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赛车
吃过饭后，两人出门。
第一站安排的是攀岩馆。
林弃有些惊喜的看着顾斯墨道：“这就是攀岩吗！”
“嗯，玩过吗？”
“……没有哎……”说来惭愧，曾经的林弃一心扑在武道上，确实没怎么接触过这些项目，知道是知道，就是没机会尝试一下。
“想玩吗？”
林弃嗯嗯点头。
顾斯墨：“我教你？”
林弃：“好！”
“那我先示范一遍？”
“好！”
“首先，防护措施一定要做好！”顾斯墨煞有介事地说着，林弃看着他，感觉他像个说教的小老头，噗嗤噗嗤笑了出来。
“别笑，认真听，认真看。”
好吧，他又想笑了。
“好好好，我肯定认真学！”
“你啊……”顾斯墨假装叹气，而后摇摇头，这才正经教起来。
“两腿外旋，大脚趾内侧贴近岩面，两腿微屈，以脚踩支点维持身体重心，但是要记住膝部不要接触岩石面，否则会影响到脚的支撑和身体平衡，甚至会造成滑脱而使膝部受伤……”
“上肢引体，下肢蹬压抬腿移动。如果手臂没有力气了记得不要强撑……”顾斯墨突然想起，这种情况在林弃身上应该不会发生。
“注意重心和支点，还有身体协调。不过我相信你对你来说一定很简单的。”
林弃挑眉，“哦！怎么相信我啊？！”
“那是自然，我的学生嘛。”
“哈哈，你打算让我看一眼就全部学会了？”
“学不学得会都没有关系，我陪你。”
顾斯墨拿着保护绳走过来。
“准备好了吗？”
林弃低头看顾斯墨帮自己穿戴器具的手，呼吸微乱——太近了。
“准备好了！”林弃故意把上身往前倾了一点，顾斯墨果然受惊了一样退后了半步。
还以为他多淡定呢，结果……还是会紧张啊～
林弃平衡了。
顾斯墨咽了下口水，“那，那我们开始吧？”
“好啊！”
开始是顾斯墨陪着林弃慢慢的来了两遍，然后就让林弃自己一个人试试了。
“不错，很厉害。”
“哈哈，这不是老师教的好嘛！”
“嗯，主要是学生很聪明。”
“啊～这是夸我吗？”
“当然是夸你。”
“那……老师要不要和学生比一场？”
顾斯墨摇头失笑，拿起毛巾过来给他擦汗。
“你才刚学，我知道你很厉害，但也要适当休息，不然手该酸疼了。”
“哦～你不会是怕了吧！”
“嗯嗯，我怕了，休息一下，好不好？”
“哎？你怎么不上钩啊？”林弃撇撇嘴，不开心的说。
“那，对不起啊，没看出你的激将法。”
“……好啊！你故意的！”
“对对对，我错了，我们改天再约好不好，以后你要是想来随时叫我。”
“行吧……”林弃微微低头方便他给自己擦汗的动作，“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你还不累呢？当然是——去吃饭啊！”
“啊？”林弃一看时间，哦，到饭点了。
“去哪儿吃？吃什么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哦，好了没啊你。”林弃在说顾斯墨帮他擦汗的事。
“外面冷，歇会儿再出去。”
别说还真是，林弃没来京城不知道，来了京城才知道，南北差距这么大。这个月份，俞城的天气还只是慢慢变冷，感觉不明显，而京城已经骤然降温了，估计不久就要下雪了。
而且据说俞城几乎不下雪，就算是下雪，没有半天雪就能化掉，根本没有堆雪人，打雪仗之类的体验。想着想着，林弃居然还真有点想下雪了。
“那我们吃完饭还要出去玩儿吗？”
“嗯……那你还想玩吗？”
“嗯，也可以，反正都来了，就趁这几天好好玩呗！”
“那好。”反正他定的都是室内项目，就算不是室内他也要整个室内的出来。
两人去了一趟附近的私房菜馆。
就在他们满心舒畅地享受美食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已经悄然上演了一场浪漫。
林弃和顾斯墨吃完饭后，坐在座位上闲聊，享受消食的时间，这是顾斯墨这么多次和林弃吃饭后养成的习惯。
然后，温馨的气氛被一阵嘈杂的喧闹声打破了。
林弃突然坐直身体，问顾斯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顾斯墨闻言，走到窗边一看，“下雪了。”
“什么，下雪了！”林弃兴奋地跑到窗边，“哇！真的哎！说下就下啊！”
