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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章:红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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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黑没有像指导二花那样无所顾忌的独自上阵,而是把二花和它以及选出来的斗鸡放在一起,我坐在它们旁边假模假样的喃喃自语。Шwwl〇veuedum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掩盖老黑培训斗鸡的事情,不至于让它那么显眼,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以保障它的安全。

    不然我和善秀他们怎么解释一个瘫鸡能教斗鸡斗鸡的事?匪夷所思,说不通啊。善秀和二爷可没有小生那样好糊弄,绝不是我说什么他们就认为是什么。

    提前不做好防备,他们很快就会察觉老黑的猫腻,到那时老黑就危险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老黑现在的样子任谁都有可能把它抢走,用它的性命来威胁它为他们培训斗鸡。

    人心隔肚皮,这样的事我不得不提前防备,我是警惕性很重的狐狸精,可不是评书人说的那种只有美貌没有智商的被狐狸精。

    “嘛嘛嘛嘛嘛哄,轰轰轰轰轰……哄!”

    我念着我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的经,惹得老黑咯咯咯的笑。

    “小妮,尽管你是为我好,我也知道你对我好,可你这样也太敷衍了吧?当大仙儿怎么也得有大仙儿的样啊,你好歹也穿个袈裟啥的,装的像点。哈哈哈……”

    死老黑的臭嘴啊,我都这样不惜亲自上阵装神弄鬼的帮它了,它还嘴不饶人的嘲笑我。哼!等着瞧,等会事成二斤羊肉我要吃一斤!

    老黑挑的斗鸡是一只红种母鸡。不,也不算是老黑挑的,确切的说应该是二花挑的。

    老黑让二花参与培训,二花一眼看上了善秀斗鸡群角落里的一只母斗鸡,这只母鸡刚刚被其他鸡欺负,正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于是,同样感受的二花非要选它,害得老黑又多骂二花好几句。

    正常情况下,斗鸡是不能撒开笼放在一起的,可能是善秀的仆人不太会养斗鸡,一时没注意,竟然让一只斗鸡钻进了红母鸡的笼。结果是那只公斗鸡要踩(交丿配)母斗鸡,母鸡不同意奋起反抗,被公斗鸡叨掉了几撮羽毛。

    二花感同身受,想起来常年被其他鸡欺负的自己,于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到来了……

    善秀和二爷哄小孩一样看着我装神弄鬼,嘴角憋着笑也不说破,任由我去折腾。

    “你个死呆鸡,说你傻你就傻,你就可着劲的害它吧。你的那招对它管用吗?它是斗鸡,纯种的斗鸡,不是你这种串种!”

    “它比你的血统高贵多了,下坑不斗到死都不会罢休,哪里能用你的下三滥招!再说,你那么肥那么多毛,它用你那破招还不被对方爪子抓的皮破血流啊!你动动脑子行不行!”

    我的耳畔又想起来老黑的叫骂声,二花在它眼里就没有做对过一件事。对此我也是没辙,权当听不见吧,这时候也不适合回击它。

    培训终于结束,老黑给红鸡挑了一只同样血统的红鸡,只是是公鸡,毕竟母斗鸡太少了。

    二爷和善秀没有去看别的斗事,捧场一样跟着来到红鸡的斗鸡坑。我想他们此时肯定是连看笑话的心思都没有,单纯的只是为了不想让我那么难看。

    我要用铁一般的事实,告诉二爷和善秀,我是可以帮他们赚钱的!

    “相公,先小人后君子,这场押注我拿两成。”

    善秀人如其名,不仅是身体孱弱,人长的也秀气。眉眼弯弯,一双秀目似月牙,话还没有出口,笑容已经挂在脸上。

    “行,小娘子怎么说都行。不过两成是不是有点太少了,再加一成吧,鸡头还抽三成呢,小娘子费了这么多的功力,岂能两成就成。”

    这分明就是调侃我的味道嘛,善秀看来也不是表面的那么老实。

    从外表看,他不过是束发年龄,比我宿主的年龄也大不了多少,这样调侃无非是给二爷面子,我怎么着也的领他这个人情。

    我“呵呵”笑起来,报之以桃,“多谢相公,那我就领受了。”

