结束啊，那不就是，他也要提前结束这段旅程了？
那顾斯墨知道吗？
独自纠结半天，林弃还是敲开了顾斯墨的卧室门。
“怎么了？”
“那个……你看。”林弃把通知的页面给他看。
顾斯墨眉头一皱，半晌问道：“那你，是要回去了吗？”
算算也是，快过年了，他也该离开了，可是，明明可以再晚几天的。
“目前看来，确实只能这样了。”不然他过年在家的时间就太短了。
“决定好什么时候回去了吗？”
林弃忐忑地说：“要不……明天？”
顾斯墨：“……好。”手掌捏紧了又放开，“我给你安排，明天……我送你。”
“嗯，那……晚安。”
“晚安。”
唉……
林弃回到房间，忍不住叹气。环顾一下四周，又忍不住想，这才住了几天啊，已经这么熟悉了……居然有点舍不得。
林弃瘫在床上半天，认命似的起来收拾行李，收拾到一半，顾斯墨来了。
“怎么了？”
顾斯墨没说话，先把手里的牛奶端给他。
“你喝，我来收拾。”
“啊！不……”
“听话。”
林弃不敢动了，顾斯墨刚刚有点强势还有点……
委屈的顾斯墨，怎么就这么讨人心疼呢？
于是林弃坐在床边，小口抿着牛奶，看着顾斯墨给他收拾行李。
两个人都默不作声，气氛一度很沉默。直到林弃看到顾斯墨把一个摆件放进行李箱。
林弃：“那个……不用带了吧？”
顾斯墨：“这个……是我给你买的……”
那是他们下初雪的时候，一起买的，买了一对，后来他们才知道那家店是家情侣店，可是他们都默认了这个礼物的合理性。
林弃：“我……”怎么感觉他更委屈了，可是，总要留点痕迹吧。
顾斯墨：“好！”
林弃：“嗯？”
顾斯墨：“你说的，留点痕迹，这间房子永远都是你的。”
林弃：原来刚刚，我说出来了吗？
两人就这么破冰了，商量着删删减减一些东西。
林弃：“要不还是带上吧。”
顾斯墨：“还是不带了吧，我的也不带去，就放家里。”意思是不带去俞城了。
林弃：“那……”
顾斯墨：“这些带走吧？”他指着一堆盒子，是他后来“强制”关钰他们送给林弃的礼物。
林弃：“啊……不要吧，太多了。”他来的时候才带多少东西啊？
顾斯墨思考了一下，然后把原来林弃装好的几件衣服拿出来。
林弃：“哎？”
干嘛呀。
然后就见顾斯墨重新放了一些衣服进去。
林弃：“你……你故意的啊！”
顾斯墨：“嗯。”他继续收拾，“我给你买的。”
意思就是总要带点走，衣服最实在。
林弃惊讶了：“你买的？你不是说管家弄的嘛？！”
顾斯墨：“……”说漏嘴了。
林弃：“说话，是不是你买的呀。”
顾斯墨：“唉……是，是我。”
给你的一切都是我自己上手的。
林弃笑他，“那当初我问，你干嘛甩给管家叔叔？”
顾斯墨：“怕你不要。”
林弃：“那现在怎么又承认了？”
顾斯墨：“怕你不要。”
林弃：“你真是……”
吃准了我不会拒绝你吧！心机！
“好了，收拾好了。”
“哦，那你回去吧。”
“用完就丢？”
“嗯呢！”
“好吧。”顾斯墨顺从地退下。
“等会儿！”顾斯墨又顺从停下，“这个。”
林弃指着他喝完的空杯子。顾斯墨又倒回来，把杯子带走。
顾斯墨：“晚安。”
林弃：“晚安。”
顾斯墨关上门，盯着房门半天，很久才把手从门把手上松开。
——晚安，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