“这么新奇？”
“主要是好久没见过雪了，大部分人见到雪都会像我一样好吗，只有你这种反应才叫不正常。”
太淡定了，一点激情都没有，看起来像个老古董而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人。
“麻烦你心里在编排我的时候能不能把你的表情收一收。”顾斯墨开玩笑似的，手捏着林弃的下巴，让他面对着自己。
这个动作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他，好好看，想……吃……
顾斯墨难耐地舔了舔嘴唇。
他离得好近，眼睛好漂亮，里面有……我……
林弃怔愣片刻，突然耳朵爆红，尴尬地移开视线，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慌乱。
两个人猛地回神，相互拉开了距离。
林弃慌忙把视线移向窗外，“咳，这，这雪……真好看啊！”
“嗯，好看。”林弃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到底是景色好看，还是人呢？
他们心底都知道……
莫名的，林弃突然想到了一首诗：
〔漫天飞雪的日子，一定要约喜欢的人。
出来走走，从村子的这头。
走到那头，回家后。
发现彼此，一不小心就手牵手。
走到了白头，漫天飞雪的日子。
一定要约喜欢的人，出来走走。
大手拉着小手，紧贴彼此的胸口。
这么美的景色，世界上没有人会看够。〕
在漫天飞雪的日子了，手牵着手，一不小心就白了头。
想着想着，林弃的心头都跟着滚烫了起来。一颗心，氤氲着一个人的名字，从左心房到右心房，每一个角落，像是要打上印记。
想着想着，林弃的脸就又红了。
顾斯墨始终关注着林弃，他的任何变化他都知道，所以看到林弃绯红浮上脸庞，还以为是他不舒服了，就问：“怎么了？”
“啊？没，没事，没事。”
“那走吗？下去玩玩？”
“好，好啊。”
林弃很快融入街边赏雪的人群里。
顾斯墨在他身后，默默地拿出手机记录下这一幕。
飞雪卷着少年的发梢，在其间流连忘返。微寒的冬风吹起少年的衣摆，少年伸开手掌，从柔和的冬风里接下一朵朵顽皮的雪花。
白茫茫一片的世界里，少年是他眼中唯一的亮色。
少年回过头，笑着喊他，这一幕被他的相机记下。
“顾斯墨，过来呀！”
“嗯，就来。”
“我们合个照吧！我们好像还没有合照。”
“好！”
林弃拿着手机，笑着让顾斯墨摆姿势。
顾斯墨却在定格的瞬间，私心地把林弃揽在怀里。
咔嚓——
“我看看……”
照片里，林弃被顾斯墨虚揽着，看着镜头笑得开怀，而顾斯墨只有侧脸，因为他的眼神始终在林弃的身上。
林弃看着照片，脸上出现短暂的燥热。
隔着照片都能看出这非同寻常的粉色泡泡。
啊～要栽！
顾斯墨得意一笑，“好看。”
“嗯……”
顾斯墨拿过手机，果断地把照片设置成了屏保，还不让林弃看。
幸好当时让林弃拿着自己的手机，做什么都方便。
“走吧，我带你去玩赛车！”顾斯墨设置还壁纸，心情格外愉悦。
“你这转话题的方式真老套哦。”
“那你去不去？”
“去！”林弃斩钉截铁，下一秒，“可是，我不会开……”
“没事，不是那种比赛级的，只是随便玩玩而已。”他当然不会搞这么危险的东西给他玩，就体验体验。
“那好吧，到时候你教我。”
“那是当然，谁叫我是你老师呢。”
“哎，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
“怎么了？”
“越来越没个正行，跟你一开始的形象大相径庭啊！”
“这样……不好吗？”
林弃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了几秒，“嗯，还不错，继续保持！”
“好，遵命！”
“少贫！”林弃笑骂道。
随后，他们到达顾斯墨所说的赛车场地。
林弃忍不住举起大拇指，“啧啧，不愧是大户人家啊！”
“喜欢吗？”
“还能有不喜欢车的男人吗？”更何况还是豪车！
“哈哈，你喜欢就好。”顾斯墨看着林弃略显夸张的惊讶表情，觉得异常可爱。“选一辆吧。”
“就……这么直接来？”
“你选，我坐在副驾驶教你。”
“好吧。”