    说归说,实际上我是不会在意红鸡头一场斗事押注的。毕竟是头一次培训,我清楚老黑的本事,善秀和二爷不清楚,他们肯定认为是拿出钱陪我玩,随便押注也不会押太多。

    二爷眼神里无不露出担心,是他把我从草原接过来的,我到底有没有训导动物的本事他不清楚,但我这人有没有本事他是清楚的。

    他自认为一路上对我的照顾使他对我了解一些,斗鸡输赢虽说不全是靠本事,可本事也很至关重要,斗鸡下坑不可能完全靠运气取胜。我这头一次出师的斗鸡万一有什么闪失,他担心会对我打击很大。

    他旁敲侧击:“纳姆,你和我们这儿的鸡交流会不会有语言障碍?毕竟草原动物能听懂你们的话,是因为从小听着草原话长大的。”

    剩下的意思就是说,梁城的斗鸡是听着梁城话长大的,听不懂我蹩脚的梁城草原腔。

    二爷竟然担心我说的话斗鸡听不懂,啊,哈哈哈!

    我说的话斗鸡是听不懂,可老黑的鸡话它们能听懂啊,我只要遥控指挥老黑就行了。再说,培训红鸡也不是我的事,我只是帮着遮阳做做样子罢了。

    “你不用担心啦,你没见我还有两个帮手嘛,青鸡和白鸡会把我的话转达给红鸡的。它们跟我时间久了,我说啥话它们都能听的懂。”

    二爷的脸明显可见的抽了抽,认为我说瞎话都不带打底稿的。我才来梁城不足月余,哪里会和两只鸡相处久了,不是明显的说假话嘛。如果是别人他肯定铁面无私的给指出来了,可,他面对的是我……还是忍住了,没有揭破我的脸皮。

    我清楚二爷面部表情想表达的意思,权当看不到红着脸看向别处,躲避他那炙热的眼神。

    果然有钱人玩的就我和这样的穷人玩的不一样,他们随便玩下,都比我的押注多得多,红鸡这场押注竟然逼到了五贯钱,其中两主家各押两贯。

    梁国贯的计算方法很有意思,虽然官方定的是一贯等于一千文,但在实际操作中,一贯等于七百七十文钱,不知道是为什么。

    这样结果导致的是那些拿俸禄的官员们少了很多的收入,他们的薪酬是按贯计算的。比如陈娘子,她是五贯的俸禄,应该是到手五千文,可实际上她领的只有七百七十乘五,少了三分之一的薪水,收入严重被缩水了。

    但对于百姓交的的税收却没有影响,因为税收是按文计算的,该多少还是多少。

    看出门道了吧,这中间每一贯差了二百三十文,全都留在了有司的账户上,梁国那么多的官员,有司会吞没官员很多的正当收入。

    有司的事和我没有关系,我自然是不用关心这些的。

    我知道这场斗事全是靠二爷的面子,善秀就算是带着斗鸡群过来,也不会让每只鸡都下场。更何况他现在是新手,他的斗鸡全是买的不是自家孵化的,说白了就是卖给他斗鸡的人说啥就是啥,他的斗鸡从源头上可能就是别人淘汰的。

    用脚趾头都知道,好的斗鸡留种特别难,别人凭啥会卖给他好的斗鸡?比如老黑这样的,是拼了命也不会出手的,更不用说会卖给他已经培育好的斗鸡了。能出手的必定是培养失败,或者养育不出来效果,才转手卖给他。

    血统没有保证,自身条件又差,这样的斗鸡想取胜可以说是痴心妄想,善秀的斗鸡群就是这种状况。他不屑让斗鸡和串种斗,纯种的又斗不过人家,押注明知道是输钱,为了闯出来一条路,也只有用钱砸了。

    我清楚两贯钱善秀必定是看不到眼里的,但我在乎!

    红鸡五贯钱的押注三成是近四百文了,一半的分成差不多就抵上二爷为我掏的二百四十文,我不想让二爷为钱做难的时候再为我花钱,还了二爷的钱,我会轻松很多。

    “老黑,交代红鸡必须赢,不然我杀了你炖肉吃!”

    不用我说我就知道老黑的反应,它开始咆哮:“你个没良心的,又不是我下坑,你杀我干啥!它赢不赢管我啥事,呃,二斤肉。就算是二斤羊肉你也不能杀了我吧!你没本事冲红鸡得得,冲着我发什么火,算什么本事!不就是赢嘛,多大的事啊,用的着把我的命也搭上嘛!”

