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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章:善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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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鸡场规定:斗鸡在打斗中死亡自理,不得寻对手麻烦。{爱阅读m}

    那就是斗鸡在打斗中死了就是死了,没人赔偿。对手主家着急他的斗鸡也就可以理解了。

    红鸡的胜利是在刹那间的,快的容不得双方多想,善秀的仆人快速抱回红鸡,给它降温疗伤。

    对手斗鸡脖子受伤不浅,红鸡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对手的利爪绝不是盖的,在红鸡叨住它咽喉的时候,也深深的扎进了红鸡翅膀处。那一下特别的深,在对手主家叫停后,双方分开时,它的利爪拔出红鸡的身体还带出来一块肉,红鸡的鲜血喷发而出,顿时染红了羽毛。

    斗鸡芥翼争英雄,双距利刃逞威风。羽毛飞扬分胜负,终在纨绔欢乐中。

    除了斗鸡的主家没人关心斗鸡的伤势,斗鸡场上议论纷纷的是二花的吼叫声。

    “不会是真的吧,那个串种也会教斗鸡打斗?”

    “真的真的,你刚才没有看到,那个串种叫的都不是鸡声了,尖的刺耳,我的耳朵都快让它叫破了。它这边一叫,那边红鸡就赢了,你说巧不巧!”

    “不会吧?这样邪乎?”

    “真的这样邪乎!不信你去问问主家。刚才可不是我一个人听见了,围观的人都听见了,白鸡叫的都没人样了。要不是它这样叫,母鸡输定了。”

    “真的真的,我也听见了,当时我听的浑身汗毛眼都直起来,叫的太尖了,特别刺耳。”

    “嘿嘿嘿,这年头啥稀罕事都有了啊。”

    “是啊是啊!”

    ……

    江湖开始有了二花的传说。

    善秀发现宝藏一样的围着二花转,两眼散发着幽幽的绿光,一副要把二花生吞活剥的架势,害得小生死死抱紧二花,警惕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斗鸡场抱着斗鸡的人太多,纯种的串种的观看斗事本是正常现象,但一个串种在纯种的斗鸡坑旁边尖声嚎叫,这事怎么说都透着邪行,解释不通。

    对手主家也感兴趣的跟过来,颇为夸张的说:“刚才红鸡突然爆发是这个鸡的事吧?不然不可能它这边一叫,那边红鸡就发飙,这里面不是有什么猫腻吧?”

    看向善秀,皮笑肉不笑的说:“主家,咱玩斗鸡可不兴玩阴的,要讲人品,不能使下三滥的手段!”

    他这样说话就有气急败坏外加恼羞成怒的味道了。

    他的红鸡本不是他斗鸡群里多好的斗鸡,要在平时也不会引起他的注意,一场小斗事而已。但他在无意中听到善秀仆人的抱怨,不由得留了心。

    善秀仆人抱怨主人不应该拿着斗鸡让人胡闹,他辛辛苦苦养斗鸡,可不是让人随便斗着玩的。

    于是,对手主家就跟着我们一行人也来观看这场斗事,看看到底有什么惊喜。结果是惊喜变成了惊吓,他的斗鸡差点一命呜呼!

    二爷挺身而出站在善秀的身侧,笑着打圆场:“主家,斗鸡场我们虽然是新手,可也知道些规矩。愿赌服输是玩家的品性,赢起输不起可不是玩家的风格。”

    二爷挺拔的身躯、宽厚的胸膛,一看就是练家子。哪怕对方主家也是有实力有背景的,也不敢轻易挑起事端。

    天子脚下皇城跟,一个不小心就会踩到皇帝家的穷亲戚,说不定眼前人穿着普通,可人家就有那上达天庭的本事。

    太多的经验教训,甚至于血的教训,早让生活在皇城的人养成了隐藏自己的习惯,再有本事的人也会藏起自己的尾巴。

    对方主家堆起不达眼底的笑容,抱拳拱手,“小(晓)兄弟说的对,不打不相识嘛。某家常志,在兴国寺的玩家里也算是能排上一号的。某不才,承蒙大家伙抬举,喊我一声‘常哥’,以后还希望和兄弟们多多切磋。”