然后他上了一辆银色的赛车，车身很简约但不俗气，是林弃会喜欢的风格。
“这这，这个速度可以吗？”林弃一上手，整个人都在发抖。
“别怕，”顾斯墨朝他的方向靠近了一点，握住他的手，“慢慢来，不用着急。”
顾斯墨早就发现了林弃特别好教，脑子特别好使。教给他什么，只要拿时间给他练练，很快就能上手。攀岩是这样，现在赛车也是这样。
顾斯墨掩饰不住眼里的惊喜，认识到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宝藏。
他不就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想拼命靠近的吗？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顾斯墨看他已经差不多了，就说：“我先出去，你自己来一遍试试？”
“……嗯……好。”
“没关系，慢慢来，我就在边上看着，不要慌。”
“好，我知道了。”
“嗯，注意安全，不要慌。”
“好。”
“嗯……”顾斯墨三步两回头地走到场外。
在林弃启动的瞬间，顾斯墨还是忍不住心跳一滞，虽然林弃的车速连赛车速度的一半都没有，他也知道林弃有那个水平，可他还是忍不住担心。
尤其是——
林弃加速了！
“林弃！”
轰鸣声太大，也不知道能不能听见。
“林弃——”
林弃已经跑完了第五圈，现在就差最后一圈了。
“林——！”顾斯墨心都要跳出来了，林弃最后冲刺，在冲过终点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忘记踩刹车了还是怎么回事，眼看着就要撞上赛道的弯道！
仅仅几秒的时间，顾斯墨却感觉过去了好久，林弃的车堪堪停在弯道前十公分的地方。
顾斯墨长舒一口气，走向林弃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腿都在发软。
“顾斯墨！”林弃一脸轻松的下了车，正要说什么，被冲过来的顾斯墨一把抱住。
“怎，怎么了……？”
“你，吓死我了……”
“……”林弃大概能猜到，手掌贴在他的背上轻轻安抚着，“对不起啊。”
“没事，你没事就好。”
“我刚刚就是玩上瘾了，本来已经完成六圈了，等过了终点才想起忘踩刹车，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不过我有分寸的，你别担心。”
“……嗯。”顾斯墨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这会儿还在突突地跳着。
“我以后不玩了。”
“不是……不是让你不玩的意思。”
“我知道啊！”林弃当然知道，可是……他不想顾斯墨为他担心。
“我就是觉得这项活动太危险，玩多了还容易上瘾，所以我就不玩了，以后看你玩就好。”
顾斯墨害怕了，他就不玩了，虽然他也知道顾斯墨不是心理脆弱的人，可是他就是心疼了，心疼顾斯墨害怕的样子。
“……既然……那我也不玩了，正好，我们两个都可以规避风险了。”
“啊？你……没必要啊！”
“只是带你体验一下感觉而已，我本来也不是很喜欢，而且，”顾斯墨认真的看着林弃，“我们可以看别人比！”
“哦……可是，”林弃是不懂顾斯墨的脑回路了，“那你要不要再玩一局，当个……告别？”
“哈哈，好。”顾斯墨拍了下林弃的头，走向赛车。
他现在的确需要宣泄一下心中的后怕。
林弃站在边上看着顾斯墨开车的洒脱模样，没忍住给他高声加油。
原来，顾斯墨赛车开得这么好啊，他好像没什么不会的。林弃默默地想。
开了一轮，顾斯墨停车走向林弃。
果然，他只是怕林弃受伤而已，跟赛车什么的没关系。
“哇！真酷，你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再次看到林弃脸上的笑容，刚刚的郁结总算一扫而空，“这个嘛……就等你自己解锁了。”
“切，你不说，我还不想知道呢！”林弃故作傲娇。顾斯墨看着心里发笑，不过面上不敢表现出来。
“走吧，我们回家吧？”
“好……”
两个少年并肩远去，身后影子交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