    “你个挨千刀的,你现在学会动不动就威胁我,不就是看我现在不能动欺负我嘛。你等着,等我身体养好了,我让你看看啥叫一斗冲天,看看我老黑是不是谁想欺负都能欺负的!”

    我不管老黑的叫骂声,只管自己的吩咐。我知道老黑骂归骂,做事还是非常敬业的,我抱着必赢的态度,它毕定会认真对待,不允许出现差错。哪怕是它不能亲自上场,它也会使尽全力路数指挥红鸡拼杀。

    鸡头常规的喊声响起:“撒鸡!”

    两只红种斗鸡同时扑向对方,完全不是二花下坑稳如泰山的模样。

    斗鸡之所以强调血统,是它的养育方式和别的鸡不同,它的血统是一代代严格培育出来的,好斗是它骨子里的天性,已经凝聚于它的血脉之中。这也是为什么母斗鸡也会和公斗鸡斗得你死我活的原因,而不会像别的母鸡那样温顺贤良。

    红鸡因为是母鸡的缘故,身材比对手小了一大截,从外形上看就不占优势,有可能输掉。对手的主家也正因此,才让自己的斗鸡参与两贯钱的斗事,否则钱太少,还不够耽误瞌睡!

    我看上的五贯钱,在他们这些大玩家眼里塞牙缝都不够,对手的主家只想速战速决,赶紧拿了钱走人。

    “咬它!”“咬它!”“叨啊!”“踩!”“踩!”

    对手主家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喊声高过老黑,气的老黑骂二花:“你个呆鸡喊啊!这是你选出来的鸡,你使劲喊啊!”

    坑内两只红鸡都是纯种的斗鸡,入坑便使劲浑身解数拼斗,才几个回合已经拼到了杀红眼的地步。看的我是目瞪口呆,没想到一只母斗鸡也这样好斗,能够和公鸡一起拼杀,真的可以堪称巾帼英雄!

    两只鸡不停的跳跃飞腾,都在用尽全力扑打翅膀,腾空而起的那一刻,利爪同时向对方身上抓,力求尖尖的指甲能刮到对方身上的羽毛,最好是直接刮掉对方的一块肉。脖子同时也在伸长再伸长,尖尖的喙一下又一下的张开闭合,以求比对方先叨到对方的一块肉。

    斗鸡取胜的关键在于打腿的准、重、快。准是指能否打到对方的头上;重是指出腿打击力的轻重;快是指单位时间内起腿打击的次数,并能连续打几腿。

    这时候公斗鸡身高体壮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它占据身高的优势,开始压的红鸡飞腾不起来,不能对它进行打腿。

    二花仿佛见到了时机,在小生的怀里不停的“艮艮艮”“艮艮艮”的叫唤,叫声一声比一声尖锐,一度超越对手主家的声音,引得众人齐刷刷看向它,搞得小生差点被它的闹腾失手扔了它。

    善秀奇怪的问:“这鸡发疯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声惊呼打断他的声音,“停,拢鸡!快!”

    这是对手主家喊得,不是鸡头喊的。

    红鸡在二花的叫唤中,使出一喙定乾坤的招数,凭借自己身材矮小的劣势,在对手腾起的一瞬间,伸脖子直奔对方的咽喉,于对方下降的时候,一下子啄住对方喉咙,死死咬住不放,哪怕是对方的利爪伸进它的皮肉,也坚决不松口。

    红鸡是纯种的斗鸡,它和二花不同,它的喙形粗丿直又长尖,一旦咬住对手是不死不休的,绝不会主动松开,这就是斗鸡血统里斗的精神,斗到死才算罢休。

    对手主家当然知道斗鸡的这个习性,他在第一时间就替鸡头喊了“拢鸡”,先一步上前去解救他的斗鸡,不然迟的话他的斗鸡就可能没命了。

    纯种的斗鸡非常的贵,老黑那样的极品就不要说了,就说红鸡这样的纯种,没个十几贯都甭想拿下来,且很多时候还都是有价无市。

    红鸡这样的身价,对手又是公斗鸡,主家当然不愿意自己的斗鸡被咬死,那可是一大笔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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