    “哥哥”的称呼只有换帖拜把子的人才这样称呼。

    人在江湖混,不是谁的年龄大谁当哥哥,是谁的本领大谁的实力强,谁当“哥”。

    二爷的身份是不能认同常志为“常哥”的,但常志先一步递出来橄榄枝,他也不敢拒绝。毕竟善秀想在斗鸡界混的话,一定要和这些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他为了善秀也要把常志认下。

    “哥哥说的爽快,正合兄弟我的心意。以后这斗鸡场的事,还要哥哥多多指点,望哥哥不吝赐教。”

    他们几人在说话,我并没有参与,我如透明人一般站在旁边,低头看地上的老黑。

    刚才给红鸡呐喊助阵,老黑也是拼了全力,无奈它的身体虚弱,红鸡赢后它也精疲力尽,现在浑身软塌塌的,一摊烂泥堆在地上。

    不是我把它扔在地上的,是二爷嫌我抱着它热,从我怀里把它抱走,刚才为了帮善秀应付常志,才把它放在我脚下的。

    莫名突然有一股强烈的危险感逼近,我的神识立马竖起来盾牌。

    不知道什么原因,常志的眼光扫了我一眼,犹如黑暗中看到了猎物,让我顿时有一种被猎手盯上的感觉,非常的不好。

    我转了下身体的方向,弯腰拎起老黑,假装准备去看红鸡的伤势,想要借势逃离开他的目光。

    “小生,我给你的药膏还有吗?给红鸡一点让它抹上。”

    估计小生的感觉也非常不好,和我在一起时他还能说几句话,和二爷、善秀这些人在一处,他是完全要靠边站了,根本没有插话的余地,没有一点的存在感。在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会感觉不好,我喊他正好给他解脱了的松懈感。

    他极度配合我,兴高采烈的说:“有有,在这。我怕二花受伤,一直兜里装着呢。”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一起蹲下查看红鸡的伤势,暂时脱离聊天的几人。

    红鸡伤到翅膀,伤势看上去很重,不过应该是骨骼没有事,血流了几滴就不流了,应该得益于善秀仆人涂抹上去的止血药。

    善秀也是下了大价钱投入养斗鸡,用的伤药效果我感觉一点也不低于贵人给我的药。

    小生从兜里掏出小瓷瓶,用他专门留的长指甲刮出一小点,抬手想去给红鸡涂药,负责养斗鸡的善秀仆人竟然出言拒绝了。

    “壮士且慢!”他抬手挡开小生的手,阻止说:“它已经上过药了,再抹就不好了。”

    小生的手定在半空中,笑容也僵持住,尴尬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我肚里的火凝聚在一起,蹭蹭的向上涨……

    小生是我的人,我怎么可以容忍别人蔑视他!

    我直接大声嚷嚷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我让他给红鸡抹药的,你有什么权利阻止!你谁啊?你算老几啊你!你就一个养鸡的,看把你能的,好像就你会养鸡,别人都没有养过鸡一样!”

    “怎么,是嫌弃我的药不好,还是嫌弃我让你家红鸡受伤了?是,是我让你家红鸡下坑受伤了,可这不是你没本事阻止你主子嘛!你把对你主子的气撒在他身上,可有本事了是吧!”

    我的手一指,“你有本事使在你家主子身上啊,去啊!你没本事了吧!你也就会在他面前耍威风,除此之外你还能做啥?”

    “红鸡下坑是你家主子的事、是我的事,你欺负他算什么好汉!我告诉你,今天我还非要给让他红鸡抹药,就让你看看抹了我的药红鸡能怎么样!”

    我和老黑白天黑夜的斗嘴终于体现出效果来了,喝斥的仆人哑口无言,只能瞪大双眼毫无还嘴之力。

    我的嚷嚷引来围观,一直等我卡着腰骂完,善秀从仆人手里抱起红鸡,转身塞进小生的怀里,诚恳的说:“小郎,不嫌弃的话帮我养这只鸡如何?麻烦了。”

    纯种的斗鸡啊,小生两眼冒光,高兴的都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喜爱了,捣蒜一样的点头,“行行行,没问题没问题。”

    没出息的样让我语塞!

    他一个卖菜的,养二花已经影响卖菜了,再答应养红鸡,这不是掉进善秀的阴沟里了嘛。

    红鸡一喙制胜,善秀肯定认为是二花的功劳,因为这招之前二花使用过。红鸡又是在二花叫喊后叨住对方咽喉的,善秀更是认为是二花的原因,必定想方设法的接近二花。他正找不到路径呢,傻小生自己就往人家的口袋里钻了。

    小生若是真的会养斗鸡也行,帮善秀养斗鸡不是什么问题,这样也方便我能更好的挣钱。问题是他就一个卖菜的,从来没有接触过斗鸡,哪里会养斗鸡啊!

    善秀的斗鸡是纯种的斗鸡,养斗鸡是要赚钱的,可不是二花那样的串种,随便三两钱都打发了。以小生才接触斗鸡的浅薄知识,怎么可能养的了纯种斗鸡,善秀请的是养鸡行家,不是他这种三脚猫功夫的人,不会给他学习的机会啊!

    我知道小生的底细,替他担心的跟啥样的,可又不好当着善秀的面说他,毕竟刚才善秀是抱着陪我玩的心态,让我参与红鸡培训的,这个人情不能不领。人要以心换心,不能过河拆桥,不仁不义。

    话又说过来,就算是不领善秀的情,还有二爷在呢。我看在二爷的面子上,也不能说“不让小生帮善秀养红鸡”。毕竟我欠了二爷好大一份人情,且这个人情还必须还!

    如今善秀的做法让两方都皆大欢喜,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

    二爷站在我身旁轻生哄我,“好了好了,别气了,一个家仆而已,不值当的,回头善秀会处罚他的。”

    我不清楚二爷是怎么看待刚才我的泼辣言行的,我想我那时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如果二爷不是之前认识我,了解我真实的相貌,这会必定认为丑人多怪事,对我的作妖嗤之以鼻。

    正常男子都不会容忍一位丑女的坏脾气,我顶着一张花猫脸,又穿着带油渍的衣服,任谁都可以忽略我的人品(心灵美),而直接表达出来自己的厌恶感。

    都这样了,小生肯定要给红鸡再涂一次药,不然我白瞎了我替他出头。他混迹市井懂得这个道理,但他只有双手,同时管不住两只鸡,只能把二花放在一边,先管红鸡。

    正常情况下,斗鸡是不能撒开的,撒开它它就会到处乱跑,再过分点就是去和别的鸡斗。可二花不是正常的斗鸡,它早已习惯了乖乖的卧着,此时它还和往常一样,乖乖的卧在红鸡旁边,和抱窝的老母鸡一样一动不动。

    二花毕竟是受老黑影响稍微开了点灵智的鸡(整天被鸡妖骂,光听骂也会开了灵智),见小生忙着给红鸡上药,竟然还挪动身体向红鸡身边靠靠,惹得围观的人频频咋吧嘴。

    “快看看,看看,这个白鸡不会是成精了吧?怎么会这么乖?”

    “是啊是啊,它刚才可是叫的可大声了,我还以为是一只好斗的鸡呢。”

    “哎,主家,你这个鸡下没下过坑?咋会这么听话?这也太乖了吧,不像斗鸡啊。”

    议论声越来越多越来大,我可不希望二花惹眼,毕竟它是鸡不是妖,即便是受了几天老黑的培训开了些灵智(我相信跟着妖的鸡,肯定会受妖的影响开灵智),它终究还是只鸡而非鸡妖,智商上肯定跟不上。

    “你们把它说的也太邪乎了吧,它就是只串种的芦花鸡。从小好吃懒做根本不是斗鸡的性格,才能这样老实卧着。不信你们去找一只芦花鸡看看,看看养久了是不是很温顺,主人让咋喽咋喽。”

    我的解释不一定能说服所有的,但就是有智商跟不上的人相信。

    有人附和:“是勒是勒,刚才我看过这只鸡下坑,懒得跟啥样的,别的鸡叨它它都不动,当时可多人还笑话它来着。真没见过这么懒的鸡,它哪里像斗鸡啊,根本就是老母鸡抱窝。哈哈哈……”

    这种话也就哄哄一般人,常志颇感兴趣的蹲下身,左看看右瞧瞧,恨不得眼睛把二花照出来几个洞。

    “小(晓)兄弟,这只斗鸡是你的?”

    不等小生回答,善秀就替小生回答了:“常哥,我来跟你介绍下,这是我妹子的鸡,小郎是我妹子的手下。”

    一句话宣布了主权,他真真的是个妙人啊,不仅人长的漂亮,情商也高的可以。这样有出身有地位有情商的人,做事哪里有不成功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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